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村由原黄龙村和杨楼村两个村合并而成,位于合肥市最南端,与铜陵市枞阳县接壤。这里环境优雅,风景秀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有山,有水,有故事。跨越时空,追寻往日的辉煌和文化,留给人的是无法抹去的记忆......
早日的商行
沿着合铜黄高速,在浮山道口下,进入黄龙村的第一个村庄就是蔡行,早期这里因开烟行和糖行而出名。蔡行与青山湖相接,村庄和田地很有层次感,阳春三月,金黄色的油菜花漫山遍野,“一浪高过一浪”,将古老的蔡行妆扮得更加美丽动人......
民国前清代末期,这里住有一大户人家叫蔡俊候,蔡俊候年轻时头脑灵活,能说会道,长得高大帅气,竟让一个尼姑动了爱慕之心,为帮助他成就事业,尼姑送给他很多钱财,蔡俊候凭此资本在当地开起了烟行,生意越做越红火,家业越来越丰厚,后蔡俊候用开烟行赚来的钱购买良田,面积达300余亩,现在的蔡家西冲一带都归其所有。
蔡俊候生有五个儿子,大儿子蔡少甫,任国民党庐江县自卫队队长,主要负责地方治安,当时姚山王洼(今鲍店村内)有个大户人家叫王大财,十分有钱,土匪就给他送了绑票,限在三日内到指定的地点交出一大笔钱,并不允许报官,如果报官就撕票,王大财算了一下,就是将家中所有的卖掉,也筹不齐土匪要的数目,想来想去还是报了官。有一天夜里,蔡少甫带着十几个自卫队员埋伏在指定地点,见到土匪时,蔡少甫从腰间抽出手枪,举枪便打,谁知扳机扣动几次,枪都没响,这时他身后的一名自卫队员开枪击倒了前面的一个土匪,蔡少甫便将手枪别在腰间,捡起土匪的枪追赶前面的土匪,在追到一大塘埂时,土匪已被包围,为堵截土匪,蔡少甫奋不顾身从高处跳下,不慎摔爬在地,这时候别在他腰间的手枪因受到压力冲击突然走火,子弹从他小肚子进肛门处出,蔡少甫当场气绝身亡。按现在的说法,蔡少甫属因公牺牲,而且死得很壮烈,时任国民党县长特从庐江县城赶来参加了蔡少甫的葬礼。蔡少甫死后,他的儿子蔡观光怕土匪报复,便去南京参加了国民党部队,后任国民党军火库主任(团长级别),在抗战期间是立过不少功。蔡俊候的第四个儿子蔡云普,利用祖上遗留下来的资本在当地开起了糖行,而且糖行越开越大。因此处开过烟行、糖行,业主姓蔡,所以取名蔡行。自此蔡家生生不息,代代相传,现蔡行村民组有70多户人家。
蔡行屋后有座山叫青山,当年山上古木参天,鸟语花香,白鹭成行。1958年因大办钢铁树木被砍伐,生态受到严重破坏。1965年拦溪涧建水库,由于水库大坝在青山脚下,且大坝建造所用的石头都由青山采运而来,所以叫青山水库,并非人们所说的“由于处于群山环抱之中,所以叫青山水库”,后因水库指挥所设在张院村民组,又改名张院水库。随着旅游业的开发兴起,现改名叫青山湖,集蓄水、灌溉、养殖、旅游于一体,山水相映,风光旖旎,是人们理想旅游休闲之地。
夕阳西下,红霞万朵,五彩缤纷,落日的余晖洒落在蔡行,照在在青山湖,展现出一幅壮丽的锦绣山河,如诗如画......
逝去的辉煌
岁月,带不走人们对往事的记忆。
在黄龙村的西北处有一村民组,叫杨家楼,过去这里名气非常大,方圆百里都知道杨家楼,正如有的外国朋友“不知道中国有安徽,却知道中国有黄山”一样,以前的杨家楼比庐江县还出名。
杨家楼以前叫杨阁楼,溯及此名的来历,源远流长。明朝末年,当地有个陈姓大户,由于非常有钱,别人就叫他陈百万,陈百万当时在这里盖起高墙大院,为便于防盗、防火和打更、放哨,他在东南西北处盖起四个阁楼。离此不远处有棵大杨柳树,树下开有一店,人称“柳树店”,供过往客人吃饭、住宿,当时此地还没有地名,人们要描述这个地方,自然就想到标志性地物,把杨柳树和阁楼连在一起,就这样“杨阁楼”的名字在民间传开了,后来人们念白了,就叫“杨家楼”,其实开始这里没有杨姓人家。陈百万在清朝中叶开始衰败没落,杨家楼一带当时只有少量的茶馆和烟行。到了民国期间,这里日益兴盛,各路商人看中这里的交通优势和商机,纷纷迁居于此,这里有饭店、商埠、旅社、糖行、布行、米行、豆腐店、铁匠铺、皮匠店、肉铺等,应有皆有,相当于现在较大的综合批发市场。由于经济繁华,常有土匪来此抢劫,为维持治安,防止土匪骚扰,这里曾驻扎民团,拥十多杆枪支。
杨家楼是重要的交通枢纽,街道呈“十”字形,南通江南,北接合肥,东连无为,西达桐城,常年过往客人熙熙攘攘,如行云流水,这里是南来北往的“驿站”,过去交通大多数靠步行,由于路途遥远,过客往往在此打尖(停留休息或吃饭),住宿。据当地老年人回忆,1949年解放军途径此地过江,在杨家楼街上走了一天一夜,部队才走完。
昔日的杨家楼不仅是经济贸易中心,而且还是民事调解中心。民间遇有纠纷和矛盾,就请保长以及乡里士绅们到此地茶馆,边喝茶边调解,当时的杨家楼仅茶馆就有六家,就连相邻的枞阳县民间有纠纷,也常来到杨家楼喝茶调解。
