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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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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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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黄龙我的家(四)

初秋的黄龙村,绿肥黄瘦,郁郁葱葱,天空碧蓝如洗,白云悠悠。明山、亮水、树木、村庄,在艳阳的照耀下,显得那么朴实,那么本真......

                    英雄的土地

黄龙村离枞阳县的东乡较近,往来嫁娶很多,受其影响,早期这里习武之风盛行。“东乡武术”以刚劲为主,出手快捷,灵活多变,勇猛凶悍。大抵是打下(部)不打上(部),它可以在数步之遥以极快的速度击中对方要害。由于习武者大多数是农家子弟,所以流行的是“农家拳”,他们往往结合农家生产工具,甚至日常生活用品,使之由非武器而化为武器,达到在遇到紧急时能利用身边的寸草寸木都可以防卫进攻的境界,就连干农活用的钉耙、扁担、叉子,都被精通武术者设计了武艺动作,成为套路。因此有“文不过西乡,武不过东乡”之说。据说黄龙村大倪庄过去陶家兄弟,尤以陶二冲厉害,四个手指一般长,过去的砖墙,他一伸手就能从墙上拔一块砖下来,有一次土匪们夜里到他家抢劫,他一手拿门闩,一手提菜刀,土匪们看他气势吓得四散而逃。

好男儿志当报国。为了保卫祖国,保卫家乡,黄龙村不少热血青年,奔赴杀敌战场。

蔡修云,年轻时在本地私塾学校读书,受进步思想熏陶,1947年投笔从戎报名参军,由于作战英勇,屡立战功,被安排在机枪排当排长,1948年在解放金牛战役中,为拔掉敌人的据点,他奋不顾身上前抢夺据点里的敌人机枪,不幸被子弹击中,牺牲时年仅20岁,被评为烈士。

徐均,1938年2月参加新四军四支队,先后随第四支队参加东北流亡抗日挺进纵队、第二游击纵队和淮南抗日游击纵队和挺进皖中开展抗日斗争。解放后在总后以及总后下属工作,后任副军职顾问,卒于1989年。

徐叶海,力大无比,1947年参军,参加过孟良崮战役、淮海战役,特别是在淮海战役中,他陪同连长出来侦查,在一个巷子里遇到敌人,为掩护连长,他拼命夺下敌人的轻机枪,双手端着扫射敌人,直到把敌人全部消灭完,他和连长才安全回营。后徐叶海参加攻打济南战役,他勇敢作战,喉咙和手分别中弹,被评为二等甲级伤残军人。

黄胜发,从小放牛娃,1937年参加新四军,参加过孟良崮战役,在淮海战役中,为了压制对方火力,他连续开炮,眼睛不幸被敌方流弹片击中,被评为二等乙级残废。

英雄的土地,曾遭受过劫难。当年,为支持新四军在敌后发展,黄龙村四岗村民组为新四军提供住宿和吃喝等方便,国民党闻悉后,纠集大批人马将四岗的房屋烧毁,并抢走大量粮食和木材等。大火熄灭后,新四军回到这里,给被烧的房屋户每户出了一份类似“因支持革命,房屋被烧毁”的证明。时过境迁,遗憾的是现在这些证明无一保存。

朝鲜战争爆发后,黄龙村的土地上又涌现出一批奔赴抗美援朝的英雄。

阳海传,抗美援朝第三兵团60军181师一名92式重机枪射手,机枪班班长,参加过上甘岭战役、第五次战役和金城战役,在朝鲜战场上九死一生。一次战斗结束后,深夜要去白天战斗的地方背回战友的尸体,由于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靠摸鼻子来判断,鼻子高的是美国联军,鼻子低是自己的战友,摸到一个高鼻子鬼子还有气,阳海传想救他,于是就背起他往自己的阵地走,突然鬼子一口咬住他的耳朵,阳海传大怒,反背将鬼子摔倒在地,顺手抠动了冲锋枪。“金城战役”打了7天7夜,夜晚阳海传爬到沟边找水喝,喝完了水第二天嘴角全是血迹。真实的血流成河啊!

现年87岁的徐根元在回忆往事时说:他17岁参军,部队在东北进行为期三个月的紧张训练后,1953年7月13日晚9时,在1100门大炮的掩护下,部队跨过鸭绿江赴朝作战,先后参加了夏季反击战,在此战役中,他所在的68军奇袭了白虎团,后他又参加了金刚圈木子桥保卫战,木子桥是后勤补给中必经的一座木桥,为确保后勤运输畅通,他所在的连队不顾敌人飞机的轮番轰炸,组成人墙,站在水里,肩扛木板。全连200多人,最后只剩下16人......

黄龙村赴朝作战的还有徐成法、徐成高、徐正祥、蔡修发等。人们不会忘记他们,历史将永远铭记英雄。

                    博爱的故里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黄龙村,是庐江县“村村通”工程最后完成的一个村。多少年来,黄龙村为了国家和整体的利益,默默无闻地做出自己的奉献。

艳阳下的青山湖宁静、淡定,它仿佛在默默地回忆、诉说着黄龙村当初辛酸的移民史......

