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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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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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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深处的暑假:美好永不褪色

六月终于快要走到底了,天慢慢热起来了,而比这天更热烈的,便是那份关于暑假的回忆了。

此后不管过去多少岁月,在你们生命中,那些热烈、快乐、郁闷、无聊、充实的暑假,总会构成你生命中不可磨灭的美好回忆。

暑假意味着,两个月的美好时光,两个月不用上学的时光。虽然天气很热,但依然挡不住对假期的向往。

又到了天空给我们表演弹棉花的季节,蔚蓝的天空,东一堆西一堆地,到处散乱地躺着洁白柔软的白棉花。他们永远不用干活,悠闲地躺在天上,偶尔风来了,才滚到另一片天空,换个形状接着躺。

然而我们是没多少机会,躺在竹床上悠闲地。早上要趁天凉快去地里,或者田里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妹妹就很爽,外婆给她安排了在家里煮饭的活。不用去田间地头干活,真的是件很高级的待遇。

等到中午十点多回来,大家一起坐在竹床上乘凉等饭熟。外婆烧的菜依然很咸,每个吃外婆炒菜的人,最大的印象就是咸。外婆却总是说,咸什么咸,干活的人,吃那么淡怎么有力气干活。她依然保留了,那些穷苦日子里积攒下来的习惯,怕得粗脖子病甚过吃得咸。

下午我们基本不怎么出去,太阳大,天气太热,大人们也怕我们热坏。所以大多数炎热的下午我们就在家里写写作业,看看电视。

那时候的暑假作业很少,小学基本就两本作业——语文和数学。如果不是太懒,几天就可以做完。而我们的作业,大多数时候都是要等到快开学的时候,才埋头赶工。这一点好像哪个年代的学生都差不多,总有像我们一样的大多数,把作业留到假期的最后几天来赶工。

总是这样,下次一定等到一放假就把作业写完。然而等到真的又放假了,早把当初许下的那些豪言壮语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大舅总会带着毛巾肥皂去塆里的池塘,通常我们也一起跟上。表哥表妹,早就被舅舅教会了狗刨式游泳。而我和妹妹两个山里来的旱鸭子,刚开始是不会的。被大舅和表哥表妹,带了几次也就学会了。虽然之前,我们也常在老家的池塘里扑腾。但是没人教,我们那充其量只能算是戏水。

到外婆这里来,一个暑假,大舅就把我和妹妹教会了游泳。没办法,整个塆里的孩子都会狗刨式,大家最开心的娱乐活动,就是傍晚在池塘里游泳。你不会,那显得你多不合群。

待在水里既凉快,又把澡给洗了。玩个把小时,直到外婆喊吃饭,我们才回家。

吃过晚饭,那些寂静星空郎朗的夜晚,总会让人难以忘怀。

我们把竹床搬到门口的空场子上,东一家西一家的,都摇着蒲扇围过来一起摆龙门阵。聊庄稼,聊天气,聊村里的趣闻轶事。那时候他们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不像现在大家都被各自的手机,限制在有空调的小房间里。

当然印象最深的是,那个暑假在大舅家里看的那些小说。大舅家有一个大书柜,上下两层,每层都有个对开门的玻璃门。晶晶表哥那时候喜欢看武侠小说,而我也随手拿了本小说,看得很是起劲。具体书名早就忘记了,大体内容都是描写七八十年代的人,怎么在农村干活,晒谷子,打谷子,然后在农村里发生的一些故事。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会对那些书,看得那么起劲。就觉得他们写的农村生活,跟我们的生活好贴近。

也是在那个时候,迷上了小说,只要是小说都喜欢看。很感谢大舅家的那个红色的木质玻璃书柜,它大大地丰富了我们的精神世界,让我从此喜欢上了阅读。也得感谢晶晶表哥,他那时候总用激将法,让我们比赛读书,看谁先看完一本书。先看完的就可以趴在竹床上,享受后看完的人用他那小汽车模型,在他背上来回滑动按摩,那可是皇帝般的待遇,冰凉小汽车不紧不慢地在背上来回滑动,别提多惬意了。

那样的暑假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不经意的,已经过去二十多个年头了。而那些快乐炽热的画面,却经常会从回忆里扑腾出来,游啊游,用狗刨式的游,游过每个身在他乡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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