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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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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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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的眷恋

入冬以来,我每天都关注家乡的天气预报,并和淮安的每天天气对比,温度上下相差二十多度。这里现在最低温度还在O℃以上呢。可家乡已是最低-21℃左右了,一连又下了四五场雪,家人,朋友在群里发的赏雪、玩雪的照片、小视频,又唤起了我小时候的回忆。

我小时候玩雪,主要是打雪仗、扔雪球、堆雪人、做雪屋、放爬犁。放爬犁最好的是生产队送粪的那种大爬犁,能坐四五个人的,我家门前有座小山,坡度正适合冬天放爬犁,几场大雪把下面的地垄沟也添平了,我们将爬犁拽到坡顶上,从坡顶上向下放,雪花飞溅,眼睛也睁不开,脸上感到凉凉的,直到惯性停止,我们也被甩的东一个西一个的。还有就是自己家的矮腿爬犁,能做一人或两个人的,小孩多的有意思,大家将爬犁拽到坡顶,互相拽着连成排,领头的一发口令,放,顺势下来,那气势不亚于现在的过山车。这样反复上下的,也不知道累呀!最简陋的就是直接坐在雪上滑下来的,讲究点的用硬纸盒坐在屁股底下的,还有就是大板锹、铁盆,后来能弄到车轱辘里带,打足了气那是最好的了,做在上面安全可靠。打雪仗,就是将雪撮成球,互相追打,不管不顾的,那时多数不戴手套,也有不戴帽子的,手冻的像猫咬的似的,耳朵和脸冻的红红的,鼻涕拉下的也不回屋。堆雪人,做雪屋那就是文明的了,那也看谁做的好、做的快、有创意!

玩冰是在门前的小河冰上,本来小河不大,但是雨雪下来了,一冻一化的冰面就展开来了,再就是在冰上凿个窟窿,往上边浇水扩大冰面。玩的用具也是自己动手做的,陀螺东北叫嘎,求木匠师傅给铉的,最粗糙的是自己用菜刀砍出来的,尖端处镶嵌进一颗钢珠,那时生产队都有沤麻的,做几条麻绳鞭子还不难;在冰上拿着鞭子抽着陀螺,鞭子啪啪响,陀螺飕飕转。还有就是自己动手做“单腿驴”,就是用四块比自己脚长点的板子,前面的那块板子比后面那块要矮二分之一,两边两块板子必须对称,下面一个腿,上面一个横筋,用钉子排上钉,再在腿上将钢锯条反过来镶进木腿三分之二就算成功,有的条件好点的还刷刷色,用毛笔或粉笔写上符号或自己的名字。再到山上砍两根笔直的,手正好握住的椴木杆做划杆。单腿驴在冰上划起来很快的,当然也得有技术了,不然就会摔个仰巴叉,容易摔坏的。还有就是两个腿的爬犁了,下面两条腿上按装铁条的就是在冰上玩的,不按铁条的是在雪上玩的。

还有就是妈妈将大人小孩穿的衣服没脏就是灰多,拿出去放在雪的上面摔打除灰,然后在阳光下晒除菌。那时没有冰箱,用雪做冰箱,把鲜肉、粘豆包、粘饼子、冻秋梨、剩的饭菜放在雪里不变质。

那时不光玩,雪天也能帮助家人干点活,就是上山打“疙瘩头”就是枯树根。拉上爬犁到门口山上的背阴坡,因为阳坡雪少,也没有柴。而背阴坡有割秋板柴的根部,我们管它叫茬子,还有树根。我们拿的工具是斧头小锯还有洋镐。洋镐是一头尖一头扁的那种,遇见树根用扁的那头劈,一劈一瓣一瓣,白白的茬,小树根用洋镐的背拍,一拍小树根统统下来了,斧头和短锯是用来砍或锯粗的枯枝的,装上土篮子里,用爬犁拽回,北炕搭个炉子,这柴就是烧炉子用的,扛烧、好烧。

那时雪天谁家要是能吃上酸菜炖大鹅,那比过年还快乐呢,我家东屋的伙伴小河子家一到正月人客多,据说是来看小牌的,就是竖条形状的纸牌,那时正是农闲时。他家每年都汲一大缸酸菜,来人多时,就看他家捞酸菜,将叶去掉切白,丝细细的,放些葱花荤油,在大铁锅里翻炒,热气腾腾的,真馋人呢!有一回是炖大鹅,给我家端一碗过来,我们兄弟姐妹,没吃呢就挪不动脚步了,硬挺着爸妈上桌我们才敢动筷,这酸菜比鹅肉还好吃呢!(当时我家是租人家的房子,没养活鸡鸭鹅狗的)妈妈说明年过年也给你们炖个大鹅吃。那时不懂为什么非得在下雪时炖大鹅呢?

我们那个年代,在物资匮乏,生活困难的情况下,酸菜炖大鹅就是我们吃的理想,冰雪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我们用简单自然的原始生态的玩法,给我们带来了无比的快乐!我爱冰雪,我爱家乡的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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