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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凡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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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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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托海

额尔齐斯河从雪山走来,孕育了一个叫作可可托海的地方。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可可托海不是海,它是蓝色的河湾,有着海一样的湛蓝和清澈;可可托海不是海,它是绿色的丛林,有着海一样的苍茫和深邃。

可可托海境内的额尔齐斯河是条色彩斑斓的河。天生丽质的河水晶莹剔透,恰如天上的银河坠落人间。它是一面流动的明镜,把蓝天白云映在大地,让自己蓝得像海。又随着四季的风,在不同的时辰和地点变换着颜色,一会儿绿得如翠,一会儿白得似玉,乱了人眼。

清澈的河水沿着额尔齐斯大峡谷一路而下,时而汹涌湍急,时而平缓如静。两岸青松、白桦茂密而葱郁,在奇峰怪石之间相间而生。河岸和山坡的空地上青草繁盛,犹如一块块绿色的毛毯。

无人看管的白脸花牛,三五成群,或悠闲地漫步,或专心地进食、或安静地休憩。即便偶尔行走在公路上,也是旁若无人,慢悠悠地走着。车辆和行人只好耐心地等待它们通过。假若那个司机耐不住性子按响了喇叭,就会招来它们的头领停下脚步,回头怒视,“哞哞”地训斥。要知道,这里可是它们的地盘。

高大雄伟的神钟山,是额尔齐斯大峡谷里最靓的巴郎子,威武健壮,又俊朗挺拔。它是阿尔泰山脉的山景之最,也是可可托海的核心景观。

站在吊桥之上仰望,只见蓝天白云之下,神钟山在河岸拔地而起,孤峰独立,气宇轩昂。几百米高的它竟然是一整块巨型的花岗岩体,通体不但纹理整齐,而且圆润光滑、十分陡峭。山体下大上小,过渡自然,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神似一口大钟,让人叹为观止。

环顾四周,只见神钟山脚下,碧水涌动,绿树成荫,鲜花盛开。这让神钟山在刚强伟岸中又多了几分秀丽和灵动。

在可可托海,像这样巨大的花岗岩体不止神钟山一个。由于亿万年的寒冬风化作用,从这里开始,沿着额尔齐斯河两岸,连绵七公里内奇峰怪石林立。瀑布化石、倒靴峰、神仙椅、象鼻峰、神鹰峰、骆驼峰、人头马面、巨蟒出山、诺亚方舟……一个个惟妙惟肖,让人眼花缭乱之时,不禁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白桦树是可可托海最美的树种。生长在额尔齐斯河湾上的白桦林,面积多达1.5平方公里,由三个大小不一的白桦洲组成。额尔齐斯河在这里拐了一个“几”字形的弯,地势开阔,水流缓和。淡绿色的河水翻滚起白色的微微浪花,围绕着沙洲,滋润着茂密的白桦林。眼前那泛着原始色调的木制步道,那横卧路边或者水中的白色树干,那清澈透底的潺潺绿水,让人一下子就走进画里了。

置身幽静的白桦林,看着那林间的小路,那嫣红的野花,那青青的小草,诗意就油然而生了。白色树干上那翠绿的树叶在阳光下闪着点点亮光,和蓝天上那如絮的团团白云相映成辉。时而传来的鸟鸣声,让这白桦林越发幽静了。

此刻,面对这样一个宁静而圣洁的地方,无论你有多少烦恼忧愁,也会忘却得干干净净了。也无论你有多么疲惫和沉重,也瞬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里不仅是人间的仙境,更是一块抚慰心灵的净土。

走着,走着,我就迷失在这深深的白桦林里了。沐浴着那迎面而来的细风,倾听着树叶沙沙地作响,我恍然成了一棵白桦树,和这个静谧的世界融为一体了……

可可托海是梦,是令人魂牵梦绕的仙境;可可托海是海,是抚慰心灵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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