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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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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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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的烦恼

经家政公司介绍,在一户人家看护老人的悠悠,前一天就接到老公陈怀忠的电话,说今天下午要过来。

每想起有点木讷的老公,悠悠总是爱恨交加的。

老公生性老实,不善言辞,只会一味地卖死力,不太会变通。在家里,你叫他干啥,他就会干啥,一旦干起活来就不会顾惜身体,出大力流大汗卖力地干,可他不会帮你想法子。他烟酒不沾,也没有赌习。挣到的钱,他会如数上交给老婆,只留下很少的零用,也不会多藏一些私己。

都一把年纪快六十岁的人了,他还不会自己弄好吃的,只会等着老婆和老妈来做饭。在家里,他对老婆和老妈说的最多的是:“今天吃什么?”

见家里没事做,他就屁也懒得放撒腿走出家门,去看邻居下棋,在人家打牌、打麻将旁边看热闹,也参与不用掏钱的牌局,而不亦乐乎。到了饭点时间,他就会回家吃饭。如果到了饭点还没有回来,女儿去那人多热闹的地方,准能找到他的。

和他结婚快三十年了,女儿也二十好几了。他倒好,无欲无求的,每天乐哉悠哉,家里的事,女儿的婚嫁他从不操心,他总是说“儿女婚姻天生注定,不用强求。”家里大小事,都得自己一个妇道人家拿主意,真不知道当年是怎么上了他这条“贼船”的。

好在他听话,没有那些恶习,大小事都听老婆的,也不用担心他“造反”。

一家三口都在佛山打工,可三人分别住在禅城南海顺德三区不同的地方。悠悠在南海桂城这边做家政,在城乡结合处租了一室一厅的房。老公在顺德乐从的一家酒楼打杂称海鲜,住在酒楼的员工宿舍。独生女儿陈钟玉却进了禅城的教育库,当上了一名临聘教师,她在学校附近租房住。

三人虽相隔不远,可休息的时间也不一致,况且女儿是留守儿童长大,与父母比较生分,不愿意说话,而她与奶奶却亲得不得了,什么话都跟奶奶说。

一家人一年到头难得聚在一起,这是悠悠最为闹心的。

说实在的,老公说要来,悠悠还是满怀期待的。

悠悠有时也在想,人家是日日夫妻,周末夫妻,可自己却是每月夫妻啊。当然,比起那些两地分居长年不见面的夫妻,自己还算是比较好的了。

和老公每月能见一次面,煮一餐饭和他一起吃,说上一些不咸不淡的话语,和他同枕共眠一晚,顺便做点夫妻间的那些事,满足一下彼此的念想,这也是很美好的。

悠悠跟主家说了,今天老公要来,下班要早点回家。主家同意了。

这家人挺好的。

一家五口,丈夫是个警察,一忙起来几天不见人影。妻子是个事业编人员,倒也相对轻松一点。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女儿在读高中,平时都在住校,儿子还在上幼儿园,是刚放开二胎政策时要的。还有一位奶奶,有点轻微的中风,行走不便,需要人照顾。

悠悠在这家工作,主要是照顾老人,搞搞卫生,也按主人家的意思买菜做饭。

悠悠每天要在女主人送孩子去幼儿园之前来到主家,晚饭后洗刷完后就可回去。一周有一天的休息时间。

主家对悠悠也是挺和气的。悠悠推着奶奶出去晒太阳,小区老人凑在一起聊天,奶奶向邻居们介绍悠悠时,流露出不少的满足。女主人也不会过于挑剔,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也不对她藏着掖着,一大家人聚会也要悠悠参与其中,让悠悠觉得自己好像也是这个家族里的一员,如沐春风般的温暖。

悠悠在这里上班很是开心,做得也很卖力。对奶奶轻言细语的,也尽量和着奶奶的口味尽心照顾,还把家里的卫生搞得干干净净的,深得主家的欢心。

主家知道悠悠老公今天要回来,也很是通情达理,同意接到孩子回家后就让她先走。

悠悠心里盘算着下班后去市场买点什么,和老公共聚晚餐,和他商量一下女儿准备买房的事。

女儿和自己年轻时一样,也是身材苗条面容姣好,而且都是心高气傲的。她毕业后找了一个在佛山本地的男孩子,有车有房的,可是那个男孩好像处处高人一等,什么都不肯干,还颇有颐指气使的架势。女儿回来诉说,与他相处深感低人一等,很不舒服。悠悠为女儿担忧了好一阵。

后来女儿和佛山男孩分手了,重新找到和自己“门当户对”的男孩子,相处下来都颇为称心的,已经见过彼此的家长,商量着在市区买一套二手房。

作为长辈,是要帮孩子出点力的。但自己常年积攒的钱,都给老公这边的侄子和自己娘家那边的侄子们借去了。

老公的大侄子的话依然还在耳边响起:“婶婶,将来钟玉嫁出去了,您和二叔由我来给你们养老!”

