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硕果满枝。
高桥村的田野满眼金黄,风光无限。漫步田园, 让人心旷神怡,如痴如醉,到处感受丰收的喜悦。秋色如诗,字里行间洋溢着宜人的宁静与丰盈。
在高桥村有三个洪姓自然村庄——洪院、洪瓦、洪老,它们分别属于原高桥村、八岭村、朱桥村。高桥村面积较大,人口众多,姓氏一般成片住居,如大鼓岭张,集中住在楼房院、前院、后院、井洼、大洼、小洼等一带;再如叶氏,大多住在双口、董洼、老祠、檀树、柏树等一带;鲁氏的住居也较为成片,集中住在黄榜、堰梢、余庄、鲁湾等一带,而洪姓为何分散而居?带着这个疑问,我来到了洪院、洪瓦、洪老。
元末明初,庐江洪姓始祖洪训中从江西鄱阳迁到庐江县矾山镇田桥村洪屯。洪训中开始在江西为盐官,在元朝盐官的权力非常大,主要体现在对盐业的全面控制上,他们负责盐业的生产、分配和运输,这种制度不仅确保了朝廷对盐业的垄断,也使得盐官在盐业管理中拥有极大的权力和责任,盐官不受当地官府派遣,直接听命于朝廷。一次洪训中出差途中经过矾山镇田桥村,感觉这里民风淳朴,环境优美,适宜人居,自然水系较好,肥沃的良田深深地吸引了他。由于他平时做事认真,得罪了不少盐商,这些盐商通过各种关系不断贿赂朝廷官员,诽谤洪训中,于是洪训中渐渐受到排挤、打击,最后他干脆辞官不做,带着全家来到矾山镇田桥村洪屯落户定居。
洪姓以农耕为业,经过世代繁衍,人口发展很快,便不断向周边辐射。太平天国期间,太平军(人称广西佬,长矛子)攻打枞阳县东乡(今周潭镇,武术之乡)吃败仗而走,一路烧杀抢劫,人们纷纷闻风而逃,为躲避杀人越货的太平军,洪氏“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其中有个骑马的洪姓人物经过一番逃避奔波后,在矾山镇田桥村洪桥住居下来,随着人口的不断增多,为了安置后代,洪桥洪姓便将一后裔安置在高桥村(原八岭村)安土岭山下,并给了他一定的家产。后裔来到这里盖起三间瓦屋。当时人们的生活住居条件非常简陋,绝大部分人住的是草房,只有少数很富有的大户才住得起瓦屋。由于瓦房在当时是寥寥无几,显得非常耀眼,常受人羡慕。过去这里没有地名,人们要表述这里便自然而然地提起洪家的瓦屋,久而久之,洪瓦的名字就由此而来。据现在的老人们回忆,解放前连地主住的都是草房,解放初期洪瓦的这三间瓦房还在,后因时间太久自然塌落,塌落后,人们在原址上还能找到瓦片和古砖。
洪瓦村民组前面有口很大的方塘叫杏塘,传说这口塘边有一棵古老的杏树,塘的名字由此而来。杏塘边有一棵柏树,鹤立村前。据考究此树已有五百年历史,树高两丈左右,两个人才能合抱起来,柏树生长较慢,古有“千年松,万年柏”之说。现年83岁的张遵林回忆说:自己从小记事时,树就这么高,快八十年过去了,树还是那个样子。几百年来,这棵柏树经历了风风雨雨,见证着岁月的变迁,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显得那么坚强、刚毅、深沉、旷达,老百姓把这棵树视为“神树”,一直认为它是神的化身。每逢人家做喜事,周围的人都来取柏枝,寓意“松柏常青”。
洪瓦地处高桥村的东北边,虽然较为偏僻,但过去比较有名,人们对洪瓦印象最深的是这里出了两名铁匠。打铁,过去是一门很赚钱的生意。农耕时代,农用生产工具犁、耙、锄头、镰刀、铁锹等,还有不少生活用具都需要铁匠打铁加工而成,由于这些用具消耗量大,所以打铁是一个红火且很赚钱的行业,正因为如此,民间才有“一阉猪二打铁三装黄鳝四捉鳖”的说法。过去打铁的方式有两种,一是开铁匠铺子,在固定的地点打铁,人们需要什么直接到铁匠铺订购,成品出来感到满意后再进行交付;还有一种就是流动打铁,铁匠门挑着风箱、生铁和打铁工具走村串户,由于打铁产生很大的噪音,所以一般农户是不给铁匠进门打铁,铁匠们也很自觉,住进村庄的公屋——堂屋里打铁,打铁费可以用货币支付,也可用大米或麦子兑换。铁匠们干完这个村庄的活后,又挑着担子赶往另一个村庄。
高桥村(原八岭村)张湾和洪瓦之间有一块地叫“木形”地,以前这里住着一位姓张的木匠,张木匠手艺精湛,性格刚烈如火。忽一日,起了大火,将张木匠家的草房全部烧毁。张木匠生养了两个儿子,失火后便将大儿子张家兴安置到洪瓦,另一个儿子张永龙迁到张湾。为了让大儿子有生计,张木匠便让张家兴学起打铁手意。过去楼房院人口众多,房屋拥挤,为寻求生存之地,铁匠张先文率全家从楼房院搬到洪瓦。就这样洪瓦出了两名铁匠。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楼房院是八岭村政治、经济、文化、贸易中心,不仅有村部,而且还有代销店、学校、卖肉的,来往这里的人很多。张先文和其子张东林,还有张家兴夫妻二人在楼房院开设铁匠铺从事打铁。
打铁是一门既艰苦又卓越的艺术,铁匠们通过巧妙的双手和坚韧的意志,将一块块粗糙的铁块打造成精美的工艺品。火花在铁锤与铁砧的碰撞中绽放,光芒四射,点亮了匠人的脸庞,让人目不暇接。铁匠的双眼炯炯有神,全神贯注地盯着铁块,手中的铁锤在砧台上砰砰作响,随着挥舞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这些弧线是如此精准,每一次都准确地砸在铁砧的同一个位置。原高桥村书记王青发回忆当年打铁时的情景,赋诗曰:“风箱推拽即生风,化铁炉中烈焰喷,锹角钉钯刀剑铲,千锤百炼定乾坤”。随着机械化的耕作和铸造业的兴起,铁匠的数量大大减少。现在,很少人能看到过去那种火红的打铁生活,每当人提起它,人们脑海里留下的是抹不去的记忆和淡淡的乡愁......
