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北京过冬的燕子

不是信鸽，没有认定的诗和远方

不是蝴蝶，忘记了那双扇动飓风的翅膀

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燕子，羽毛新柔，尾巴剪开

落下来，在我摊开的手掌，不愿再飞

那儿是天，那儿是地，那儿是整个世界，

一个温暖的手捧，一帧虔诚的心形图案

北方的冬夜，只有这些互相依偎，没有疲惫

给黑夜光，给积雪热，给心儿暖

没有感情深浅没有体温高低没有人性善恶

只有融化，与血一起，与心一起，与你我一起

那些青梅竹马的伙伴呢，飞去了南方，

南方离太阳更近，虫儿啁啾

只有你留在北方，北方离心儿很近

雪在飘落，河流在结冰，春天遥遥无期

在古诗中喧闹的这儿，

鸟飞绝，人踪灭，柴扉虚掩

离太阳近，只是一次习惯性迁徙，流于形式

离心很近，有时需要以生命相搏，内容丰盛

越过的青山秀水，晃过的炊烟

让它成为故事，偶尔忆起，

一如回忆在坟墓中嗜睡的亲人

有我在，不用扇动翅膀，就有生命的钟

有你在，不用仗剑走天涯，就有剑胆琴心

山水云天从来没有如此亲近，梦一样触手可及

也可以裁剪成貂裘，披在身上，把你贴在胸口

给岁月一段静美，给彼此一个暖冬

12月30日北京右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