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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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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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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

橹声摇醒清丽的水波,江南便如一幅淡彩的水粉画,在橹声中慢慢延展开来。

西湖的秀丽如二八女子,缓缓地走在岁月的长廊,带给人们的都是惊艳。白堤和苏堤的丝丝杨柳,舞动的不仅仅是情思,而是一种雅韵。

当南屏的晚钟敲响,当雷峰塔被夕阳笼罩在佛光里,那些古老的传说,便会如西湖的柔波一样荡漾开来。氤氲的水汽只是时间笼罩的迷雾,厚重的终究是岁月凝聚的时光。

曲院的风荷,婷婷的是一个个美丽的梦;孤山的梅丛中还会飞出翩翩的仙鹤吗?白堤与苏堤似一道长虹,静卧在西湖的怀抱里,那是人间通往天堂的通道。

神韵的小桥流水被江南演绎得如诗如画,演绎得浑然天成,长长的古巷淹没了多少行人的脚步,也阻挡了多少妙龄少女的笑声,那长长的古巷里有唐伯虎的足迹吗?那长长的古巷里有贺铸的叹息吗?

江南的雨是灵性的,灵性的雨是有诗意的,那雨从久远的历史时空里落下来,有些凝滞,也有些明丽,江南的雨落在瓦砾上,就像丝竹的声音,忧忧怨怨,不急不缓,那里有江南的思绪,也有江南的灵魂,要不然烟雨里的江南怎么会是另一番情韵呢?

当你撑着雨伞走过西湖的长堤,走进苏州和扬州的古巷,戴望舒《雨巷》里的诗情,就会随之衍生出来,那个丁香般的女子,便淹没在江南的人流和烟雨里,让你生出一点淡淡的惆怅,生出一种隐约的怀想。

江南是滋养水袖翻飞的昆曲和越曲的故园,咿咿呀呀的唱腔里,透出艳丽与纯洁,厚重和纯朴,就像是开在水乡里的莲,给了江南惊艳的色彩。历史的氤氲在戏曲里,凝结成了优美的唱词,一亮嗓便是天籁之音,情感随之汩汩流出,演绎着人世间的离合与悲欢。

鉴湖的水照出了忠肝义胆,照出了一代女侠的英魂。乌篷船载着绵长的黄酒驶进文学的长河里,那是风景也是情怀,我们只能在这个或那个殿堂里徘徊,换取一点心得。鲁迅、周作人、茅盾、郁达夫、徐志摩.戴望舒,我们还可以列出一长串近现代从江南走出来的名人,这一个个的名字让江南多了底蕴,因而更显厚重。

丝竹相伴的评弹,又是江南的另一景观。长长的古巷,古老的石桥,深深的庭院,悠悠的碧水,承载着历史的感怀。琵琶声处,子规声里,厚重的江南被评弹演绎得流畅和亲切,那是这方山水滋润出来的清音雅韵,难怪盖叫天这么钟情和迷恋它。

洞庭山的金桔又红了,那是诗情在燃烧,江南的艳丽又岂止在春夏,一年四季都在流淌。余光中老先生曾言“小杜的江南”,在杜牧的诗里有个多视角的江南,而柳永的词里则有个丰富多色彩的江南。

江南的杨柳是多情的,就如江南的女子一样,江南的女子有银铃样的嗓音,含蓄而清脆,江南女子的黛眉是心情的写照,即便是怒也不愠,江南女子是最让人忘不了的。

江南的灵魂在水、在桥、在古巷、在人的内心深处,一泼墨便浑然天成,那悠长的历史浸润出来的灵感总让人向往,让人迷恋,让人生出愉快的欢悦和惊叹来。

这就是江南,如诗如画的江南,让你迷醉的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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