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睡意正浓,突然,我的手机一阵震动,然后是轻轻的流水声,接着是百鸟争鸣的唤起音乐由轻变重,反复鸣叫——这是我的手机闹钟响起,在催我起床了。
说起闹钟,我不禁思绪万千。
闹钟,能够在预定时间发出声音的钟。你长着圆圆的脸庞,一长一短、一粗一细的两条胳膊周而复始地在固定的圆形轨道上不停地运动,似乎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疲倦。你有节奏的“哒哒”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独特,那么清晰。每天早晨,你都会在人们睡意正浓的时候敞开嘹亮的嗓子,把人从梦境中唤醒。
闹钟,陪伴着我们成长,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小时候,父母是我们的闹钟,守护着我们健康成长;读师范时,灯光就是我们的闹钟,敦促着我们强身健体;有了孩子时,我们就是孩子的闹钟,看护着孩子快乐长大。
记得小时候,我们和大人一样,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求三餐夜求一宿的生活。小孩子没有时间概念,只知道尽情玩耍,早饭后要去上学,中午回家吃饭,午饭后又得去上学。至于每天什么时候起床都由大人叫起,父母成了我们的闹钟。
那时,每个家庭大概也只有一把时钟,而且由大人掌管着。
读小学时,我们唯一要催促大人早点叫起的,大概也是为了去赴县城电影院看电影吧。
我们地处县城郊区,离县城三四公里,有时学校组织学生去县城电影院看电影,早场8:30的,我们必须在8:00前赶到,早起早饭那是必须的,因为都是走路前往的。小孩子的急切、吵闹,隔天就提醒大人要在7:00前早饭完毕,要赶着出门,不能误了电影时间。为了不让孩子们失望,大人们会准时准点地叫我们起床,弄好早餐,让我们吃饱肚子兴高采烈一场。
我们读初中时,正好赶上恢复高考之时,全国上下勤奋读书蔚然成风。
我的父母也是开明的,他们没有过多地干预孩子们的读书,只是告诉我们生活的道理,路是自己走的,一切都得靠自己去努力,并用我们身边的例子,让我们切身体会到只有认真读书,考上大学中专才是我们跳出农门吃上国家粮的唯一出路。
因此我们读书是自觉的,生活是自律的,当然,我们的作息父母是默认的。
中学离我们家走路大概得半个钟头,我们早餐午餐都在学校蒸饭吃。我们还是贪睡的年龄,自然不会早醒,每天都得父母叫起。
寒冬和早春季节,大地还没有醒来,周围都还是黑乎乎的,母亲的一声呼唤:“阳古,起床了。”(母亲叫我们兄弟的其中一个)我们一骨碌起来,揉揉惺忪的睡眼,穿好衣服起床刷牙洗脸,装好一袋米就踏上求学之路了。
有时,我们恋被窝患春困没有马上起来,又多眯了一会。母亲见我们没有动静,过了几分钟就会再次过来呼唤:“阳古,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我们就得加快动作,要小跑着回校了。
就这样,初中三年,我们没有迟到过一次,而且都是早到的积极分子。
后来我们兄弟都如愿考上了中专学校,先后跳出了农门。我们深知父母在背后默默地付出。
读师范的三年,国家管吃管住的,我们一班小年轻除了读书,倒是无忧无虑的。八九个人住一间宿舍,学生宿舍的灯光照明却由学校值班室的老师掌控,上课期间全都按作息表时间进行。
晚自习后,半个小时就得关灯,不管你动作快慢,洗漱完毕与否,宿舍里漆黑一片。十几分钟后,值班老师也会来巡视,每听到哪个宿舍还有讲话声,他就会敦促学生赶快安静睡觉。这样,同学们哪怕有再多的话语也得等到第二天再说了。况且,同学们这时的闲聊大多是笑话而已,大家只好作罢。
清晨六点多,小年轻们都还沉浸在睡梦中时,宿舍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灯光格外刺眼。大家知道,这是起床的号角。一会儿后,大喇叭就响起来了。小年轻们慵懒不得,只好快速地起床洗漱,加入到锻炼的行列中去。
寒冷的冬日清晨,大地还在沉睡,周围都是朦朦胧胧的,连对面都看不清人脸,跑出校门是一阵寒颤。可是在学校的操场,在通往外面的公路,在附近的机耕道上,却跳动着一群矫健的身影。
早上6:50,同学们又准时出现在操场,按照班级位置排好队,在大喇叭的指引下做起了广播体操。
几年时间,除非下雨,我们从未间断过晨练,同学们的身体都是棒棒的。
毕业多年以后的同学聚会,同学们聊起师范三年的生活,大家还是挺怀恋这清早的灯光,让大家养成了自觉锻炼的好习惯。
踏出校门,步入社会后,我们的起床时间都按单位的作息时间而动,全靠自我管束,当然,早上大都是靠闹钟来催醒的,闹钟成为我们亲密的伙伴。
以后,我们成家了,有了孩子。孩子到了上学的年纪,我们又接过父母的棒,成了孩子的闹钟,让孩子不用担心上学迟到,可以安心读书,快乐生活。
如今的闹钟,五花八门,机械钟、电子表、手机,都可以设置闹钟,闹钟的催促提醒功能,让人们过着惬意无忧的生活。闹钟,依然是人们生活亲密的伙伴。
而我,每想起闹钟,耳边仿佛又响起了母亲亲切的呼唤:“阳古,起床了。”一股暖意切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