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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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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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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纯粹善良的人走了

前天早上,接到妈妈的电话。他的族爷,我小学到高中的同学爸爸,我按辈分叫小外公的熊又青先生走了。

很突然也很意外,听到这个消息,我久久不能平息。妈妈说他五八年的,今年还是很年轻的啊!一个好人就这么突然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对于小外公的印象是,他话不多,在人群中总是腼腆和蔼地笑着。每个有关他的画面和影像,总和他那和善可亲的笑容有关。

这些画面终究也只能留存于脑海的记忆里了,鲜活的他走了,永远地和这个鲜活的世界告别了。

他是外公湾里唯二的医生,另一位一直在县城的医院上班。

他学医有成,九十年代就在镇上的中心位置开了一个诊所。大家有什么头疼感冒发烧的小病,都是去他那诊所看,好像去他诊所看病的患者总是络绎不绝。那时候交通不方便,也有些偏远地方病人不能来的,托人来请他去家里看病的;他也总是微微一笑,骑上摩托, 挎上药箱就去了。

当然我和他交集的机会不多,唯一一次印象深刻的还是一件糗事。记得那是二零零一年的冬天吧!我和他儿子——熊朝晖,我们小学六年级时是同学,高中时,缘分又把我们凑在同一个班了。

那时候街上刚有了两家网吧,我便经常和他还有另外几个同学去网吧里玩游戏。最终是染了“网瘾,”也无心学习,经常被老师上街抓回课堂。因为镇上的网吧只有两家,实在是太好抓了,不在上街头的网吧,就必然是在下街头的网吧。

被抓了几次后,我们就商量去县城里玩。于是那个寒风凛冽的冬日,我和熊朝晖就坐车去了县城,随便找了个网吧,依稀记得是在二楼还是三楼,反正是在楼上。我们肆无忌惮地玩着我们喜欢的游戏:CS、暗黑,那时候的游戏可真是让人着迷,我们一玩起来就完全忘记了时间。

正当我们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熊朝晖的背后揪住了他的耳朵,吓得我也赶紧离开了网吧。那是唯一一次看到小外公生气,他脸上没了平日和蔼可亲的笑容,有的只是深深的愤怒。当然要愤怒了,县城那么多网吧,街道那么复杂;在那么阴冷而又北风呼啸的小县城,也不知道他到底钻了多少个网吧,才找到我们。

那是我为数不多见他生气的表情,记忆中他也没有骂我们,只是把我们带回学校了。那时候我们几个相约一起辍学,最终却是只有我一个真正辍学了,而他后来还上了大学。我想这和小外公孜孜不倦地教诲有关吧!

还有一次,三姨的大儿子结婚。那天晚上三姨父特别高兴,平常喝一口酒都上脸的他。那次喝得叫一个豪爽。见人就干,后面干脆拿着,那装着白酒的塑料壶,挨桌敬酒。终于平常不善喝酒的三姨父醉了,醉得吐了好几次,后面人都有些酒精中毒的迹象。于是我们赶紧和小外公打电话,过了大概十几二十分钟,小外公骑着摩托,背着医药箱来了。他只是微微一笑,“儿子喜事太高兴了,喝这么多,没事,挂一瓶就好了。”他熟练的帮三姨父挂上了吊瓶,然后又仔细的嘱咐亲人,各种注意事项。一直到三姨父稳定了些,他才骑上摩托回家了。

小外公也不知道有多少这样深夜为人出诊的画面。不管是熟人还是陌生人,只要找到他的,他从不推辞,骑上摩托背上医药箱就出诊了。他就是这么一个平凡又热心的好医生。

他在行医之余,还经常热心公益慈善事业。当然我是在舅舅们的朋友圈看到的,他们经常到处扶贫,去看望村里或者镇上的贫困家庭;还到处去助学,被他资助和帮助的人应该很多很多。他就是这么一个热心慈善的纯粹好人,从不求回报,也从不将做过的好事挂在嘴上,如今他就这么突然地走了,但我想他的善良,他的高尚品德应该不会随风吹走。

他还有很多很多这种善良的举动,值得我大书特书,但终究不是我经历的,不好书写。凡人难免一死,然而我们在死之前的这一生该怎样去生活,怎样去做人,怎样去为社会发光发热。

我想我的小外公做了一个很好的表率,但行好事,莫问前路。你只管为这个世界奉献你的善良,有多大力行多大善,莫以善小而不为。世界也正是因为有无数个,熊又青这样纯粹而善良的平凡灵魂,而变得更美好。

小外公,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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