就是那么一感动,悠悠就把十万元借出去了。

另一个侄子差不多是相同的套路,悠悠又借去了十万。

还有娘家这边的侄子,看到姑姑没有大建设,也好几万好几万的借去了。

如今,女儿要买房,要他们还钱回来,却不知如何开口,他们也有诸多借口不能马上还钱,令人头痛不已。

悠悠看看时间,下午三点半了,那“木讷”老公应该回来了吧,最起码也应该在公交车上了吧。每次来,他都是搭乘公交转几个站过来的,差不多要一个钟。

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哪了。

电话通了。

可是,电话“嘟——嘟——”一直到“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奇怪,那“木讷”老公怎么会不接电话?难道是调了静音没有听到?

再拨一次吧。

又是“嘟——嘟——”的无人接听。

难道他没带电话出来?以往他都是第一时间接听电话的呀,今天怎么啦?连拨两次电话都不听。

悠悠有点疑惑,按理他看到手机会打回来的。等一下再打吧。

过了十分钟,悠悠再给老公拨了电话,依然是“嘟”完了都没人听。

再等再拨,悠悠在半个钟里差不多拨了十次电话,老公依然不接听。

如果他看到未接电话,肯定会回拨过来的。

可是等了好久,依然不见手机响。悠悠有点慌了,内心的焦急全写在脸上,六神无主似的,连老奶奶都看出来了。

奶奶问:“你怎么啦?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悠悠说:“我老公说今天要来的,可是打了十几个电话他都不接,不知他出了什么事?急死人了!”

奶奶说:“你急也没用,他是不是手机没电了?或者是他把手机落在宿舍,忘记带手机了。等一下你先回家看看吧。”

“应该不是手机没电,如果没电是打不通的,现在是通了,可是没人接。

“不行,阿姨,你儿媳他们还没有回来,我先走了,我不放心呀。”

“我没事的,你先回去吧。”

“再等等再看看吧。”

悠悠想,问问女儿钟玉吧,或许她知道情况。

连忙拨通女儿的手机,电话通了,可是没人接。

悠悠快要抓狂了。

还好,女儿钟玉过了一会儿打来电话:“妈,您找我?刚才我在上课,没带手机。有什么事吗?”

“你爸爸说今天要过来我这里的,按以往的时间应该到家的了。可是刚才我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在哪里吗?”

女儿也吃了一惊:“我也不知道呀。爸爸他没给我电话喔。我也打电话给他,问一问吧。”

“好,有什么情况马上告诉我。我都快急死了!”

钟玉马上给父亲拨了电话,通了,一样无人接听。

又回拨电话告诉悠悠:“妈,我也打通了爸爸的手机,就是没人接,不知怎么回事?”

悠悠都要傻了。

看来还是要快回家看看怎么回事吧。

奶奶安抚着悠悠先回家去。悠悠也只好给女主人拨了电话,告知她老公不接电话的情况,说要先回家去看看。

女主人没有二话,安慰悠悠快回去,自己会提前去接小孩回家的。

悠悠安顿好奶奶,就匆匆离开主家,三步并作两步往家奔去。

好在离家不远,坐公交也就是三四个站的距离。

今天悠悠却叫了滴滴打车,十多分钟就回到了出租屋。

出租屋里还是自己出来时的样,哪有老公的影?

再拨老公的手机,手机居然关机了。

老公今天是怎么啦?难道是出车祸了?这种情况从没有出现过的呀。

要不要去老公的酒楼问问情况呢?悠悠想,自己又没有其他人的电话,怎么办才好呢?都怪自己没多要个老公同事的电话,这临时抱佛脚的去哪找人呀?