在杨家楼有一建筑物叫张家享堂,赫赫有名。相传晚清重臣、淮军名将刘秉嶂(庐江人)将朝廷赏地出租给他人耕种,有个管家叫张汉青,常来这里帮他收租,日久生情,时间一长,张汉青就和刘秉嶂的小老婆好上了,刘秉嶂的小老婆瞒着刘秉嶂,将这一带的地契偷偷给了张汉青,刘秉嶂死后,这一带田地的权属就归张汉青所有。为光宗耀祖,张汉青在杨家楼附近盖起张家享堂,三进两包厢。解放后店桥乡政府就迁到张家享堂,自此医院、食品站、粮站、供销社等也先后迁到这里,杨家楼成了名副其实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当时的杨家楼有两大绝活,一是操刀卖肉的,手艺炉火纯青,精准得神奇,你只要说出斤两,一刀下去,就是多少,根本不用秤,如果你不信,任你拿秤怎么复核,重量不差;二是神医李永华,他经营一爿药店,擅长儿科,那时候医学落后,医疗条件较差,疳积流行,难以治愈,只要经李永华一处理便手到病去,引得方圆百里的求医者纷纷慕名而来。
1958年“一大二公”的共产风波及到杨家楼,在“割资本主义尾巴”极左思潮影响下,杨家楼迫不得已拆居家和商埠还田,就这样商业和人气日益黯淡。1963年店桥公社、医院、粮站、食品站等从杨家楼迁出。“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现在的杨家楼仅存不到二百米老街水泥路面和曾经在此经营居住过的二十户人家。
岁月如歌。随着乡村振兴的推进,昨日的辉煌唤醒了现在的杨家楼人,他们正向有关部门申请保留和恢复过去的一些古迹,再现杨家楼当年的辉煌。
向远的窗口
风景秀丽的龙王山下有一所小学叫黄龙小学,多年来从这里走出去为国家做贡献的人才不计其数。
黄龙小学的前身叫竹枝墩小学,原坐落在美丽的青山湖后梢,我的宗姓兄弟曾勋达曾在这里教书,曾勋达个子一米八多,是个标准的大帅哥,1966年他作为红卫兵代表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到了北京,受到毛主席的接见。消息传开,人们热泪盈眶,奔走相告,这是黄龙的荣誉,更是黄龙的骄傲!
青山水库投入使用后,黄龙小学便迁址到这里,虽然学校基础设施和教学条件很差,但学风浓厚,师生关系融洽。求知好比渴思水,教学犹如蜂恋花。这里有几位舍弃功名利禄、一心扑在家乡教育事业上的老校长;这里有许多只拿极低薪水、主要依靠农事维持生活却没耽误孩子一节课的老师们;这里有很多放下牛绳拎起书兜奔向学堂或面对一豆灯光尽力拼搏的莘莘学子。由于教学成果显著,黄龙小学升格为黄龙附中,“比、学、赶、帮、超”的氛围更加浓厚,人才辈出,从这里走出一位清华学子,从这里走出一位副部级干部,几十年来,从这走出去在各行各业崭露头角、建功立业的专业人才不可胜数,他们对母校有一种特殊的情感,每当在外的学子回到家乡,总会在黄龙小学旁停留注视几分钟,忆想当年的生活艰苦和学校的辉煌。2020年由于生源缺乏,黄龙小学结束了历史使命。为追忆当年,黄龙小学现改为“黄龙乡愁博物馆”。
乡企的摇篮
在黄龙村乌雁塘和望台村民组之间有座山叫矾母山,此山与枞阳县白柳镇接壤,这里矿石资源丰富。1958年开始生产明矾,后中断,1970年店桥公社杨楼矾矿(后称店桥矾矿)恢复生产,职工五十多人,成立矿井、煎矾、煅烧3个组,年生产明矾20吨,为当时店桥公社唯一支柱企业。
明矾,又称白矾,是重要的化工原料和生活必需品,其生产过程十分艰辛,从采矿,到破碎、煅烧、发酵、煎矾、结晶,工序纷繁复杂,劳动强度很大。一部矾矿史就是一部辛酸史。加工出来的产品大部分送到缺口码头,通过西河、巢湖水运,销往芜湖、安庆、南京、镇江、九江、武汉等沿江城市,少量的留给地方用,当时没有地下水,井水也很少,人们的饮用水都来自地表水,用明矾在水缸里一打(沿缸边缘摩擦),水就澄清下来。矾矿开采以来,不仅为店桥公社提供了必要的经费支撑,而且因需要搬运、肩挑等帮助当地劳力增加了不少收入。1992年因矿山资源枯竭、资金周转困难及老企业体制弊端而全面停产。
店桥矾矿历经风雨,现仅存煅烧烟囱和过桥、矾池等一些遗址,就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默默地退出历史舞台。
它作为工业文化遗产,记录了那个时代的苦难与辉煌,承载着对过往岁月的追忆,几十年来当地矾人以“不畏艰辛,不怕牺牲,不断前行”的精神,用勤劳和汗水为中国矾业的发展作出了贡献,为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开放贡献了力量。为弘扬当年店桥矾矿的文化,现在的黄龙村拟在此建立和恢复原来的矾矿职工宿舍,供游客参观、忆想......
黄龙如诗,浪漫飘逸;黄龙似酒,芬芳醇厚;黄龙是画,古朴典雅。如今,美丽的黄龙正以新的姿态迈向乡村振兴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