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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凡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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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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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

一不小心,我就被迫自我隔离在家了。

夜晚,独自坐在卧室,望着紧闭的屋门,忽然觉得这间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屋子,竟然有些陌生起来了。

我居然从未发现头顶的吸顶灯散发出来的光线会是如此地清冷,也从未发现眼前的这扇木门能够把我和家人分割在两个世界。

记不清楚,有多长时间我没有独居一屋了。世界在一刹那间安静下来了,安静得好像这个世界突然只有我一个人了。

我知道,这只是我染病后的错觉而已。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有多少人像我一样,在自己的家里与家人分属两个世界的同时,经受着病痛的折磨。

我忽然想起网上有人模仿鲁迅先生笔风写的那段话来了:“我大抵是病了,横竖都睡不着,坐起身来点起了一支烟,这悲伤没有由来,黯然看着床头的两个枕头,一个是我的,另一个也是我的。”

与他不同的是,我真的病了,浑身疼痛,怎么也睡不着,起身端坐在床上望着这屋子发呆,只是没有吸烟而已。我的床头也有两个枕头,只不过原来一个是我的,另一个是妻子的,现在都是我的了。

他的悲伤没有由来,而我的悲伤却有由来,但却不是因为我自己被隔离在这间屋子里,而是源自对母亲深深地担忧。

母亲年老体衰,身患重病,上周由我陪着住院几天。我千小心、万小心,母亲还是不幸染上了新冠肺炎,出院第三天就阳了。我的心情郁闷极了,总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母亲。

母亲因为患有基础病,所以一直没有进行疫苗接种。我们全家人也十分注意,平时尽量防护,生怕她感染上新冠肺炎。谁知道,最终还是破防了,只好在家隔离治疗,由年迈的父亲独自照顾她。这飞速传播的病毒真是无孔不入,就连一向自认为是防护模范的我,今天也莫名其妙地中招了。

虽说母亲只是轻症患者,情况要比我好,但是我总觉得她体弱,担心她不能抵抗住病毒的侵蚀。尽管父亲一再告知我,现在她的情况好转,已无大碍,让我不必担心,可我却一直放心不下。

人在病中是最软弱的,也是最容易想起往事的。这一夜,我回想起了很多母亲的事情,从我记事起,直到现在。每一件事情都历历在目,至今难以忘怀。

母亲为扶养我们兄妹长大成人,可以说是吃尽了苦、受尽了累。如今正是应该享受幸福晚年的时候,却得了病。这怎么能教我不心痛呢?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又染上新冠肺炎,就更加让我忧伤了。

然而,隔离中的我,此刻也只能为母亲默默地祈福了。祝愿她早日康复,安享幸福生活。

罢了,我还是不要再忧伤了。鲁迅先生说得对:像我这样的人,生一点儿病,只要不是大病,还能有吃有喝,那就是一种福气。

我想,等隔离结束时,会有一场大雪,来掩埋这不堪的2022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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