对,叫女儿去老公宿舍找找吧,她那里去近一些,快一点。

悠悠又给女儿拨了电话:“阿玉呀,你爸的电话已经关机打不通了,你快去他们的酒楼找找他吧。你去那里近一些。我在家等着。”

钟玉听妈妈这样一说,也很是担心的。看看时间,四点半了,还有二十分钟才下课。

父亲已经失联一个多钟,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母亲那里也不知经历了什么,该是多么漫长而悠久吧。

自己也没有父亲同事的电话,是得赶快去看看怎么回事呀。

钟玉急忙回办公室找到同事帮忙看班,又向领导请了假,就叫上滴滴出门了。

谁知滴滴车走到半路,母亲的电话又来了:“阿玉,你爸找到了!他刚才被叫去派出所问话了,手机被暂扣不能接听电话,后来手机没电了。他现在没事了,刚被放了出来。”

虚惊一场。

原来,悠悠的“木讷”老公陈怀忠今天下午休息,前一天就向老婆悠悠“报备”要来的,可临到半路却出了岔。

陈怀忠在酒楼里打杂,干着称河鲜海鲜的活,也要帮着搬上抬下的。这些活说轻松也不轻松,说简单也不简单,反正酒楼里需要干这种活的人。

一个月只有四个上午或下午的休息时间,酒楼包吃包住的,他也干得挺满意的。

陈怀忠没有什么远大志向,向来有点得过且过知足常乐的想法,自己挣的也没有老婆挣的多,家里老婆比较强势,大小事都是老婆说了算。

有人说,陈怀忠连老婆也是哥哥陈怀民给“捡来”的。

那是1995年3月的事了。

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吹遍了神州大地。广东,作为中国改革的前沿阵地,已经走在了全国的前列,尤其是深圳、珠三角,更是年轻人的向往之地。

出生在湖南省株洲市的一个乡村女孩悠悠,初中毕业后就一直待在老家。看着自己身边的姐妹们纷纷离开家乡,前往广东东莞打工,过年回家时那种洋气还有“富有”,悠悠真是羡慕呀。

悠悠早已按耐不住也要一同前往。

无奈上有奶奶需要照顾,姐姐已经出嫁了,弟弟还在上学,母亲身体又不好,干不了重活,父亲只能在县城打些临工挣点家用,供孩子读书。

父母也担心悠悠年龄还小,怕她出门在外受人欺负,也怕她在外面的花花世界里学坏,所以一直不让悠悠出远门。

悠悠反抗了几年,终究抵不过父母的“苦口婆心”,还有奶奶年纪大确实需要照顾,悠悠只好作罢。

这一年春节,好闺蜜回家过年,来了悠悠家聊天,说到外面的世界怎样怎样精彩,挣了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知有多爽,直把悠悠的心给彻底融化了。

悠悠要了闺蜜的联系电话,说好过年以后去找她。

年过了,姐妹们都回工厂上班去了,只留下悠悠还在家里,深感空寂、无聊。

悠悠再次“死磨烂泡”地要出去打工,父母还是不让,并把钱锁的死死的,免得她拿了钱偷偷逃走。

悠悠下定“鱼死网破”的决心,抱着“先斩后奏”的勇气,怀着“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梦想,盼着挣了钱“衣锦还乡”的希望,趁着父母的一不留神,随便塞两身换洗衣裳放进背包里,带上仅有的二十元钱就匆匆离开了家门,奔向了汽车站。

悠悠蒙混过关上了开往东莞的汽车。

车开出了车站,一路前行。

悠悠心中窃喜,没有被家人发现,而且“顺利”上了车。

她也知道,身上带的钱不够买去东莞的车票,不过,万一被查到了,就跟司机说,到了东莞叫自己的闺蜜送钱过来。

满怀着喜悦,悠悠美美地想着去到东莞后,先找到闺蜜,让她先请自己吃个大餐,以前在家时对她可好了,她都会记得的吧,然后再要她帮忙找个工作,或者就在她厂子里上班也好,和她同出同入,岂不更好?

以后挣了钱,回家买套棉衣给奶奶,孝敬孝敬老人,也给母亲买一套漂亮的衣服,她一年到头都没穿什么好衣服,再给父亲一叠厚厚的钞票,让他高兴高兴,还给弟弟一些钱,让他开开心心过大年。

悠悠在车辆的颠簸中睡着了,做着甜美的梦。

也不知过了多久,“拿出车票,查票了!查票了!”司乘开始检查车票了。

悠悠惊醒了!

