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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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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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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的胸怀

大山的胸怀

我出生在四周重重叠叠的大山里,却自小不喜欢山。因为大山挡住了我远眺的视线,看不见外面更美好的世界;因为高大陡峭的大山经常爬得我气喘吁吁,腰酸背痛腿发软。我那时还没有见过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却一心向往一马平川的大平原。

当站在故乡,望着周围触手可及的一座座大山时,幻想着谁能把这令人讨厌的一座座大山铲去,使眼前视野开阔起来,走起路来平来平去,一点也不费劲,该多好啊!据说太上老君想把大地全部整成一马平川,就驾着铁牛统统耕了一遍,然后就从由南方往北方磨,当磨到北方时,由于连接铁磨与铁轭之间的部分突然短了,就再没有磨成,而没有磨的地方就形成了群山。我很抱怨为什么把南方的地磨成了平原,而偏偏到北方工具就发生故障,就磨不成了呢,竟留下这么多的大山?后来上学听老师讲愚公移山的故事,又幻想有愚公能把这儿的山全部搬走,露出个大平原该多好啊!

但是幻想是幻想,抱怨是抱怨,生在大山里,你就是大山的孩子,“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命运如斯,是逃脱不了。你得与大山朝夕相处,生活一辈子,打一辈子的交道。

从小我就在大山上割草、砍柴、放牛羊、捡牛粪、采野菜、摘野果,从大山上的麦田里割麦子、背麦子、捡麦穗、捉蚂蚱、掏洋芋……沿着大山走亲戚、赶集、看电影、上学……

长大以后,依然在大山里生活,依然沿着大山的脊梁和轨迹,日出日落、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好像大山是一块块磁石,紧紧吸引着我的双腿,使我无法逃出他的羁绊。就像一辈辈的祖先一样,被大山压弯了腰,压弯了腿,最后又归于大山之中。岁月轮回,春去冬来,看日落日出、云聚云散、花开花落、世事变迁。唯一不变的是大山沉稳、坚毅、沉默和无私的付出。

后来,当我割上一背蒿草,拾满一背篓牛粪的时候,当我打满一背篓猪草,采满一篮子野菜的时候,我坐在山坳里看着静默的大山,我顿时想到我们吃的、喂猪的、烧炕的、火盆里取暖的无不向大山伸手,无不从大山里索取,是这一座座大山养育着我们;当我放牛羊时,身体靠在向阳的暖洋洋山湾里躲过寒冷的西北风时,当我垒起一堆柴火,烤着香喷喷的土豆时,我又想到大山是温暖的依靠;当我遇到困难、挫折和失望时,我想到了大山的坚定、自信、沉稳,任凭风吹雨打,毫不动摇,仿佛给了我无穷的精神力量。

我着实嫌弃过大山,恨过大山,抱怨过大山,他却用用温暖而宽大的胸怀拥抱我,无私的养育着我,使我尽享着他所有的恩赐。

大山的胸怀是多么的宽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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