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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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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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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字,温暖时光的墨痕

某个瞬间,忽然想起了爷爷的字。

不知道是不是人到中年了,总爱回忆,总爱回忆那些当初稀松平常的小事。

爷爷的字刚正舒展,我之所以对他的字,如此印象深刻。还不是因为童年总拿他练字的那些稿纸——折成纸板,我们童年的游戏,叫“打板。”

童年的“打板”,跟现在的“打烟卡”,有些类似,但是“打板”貌似更费力气些。我们通常用各种纸,把它折成正方形的纸板,通常是两张纸折一个纸板。

然后两个人就互相打板,以把对方的纸板打翻为一方赢。小时候的胜负心可真强,为了赢得更多的纸板,我们常常乐此不疲地到处研究,什么样的纸折起来的纸板不容易被打翻。太薄了不行,太光滑的纸也不行。有些粗糙又硬的纸张折的纸板,通常更容易赢。

所以那些小学课本的封面纸,通常都活不到学期末;更有甚者,学期读完了,一本书基本也都折成纸板输了出去。想想还是很搞笑的,现在居然还有家长制止小学生们玩烟卡,我觉得现在的家长都有些病态心理,整天这也担心,那也不让,好像孩子们就该按照你们的要求去活。殊不知你当初的童年是怎么度过的,你当初的父母又是怎么要求你的。

我们总是拿自己都做不到的一些事情,去强加到自己的孩子们身上。人这一辈子本来就短暂,你连他们童年唯一的一点小乐趣都剥夺了。等他们大了,老了,难道一回忆童年就只有对那些书山题海的恐惧吗?那是自私的,你想想你的童年,就会发现现在的孩子童年是多么枯燥乏味。

物质条件越丰富,反而人心灵上能得到的快乐更稀少。这是一个必然的规律,不管你承不承认,这条定律确实如此。

有些扯远了,我当初为了打板,就到处找纸。最后就把主意打到了,那些一打一打单位文件纸上。因为那些文件纸比较硬,又不是书。正面是单位文件,反面的空白地方被爷爷写满了端正舒展的毛笔字。想来那是爷爷搜来的不要的文件纸,用那些不要的文件纸的反面练毛笔字。也许是有了爷爷毛笔字的加持,我拿那些爷爷练字的文件纸折的纸板,居然还赢了不少纸板。

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流行一种新的游戏,我们就没有玩打纸板了。我们童年的游戏可真多,一阵流行一个新游戏,一阵又流行另一个新游戏。有了新的游戏,自然也就把那些老的游戏忘到九霄云外了。原来喜新厌旧的基因,是刻在我们骨子里的习惯,不是某一刻长成的,从小就种下了。

于是那些爷爷写的正楷毛笔字,也在那无数次打板中,潜移默化地录入了我的脑海深处。现在每每回忆起来不免遗憾,关于爷爷的一些记忆,只能在回忆里去找寻了。没有任何实物可供念想,遗憾当然是遗憾了,没有留下爷爷的只字片墨,不然现在也可以拿出来给诸君炫耀下,虽则自己字写得不怎么样,但是好歹我还有一个写字厉害的爷爷,可惜现在啥也没了,那些写有爷爷字的纸张,早被贪玩的我嚯嚯完了。

那时候也不懂啥是好字,只觉得他那端正舒展的正楷字,就是最好的字。也幸亏爷爷练的是正楷字,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印象深刻了,毕竟现在的那些“江湖体”,又有几个能认识呢!

转眼爷爷离开我们也有三十年了,而童年的关于他的少得可怜的一些记忆片段,却总能在记忆的深潭里跳出来温暖我的心田。

时光如流,爷爷的字虽然已渐渐模糊在岁月里,但它们却如同点点繁星,镶嵌在我记忆的星河中。每当我仰望这片星空,就会感受到那份温暖与力量。

或许,这就是生命的传承吧!我们在回忆中汲取力量,又在前行中创造新的回忆。即使岁月流转,那些与爷爷有关的美好,将永远在我心中熠熠生辉,陪伴我走过人生的每一段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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