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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登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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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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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圩芝大道”的变迁

老家门前的大路是没有名字的,但乡亲们给了这条路一个雅称“圩芝大道”。

你不要小看了这条农村的大路,在农耕时代,这条路可是通江达海,近一点可以去数公里的季市镇、珊瑚镇,远的能直通数十公里外的靖江城、泰兴城、扬州市等地方。它不仅可以将村民的农产品带出圩芝,还能将外面的消息传进小村庄,让贫苦的村民有了康庄的未来。

圩芝大道是何年何月何人修建的?没人知道,也许是有了村落,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这条路吧。

小时候走在这条大路上,我看到的是快乐。每天,当大人们被公鸡“喔喔喔”的叫声唤醒时,还是“小屁孩”的我也准备上学了。北洋小学距我家有700米,背着书包沿着大路向西走,眼中看到的是大人们扛着钉钯、锄头等农具下田的情景,耳畔传来的是鸡、鸭、鹅、狗的各种叫声,时不时还传来几句大人们做家务活时的呼吼声,组合成一曲乡间道路交响乐。放学归来,700米左右的这条放学路俨然就是我们小男生的游乐场和“战场”:小伙伴们边走边玩,在大路中间甩纸炮、比赛跑、跳格子,依着路边的草垛玩打仗等等,玩得不亦乐乎;回到家中,我们又在这条大路上学骑自行车,留下许多童年回忆。

长大了走在这条大路上,我看到的是期待。路的作用和存在的价值是便于我们人类通行。圩芝大道虽然给我们圩芝人出行归家的便利,但由于它是土路,一到下雨天,道路泥泞不堪。我长大懂事后,每次遇到下雨天,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这条大路上,特别期待有朝一日这条大路能像城市路面一样,铺上水泥石子,或是用柏油覆盖一层,那样平整的路面,不用我们艰难跋涉。但圩芝的村民并没有被这条泥泞的路面所困扰,他们越过这片泥泞,走南闯北,给家庭带来了希望。

成年后走在这条大路上,我看到的是发展。依然记得1994年12月我从圩芝到广东参军的那天凌晨,外面下着雨,从我家到乡政府的道路全是土路,尤其是我家门前到曹埠村增产港边的道路最为泥泞。参军是喜悦的,但圩芝大道这一段路走得让我特别糟心。参军第二年,妹妹写信告诉我,我家门前的大路已经开始铺成石子路了,以往下雨天的泥泞不再。“要致富,先修路”,那时虽然在部队,但心依然向着家乡,觉得家乡发展越来越好。再过几年,妹妹又写信告诉我,我家门前的大路开始铺水泥路面了,而且水泥路与每户村民家自己铺设的正门路面对接,减少了村民的支出。这时,我觉得村民的日子会越来越红火了。进入二十一世纪,有一天打电话回家,父亲告诉我,家门前的大路又在重新铺设了,而且原来两三米的路要拓宽成六米宽,我家东边秀才港上的圩芝桥也要重建,改成六米宽的大桥。为此,我还特地抽了个空回家看了看。的确,铺路工程干得热火朝天。几个月后,一条笔直的柏油马路铺成,每户村民家庭门口的自留地还用水泥砖做了路牙,路边的房屋墙面还画上了各种公益宣传画。新铺的路不仅给村民出行带来了方便,村庄的路面也更加美观,颇有新农村气息。

如今,除了圩芝大道,秀才港两边通往村民的农田也铺上了水泥路,村民拥有了城市水准一样的生活道路。

回首圩芝大道的变迁,从泥泞的土路到宽阔的柏油马路,铺下的是路,连接的是圩芝人的心,更是老家圩芝人一条通往富裕、幸福的康庄大道。走在新时代的这条圩芝大道上,幸福还在向前延伸着,没有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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