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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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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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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庄

我的老家在陕西省咸阳市淳化县胡家庙乡南屯庄村,现在撤乡并镇了,撤销胡家庙镇,并入官庄镇,说起南屯庄大多数年轻人都不知道了,只知道王家村,南屯庄村已经被王家村取缔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二十几户人,从东头走到西头也就十几分钟,地坑院早已被填平了,大部分人家把房子盖在了公路边,几条笔直的水泥路通向十里八村,路边一排排路灯照亮我们前行。我们家在村子的最西头,村东头是一片坟地,爷爷奶奶,三爷,三婆,五妈,小叔,妈妈……每次离家的时候,我都要逗留几分钟看看村东头······

村子里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几乎都是留守老人,吃饭时端着碗坐在门道子闲谝(聊天)着,谁家娃在西安咸阳买房了,谁家娃考上大学了,谁家儿子姑娘要结婚了,谁家孙子要满月了···反正家长里短说个不停,一碗饭吃完了,再舀上一碗接着拉呱(聊天)。

五伯是人民教师,写一手好字,笔锋刚劲有力,一生勤俭持家,这次回家我看到他在门口坐着,拄着拐杖,不停张望着,我想他大概想五妈了,期待老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87岁高龄了,身体还算硬朗,就是耳朵有点背,他一眼就认出我了,我就拉着他去了胡家庙,让他吃饸饹,他说胃不好不敢吃荞面,于是去熟食店买了肉,看着他颤颤巍巍的,想要扶他,他还不让,刚强了一辈子,我觉得人老了好可怜,五妈早早就离他而去了,剩下他孤身一人,好在有孝顺的儿子儿媳照顾他。

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是我四伯家的宜川哥,他是我们全村人的骄傲,曾记得他考上大学时全村人欢天喜地,四伯满是皱纹的脸上乐开了花,小脚四妈欢快的忙前忙后。

我生在地坑院,长在地坑院,一个个窑洞是爸爸妈妈三叔一镢头一镢头挖出来的,感谢他们给了我和弟弟一个温暖的家,地震那一年下大暴雨,我家的窑顶漏水了,那是邻居家把树栽在了窑顶的位置,为这个我们家族和邻居家经常棍棒相向,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水几乎和炕沿一样高了,我和妈妈赶忙用锅碗瓢盆往外舀水,这时候我看到了妈妈眼角的泪花。

生产队的时候,我家就妈妈一个人挣公分,每次分粮食分的最少,长长的麻袋只能装三分之一,最开心的是分的嫩玉米堆,都是一样多的小谷堆,我挑来拣去,挑到最满意的才下手装,生活贫苦,吃不饱穿不暖,吃了上顿没下顿,一件衣服上面补丁重重叠叠。

实施生产责任制以后,看着自家麦子长势喜人,麦子熟了,打下一麻袋又一麻袋的麦子,我顺势躺着装好的麻袋上,感觉在做梦,终于可以天天吃上白面馍馍了。

为了一个毽子,我追着公鸡满院跑,一个自制的鸡毛毽子做好了,就和村子的孩子比赛踢毽子,每次踢得最多的是我。

涝池在村子的中心,每天都有花花绿绿的床单衣服晒满草垛,草地,时而有人拉着耕地的牛来饮水,洗衣婶婶们的欢声笑语传遍了整个村子。涝池旁有棵歪脖树,树干空了,我经常爬上树,站在最高处,望着诗和远方!

村子不大,趣事不少,年过五旬的游子最是想念那棵歪脖树,怀念那个整天在村子里疯跑的小丫头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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