怎么办呢?刚才上车时没有买票呀,身上的钱也不够买全程的呀!只能用之前想好的“招”,看司乘能不能通融了。

很快的,司乘来到了悠悠的面前:“妹子,拿出车票,查票!”

悠悠有点尴尬,涨红着脸,说:“司机大哥,我……我……对不起!我……不够钱买车票!我是背着我爸爸妈妈出门的,身上只带了二十元。”

司乘皱着眉头,这年纪轻轻的,不会是个骗子吧?他不相信。

悠悠继续说:“要不这样行不行?你先让我到东莞,到了东莞后,我打电话叫闺蜜送钱过来,你再放我走。好不好?”

也许看惯了骗子们的把戏,司乘怀疑地看着悠悠:“不是吧,没带够钱?谁信?”

“司机大哥,真是这样的!我没骗你!”悠悠坚持着说。

悠悠拿出二十元,再翻开背包给司乘看,真的只有二十元。

司乘想了一会,说:“那这样吧,前面搭你的钱就算了,免得你吃饭都没钱,你就在这里下车吧!”

司乘还算有点良心,没有“赶尽杀绝”,让悠悠下车。

刚刚还在做着美梦的悠悠,顿时没有了主张。

看到司乘没得商量,悠悠不得不下了车。

该怎么办呢?这是哪呀?

这里不见高楼大厦,没有繁华热闹的街道,只见不远处都是大山所包裹着,附近是一些村庄农田,两三层的楼房零星地分布在道路两旁。

这分明就是在山区村落里呀。

举目无亲,人地生疏,身上还没钱,吃饭都成问题呀?

悠悠有点后悔了,不该不听父母的话呀!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呀!

要是听父母的话,就不会搞得这么难堪,或者拿多一点钱,也不至于这样狼狈。都怪自己的一时冲动,真是自作自受。

下了车,肚子也开始饿了。为了能偷偷离开家,早餐时没有多吃,匆匆出门也没有带吃的,就想着午餐在路上随便买个馒头填一下肚子就好了。现在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了,肚子早也空了。

悠悠背着包往前走,看到一个小卖部。一问才知道,这里属于广东省阳山县的一个镇,在107国道线上,离县城还有一个钟头左右的车程。

随便买点便宜的饼干对付一下已经干瘪的肚子吧,再到路边拦车,看能不能搭乘顺风车去到县城再说。

可是,过往的班车不多,肯停下车来的,见悠悠没钱,都不肯伸出援助之手。

悠悠真是无语,无助呀!

春寒料峭,山风微微地吹着,悠悠只感到有点刮脸的痛,赶快拉紧身上的衣服,把自己捂得更紧。

就这样,一个多钟头过去了,悠悠还是在原地等着,招手,拦车,希望有人能帮到自己。

正在这时候,陈怀民骑着摩托车去镇上办事。他办完事回来,见到悠悠还在路边焦急地等着。

他就好奇地在悠悠面前停下车来,问:“姑娘,你要去哪?怎么一个多钟了还在这里?”

悠悠看到他面善,不像是坏人,就将自己的遭遇说了。

陈怀民一想,这样也不是办法呀?要先给她找个落脚点才是呀。

“姑娘,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到我家去,叫我妈煮饭给你吃,你先住下来,然后再想办法。我家就在附近,我有老婆孩子的,不会骗你的。”

陈怀民的话好像救命稻草一般,让悠悠顿时燃起了希望,就先按这位大哥的话做吧,反正现在也是光天化日之下,万一不对路就跑出来。

也没多想,悠悠上了陈怀民的摩托车。

正如陈怀民所说的,他家就在路边附近,一会儿就到了。

陈怀民家里有位慈祥的母亲,有两个孩子,老婆在附近的“六层楼”里打工。

陈怀民跟母亲说了情况后,又骑着摩托车出去了。

陈怀民母亲热情地招呼悠悠,忙着要给悠悠做饭吃。

悠悠不由得心里一暖,也放下了矜持,要帮着老人下厨房。

悠悠了解到,老人有五个孩子,两个女儿已经出嫁了,三个儿子,大的和小的都已经成家生了孩子,只有老二还单着没有着落。

晚上,一家人一合计,问悠悠去“六层楼”里打工行不行,那里还在招人。

就这样,一心想去东莞打工的悠悠,东莞没有去成,倒成了阳山的一个打工妹,住进了员工宿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也许是“天上掉下来林妹妹”,或许是上天派来了媳妇,陈家的老二——老实巴交的陈怀忠,在而立之年娶上了湖南媳妇悠悠。