时光回溯到1965年,为落实毛主席“水利是农业的命脉”和“一定要把淮河修好”的指示,县水利局跋山涉水来到这一带勘察,发现这里三面环山,青山碧野间流淌下来的溪水汇聚成巨大的河流,经反复论证这里是修建水库的绝佳之地,但是修建水库必然要淹没村庄和农田,于是一场声势浩大的移民活动在黄龙村拉开了序幕。

俗话说:“住惯的村不嫌穷,住惯的坡不嫌陡”。由于多年在聚居地的生活形成了稳定的人际关系和乡土观念,迁居他处人生地不熟,加上对迁移后的生产、生活有疑虑,乡民们对故土依恋难舍,内心里不愿异地搬迁。但是局部利益要服从整体利益,为了顾全大局,他们不得不肩条行李,携儿带女,含着泪水,背井离乡。这里有父子相离,兄弟相别。据不完全统计,修建青山水库迁移了7个生产队,涉及195 户,牵涉人口1680人,大牲畜 58 头。

曾经的故里,现在是回不去的家乡,谈到迁移之苦,八十多岁的章开楼老泪纵横地说:“移民到新地方后,由于人生地不熟,好多事都不能适应,生活上不习惯,经常想念家乡。但那时不迁不行啊,为了国家的建设。”。

青山水库(后更名为张院水库)的建成,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蓄水量1360万方,是庐江县最大的人工水库,灌溉面积3.53万亩,防洪保护下游农田4.8万亩,不仅起蓄水、灌溉和防洪作用,而且现在为庐南的生活饮用水和供水基地。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时代,黄龙人本着“先国家,后集体,再自己”,正确地处理了三者关系。他们肩挑稻谷,翻山越岭,来回几十多里路,完成粮食征购任务,特别是1960年,黄龙人自己饿着肚皮,奇迹般地完成了108万斤公粮任务,在店桥公社被传为佳话。为完成生猪派购任务,他们经常在羊肠小道上艰难地牵赶着牲口......

往事悠悠,这些虽然早已成为过去,但留给人的是无法抹去的记忆和深深的爱国情怀。

                    奋进的家乡

以前的黄龙村天高地远,交通闭塞,曾经一个阶段,这里是“春风不度玉门关”。为建设家乡,黄龙人不等不靠,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发扬“大团结、大协作”的精神,战天斗地,靠自己肩挑手运,先后建起了石冲、曾洼、徐洼、黄洼等16个水库,不仅使家乡免遭洪涝灾害,而且保证了粮食丰收。

为改变落后的交通面貌,黄龙人先后修建了矾矿公路、穿村公路、罗龙公路和圈湖公路。人工修建公路,工序纷繁,劳动强度非常大。每天全村有三、四百人上工,先整平路基,两边理沟排水,后在路面上铺设石头压实,再在石头上面铺设砂石,一系列都是靠人工操作。路基整平是靠扬镐、铁锹、钉耙完成的,石头和砂石全靠肩挑完成。

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黄龙村无电、无广播、无电视,为解决人们的精神食粮,黄龙村独树一帜,用身边鲜活的素材,自编自演节目,“黄院队长黄来富,丢掉篾刀当干部”、“项园队长刘华国,兴修水利真不错”等,运用歌曲、相声、小品、快板等灵活多样的形式,宣传了党的正确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使社会主义思想文化深深地扎根于农村。

为丰富人们的文化生活,让人们苦中有乐,生产队适时安排一场大鼓书。

大鼓书是一种说唱兼有的传统艺术,演唱者一手敲鼓,一手夹板,配合唱腔、说白,有时还伴有动作表情。由于白天大人们要下地干活,所以说听大鼓书大多是晚上的事,且说书人都不是本地人,他们大多靠外出说书谋生,说唱费由生产队统筹。

傍晚,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刚端上饭碗,偌大的稻场上便响起了大鼓的声音,这提醒人们大鼓书就要开始了,于是大人们催促着孩子赶紧吃完饭,带着小凳赶到稻场,抢个好位置坐下。说书人不紧不慢地敲着大鼓,节奏很和谐。在人们一阵阵的催促声中,说书人终于打起夹板,亮开嗓子:“战鼓一响咚咚咚,唱段故事与你听......”,大鼓书说的都是过去一些打仗的事,什么《杨家将》、《罗成招亲》、《薛仁贵征东》、《薛丁山征西》之类的,说到高潮处,鼓一阵紧似一阵,似万马奔腾,夹板也越打越快,昏暗的灯光下说书人精神十足,越唱越亢奋:“上打雪花盖顶,下打古树盘根......”,正当人们睁大着眼睛,聚精会神地如临境界时,说书人故意买个弯子,一声“喝杯黄茶再追根”后,鼓和夹板便戛然而止。在人们的遗憾声中,说书人悠闲地抽起烟,品着茶,无论听众怎么猴急都无济于事。后人们不催了,有性急的干脆扛起凳子回家,说书人见状,这才打起鼓,拉起嗓子继续说下去......说书人白天睡觉,晚上精神十足,直到人们的呵欠声一阵接着一阵,说书人不得不没精打采地收起家伙。人们边回忆着刚说的故事,边慢慢甜甜地进入梦乡。

随着文化传媒的深入,大鼓书早已远去,留给人的是昨天的记忆,今天的乡愁。

  奋进的黄龙人靠自己的双手改变了昔日落后的面貌,如今在家乡的这片热土上安居乐业,正准备创造新的辉煌。

黄龙古朴,黄龙勤劳,黄龙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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