咸丰年间,矾山镇田桥村洪桥洪姓为了看护祖上坟墓,派一后生来到高桥如岭。这后生生性懦弱,白天为人打工,夜晚就住在墓地附近看守。东家见这后生老实勤快,便将宗姓的一位姑娘嫁于他,后生从此在此安家落户。经过繁衍,人口越来越多,渐渐形成了洪姓族居地——洪院。
在洪院村民组的西边有一座山叫“统领山”。说是山,其实是个很小的山丘。溯及山名的来历,引起一段传说。
洪明扬,洪院人,曾在淮军将领吴长庆(人称吴老帅,泥河镇沙湖山人)手下当兵。光绪八年,朝鲜发生内乱,也就是朝鲜历史上有名的“壬午兵变”,汉城士兵起义,焚烧日本公使馆,攻入王宫,王妃失踪。兵变发生后,朝鲜国王向清政府求援,清政府于是派吴长庆率部东渡,直抵汉城,洪明扬随吴长庆出征“高丽”。吴长庆命令所部据险为营,自率大队进入汉城,激战中吴长庆受到对方围攻,洪明扬凭着虎胆和英勇杀开一条血路,解了吴长庆之围,受到吴长庆的赏识和重任,升为统领,任十三营营长。平息叛乱后,洪明扬跟随吴长庆从朝鲜回国,吴长庆由于事先没有参拜李鸿章,而是直接受光绪帝召见,犯了官场大忌,被李鸿章嫉妒,最终导致抑郁成疾,最后因战事失利吴长庆和洪明扬在北京一道吞金自杀。洪明扬遗体从北京运回高桥,停放在洪院对面的山上,因此山没有山名,人们就叫“统领山”。据现年82岁的洪增友介绍,洪明扬吞金自杀前,有人看到他的祖坟有开裂现象,预感到将要出事。民国期间,洪明扬棺材被盗,县令侦破抓到盗匪,盗匪不肯承认,县令便下令将盗匪绑住,后将猫放进盗匪裤裆里,盗匪经受不了猫的撕咬,终于说出自己从棺材中盗走一把刀子,其余什么也没有。
洪玉泉,洪院人,曾在洪明扬统领手下当兵,其子洪家祥任国民党中校营长。洪家祥之子洪日升,年轻时在洪院办私塾,共产党的一个姚姓校枪手秘密住在私塾里,一天洪日升腰别两只手枪在村庄玩耍,被国民党乡长张永阳发现,洪日升感觉势头不好,于是连夜跑到国民党部队当兵去了,后在大别山投诚刘邓大军任文化教员,解放后转业到贵州遵义工作。文革中受到冲击,由于他有文化,连续多次给原部队首长写信,后被重新安排工作。
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
为了寻求生存和更好的发展之地,同治年间,砖桥洪姓一支后裔从田桥来到罗河的“七里岗”,开始了他们漫长的人生生涯。洪姓后裔在此定居后,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世世代代以农耕为业,繁衍后代。随着人口的不断增多,渐渐形成了村庄规模,因全部姓洪,人们就把这个村庄叫作“洪老”。清末民初,桐城钱铺(现为枞阳县钱铺)章姓为了安置后代,便出钱在洪老购买了一部分山林田地,章氏来时是一人,后经发展人口急剧增加。洪姓与人为善,近百年来和章姓一直和睦相处,共同繁荣发展。
高桥洪姓注重文化熏陶,倡导通过勤学苦读来培养高雅品行。
洪冬青,洪瓦人,早年在安徽财经大学毕业,后经深造取得硕士学位,现任广州市交通委员会管理人员。
洪光烈,洪院人,浙江大学毕业,现任中国科学院上海物理研究所研究员,相当于大学教授、施工单位工程师。
高桥洪姓为地方作过贡献的有:
洪增柏,其祖父从砖桥迁到高桥村柳庄,洪增柏曾任多年原朱桥大队党支部书记。
洪明高,其祖上从罗河东风迁到高桥村屋子棵,曾任罗河信用社主任。其子洪泽,曾任原七桥乡财政所所长。
洪家建,其祖上从砖桥迁到高桥村李隔,曾任店桥乡农技员。其弟洪秀广,曾任原八岭、朱桥小学校长。
洪光生,洪院人,任原高桥村党支部副书记、村委会主任。
洪兰芳,高桥村余庄人,曾任高桥村计生专干、妇代会主席、村文书。
洪光明,高桥村洪院人,高桥村卫生站站长,多年来服务群众健康。
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推进,洪瓦、洪院、洪老村庄面貌大有改观,宽阔的水泥路通到村庄,连接到各家各户,村庄整洁干净,人们的生产生活环境得到较大的改善,精神风貌也为之一新。如今,高桥的洪姓在自己的家园安居乐业,其子孙后代为祖国的繁荣昌盛,为实现伟大的中国梦不断地贡献自己的聪明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