也许是命中注定,心高气傲的悠悠嫁给了老实憨厚的陈怀忠。

正如悠悠后来经常跟女儿钟玉说的:“要不是你奶奶经常借意给我送汤喝,要不是我在阳山举目无亲,我也不会嫁给你爸爸。唉——”

陈怀忠,一位老实巴交的汉子,一位会挣钱却不会花钱的老实人,原来在一个石场中干活,挣到的钱都会一分不少地交给母亲保管。可是在一次事故中他伤了脚,留下了小小的残疾,走路也微微有点一瘸一拐的。这更加重了他的自卑感,在女孩子面前说话也不利索,甚至还会脸红的。

在母亲的“推波助澜”下,陈怀忠成家了。

陈怀忠带着礼金和悠悠回到湖南老家,悠悠父母虽然有点失望,真心地不情愿,可无奈“木已成舟”,这也是悠悠自己选的呀。为了不让女儿受委屈,父母也只好“风风光光”地把女儿嫁了出去。

一年后,生下了女儿钟玉。由于身体原因,加上养孩子的负担重,夫妻俩决定只要一个孩子。

在给女儿取名时,陈怀忠还有点沾沾自喜,说女儿的名字中带了自己的一个“忠”字。可女儿长大一点读书后却不乐意了,因为邻村都是姓“钟”的,小家伙嘟囔着说人家都以为自己是姓钟的。

老母亲看到三个儿子都已成家,就给他们分了家。

看到陈怀忠孩子小,比较辛苦,老母亲对他们不离不弃的,要跟着陈怀忠一起,帮扶着带孩子,好让他们夫妻俩安心打工赚钱。

当然,三个儿子三个家还是比较和睦的,围绕着老母亲走得也近,孩子们都能得到奶奶的照应。

婚后的悠悠,虽然对老公的“木讷”不太满意,但他肯卖力气,挣的钱都交给了自己,而且没有沾上不良恶习,自己在家里有“话事权”,也就没说什么了。

尤其是有一次给在建学校挑砖时,悠悠不小心从二楼摔了下来,在脸上划了一道长长的痕,流的满脸是血,不省人事。是陈怀忠急忙叫上车抱着悠悠送去医院抢救的,并在医院里忙前忙后,让悠悠“死里逃生”。

悠悠脸上留下的伤疤有点破相,但陈怀忠一点都没有嫌弃,倒是更加疼爱妻子了。

悠悠对老公更没有二话了,竭尽全力要把这个家撑起来。

悠悠看到在家里耕农田,在阳山打工挣不到钱,终究难于改变现状,就怂恿着老公一起南下珠三角打工,挣到钱后再回来建楼房。

陈怀忠“唯命是从”,夫妻俩一起来到了佛山,从此开启了“外来工”生活。

女儿钟玉便成了留守儿童。在奶奶的照看下,钟玉终日与堂哥、堂姐堂妹们为伍,倒也无忧无虑的。

好在佛山离阳山也不远,暑假时也可以接女儿到城里来玩,给她买好吃的,买漂亮的裙子,还带她去游乐场玩,孩子也很是开心。

钟玉长大了,考进了湛江海洋学院,入读师范专业。由于小时候经常到佛山玩,她有了浓浓的佛山情结,立志在佛山成家立业。她毕业后就只在佛山找工作,成了禅城的一位临聘教师。

悠悠一家三口都到了佛山,可是分别住在三个不同的地方,一年到头很难团聚在一起。这主要还是陈怀忠在饮食行业做工,每到年节时都是最忙碌的时候,老板通常不给员工请假离开。

这天,又到了和老婆相聚的日子,陈怀忠也早已期待了,前一天就和老婆通了电话。

同宿舍的阿刘最近买了一辆电动车,这两天正好不用。

陈怀忠想,何不借来一用呢?骑电动车去老婆那里快一点,不用转来转去。

阿刘也够爽快,二话不说给了他钥匙。

忙完午餐后,陈怀忠兴高采烈骑着电动车往南海桂城方向赶去。

谁知,刚开出几个岔路口,陈怀忠就遇到了警察查车。他被带进了派出所问话,手机暂时上交不给使用。

也正是这时候,悠悠打来了电话……

 (作品首发于2024年10月10日《渤海文学》微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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