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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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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树

时光荏苒,转眼间三月已过。闲暇之余,还未来得及感慨,恍惚间,已是步入人间四月, 整个季节似乎跌入草长莺飞的假象,却始终未能瞥见,那划破天空的纸鸢。将天空分割得支离破碎,层层叠叠。

多年以来,蜗居在这南粤边陲小镇,地处偏远。生活波澜不惊,平淡如水。触目所及,尽皆平凡物事,未能为这琐碎的生活,增添任何亮色。每每回忆及此。脑海中总是极力地搜刮些许散乱的片段,以期能为这乏味的生活,添加少许调料。却总是徒劳无功,犹如习惯性地构思一篇文字,每每提笔忘字,又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的结束。

某日清晨,适逢小雨初停。被窗外鸟鸣唤起。惊觉已不知有多久未曾早起,环视蚊帐内两小儿酣睡依旧,遂小心翼翼地为其盖上薄被。遂披衣,推门而出。时值暮春,朝阳未起,清晨时分却仍是寒意侵人。天色将明未明,依稀只能勉强辨认出四周树林的轮廓,大抵能够认出那是一整片一整片的荔枝树。鸟鸣声声,万籁俱寂中,更显空幽。早已记不清确切的时日,未曾在清晨时分,游走于故乡深处。犹记得儿时,起得最早的那段时日,无非就是荔枝成熟前后,缘由无它,皆是嘴馋。为的是想去拾捡落地的荔枝果。(因为树上的果实是舍不得吃的,都要留着卖钱,一年的收成大抵就指望着自家种的那几棵荔枝树了。)以至于儿提时代,很长一段时间,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伴随着自己成长过程。至今仍是刻骨铭心,纠缠于记忆深处,久久挥之不去。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惊惧却又杂夹莫名兴奋的情绪。起初惊惧于四周的漆黑和寂静,而后却又兴奋,兴奋于如果起得愈早,树下捡荔枝的人越少,那么必将会收获颇多,满载而回。

路上鲜少行人,晨光熹微中,路灯略显昏黄。公路上来往车辆更显稀落。行诸公路边,抬头,被眼前的一幕景象深深震撼。映入眼帘是一棵榕树,在清晨寂静时分,亦无声地伫立着。时值春季,却是老态毕现。叶片零零星星,散挂于几根突兀的枝丫上。在这未有风的清晨,纹丝不动,更显老气。远远望去,暮气沉沉。在四周的花红叶绿中,愈加显得格格不入。仿佛一个外来人口,硬生生地安家落户。犹记得早年,村口的这棵大榕树,枝繁叶茂,顶如伞盖。一棵树的树荫,就足以遮蔽整个村口。而这么一棵大树,自然也是各种鸟类钟爱的栖息之地,特别是清晨与黄昏,群鸟齐飞,倦鸟归巢,更是别具一番景致。以至于小学时候,课本中学过一篇《鸟的天堂》,自己还一度认为作者笔下的榕树,描述的不正是村口的那一棵吗。只是自己不仅称之为鸟的天堂,更愿称之为孩子们的天堂。于是,无论午后还是黄昏,树上和树底下必是最热闹的场所。树上顽皮的孩童,掏鸟窝,相互追逐嬉戏。而树底下自然少不了,怒骂呵斥的父母,各自找寻自家的孩子,领回家去,自然免不了一顿好揍。倒是消停了几日,可过后又故态重萌,周而复始,贯穿着整个孩童时代。而另一番景象,则多是村里的老人,搬只竹椅,手摇蒲扇。于午后或是黄昏,饭后纳凉。老人们总是目注着嘻笑打闹的孩童,还有骂斥跳脚的父母们。微笑不语,仿佛只有从他们闪烁的眼眸內,才能感觉出一丝丝心绪波动。或许从这些孩童身上,勾起了老人们的回忆,他们也曾是孩子们中的一员,也曾那么无所畏惧又无忧无虑。而今,却只能沉溺过往,缅怀过去。

而自己也曾是最喜欢流连此地的孩童之一。但却不是热衷于掏鸟蛋,追逐嬉戏。自己打小就喜爱书籍和听故事,可那时候,书刊媒介相对还未像如今这般普及。于是很多故事小说多是老人们口头相传。于是大榕树底下,竹椅堆里头,经常会出现一方小板凳。听老人们讲《三国》,说《水浒》,唱客家山歌。彼时情景,至今仍然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印象最深刻的一位老人,是名算命先生。双目失明,却是精神头十足。那时候最爱听他讲故事,每每听到精彩之处,都会忘了时间。每次都要奶奶叫唤,才会依依不舍地返家。那时候还小,总是忍不住在心中揣测,这算命先生双目失明,怎么知道那么多故事。到底是先看完很多书,然后才瞎的,还是。。。。。。可最终自己未能得到答案。(老人家过了不久就过世了)

大多数的粤东小镇,几乎每个村子都会有那么一棵两棵榕树,且多在村口。假若细心留意的话,还会发现每棵榕树底下,多会修建有庙宇,(不论大小)供奉着伯公,伯婆。村民多会敬香,奉上三牲粿盒,祈求庇佑,祈福平安。而每座庙的附近,多会有一棵榕树。或许这是神明庇佑民众,风调雨顺。而榕树则为神明撑伞,遮风挡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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