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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清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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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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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


母亲中风偏瘫,为了方便照顾,父亲就和母亲搬来市区和我住在一起,老家的房子就闲置了起来。于是就将老家的电器都停止了供电,只留了挂在墙上的一个电子万年历,让它默默的运行着,算是一个家庭存在的象征。

爱好盆景的我,在老家院子里放满了盆栽,一直由父母在家里养护着。父亲虽不会打理,却也时常修修剪剪,让它们一片生机,绿意盎然。现在由于缺少照顾,渴了靠雨水,饿了靠鸟粪,饥一顿饱一顿的勉强活着,低头耷拉脑,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而老屋外面地栽的那些老桩,在雨水和阳光的滋润下,却疯长成了高高的小树,就象一群胡子拉碴的粗壮汉子,健硕而又有点张狂。

隔不了几天父亲就会对我说:也不知道那些花草怎么样了,下班早的话咱回去看看?其实我知道,父亲是难以割舍他住了大半辈子的老家,老家有父亲的童年,有父亲儿时的玩伴,有父亲和母亲的大半生,有父亲的父母的印迹,有父亲的或高兴或辛苦的生活,现在对父亲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他留恋,难以割舍。

工作不忙了,我就带父亲回去。往往车还没停稳,父亲就急不可耐的打开车门,屋前屋后的转一转,到街上跟熟人打个招呼,邀请邻居来家喝杯茶,叙叙家常,父亲表现的特别热情。到院子里整理一下花草,收拾一下院子,摸到他熟悉的扫把,拿起来常用的条帚,父亲的脸上就会浮现出熟悉的毫无拘束的表情,全没有了在我家里的那种拿手拿脚的感觉。

还是要回市里了,我到外面发动了车子,等父亲锁上大门,可父亲却又在每个房间里转开了,眼光不放过每个屋角窗台,满眼的不舍。关上大门,上了锁,父亲转身开车门的瞬间,我分明看到了父亲的眼角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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