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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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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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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轻风渭河岸

春天的脾气历来是很难捉摸的,有时艳阳高照,热得使人急忙脱掉外套,有时寒风呼呼,雨雪霏霏,让人体验春寒的滋味。而今天的天气却是很特别。

清晨,天空有云,但云层不厚不黑,只是一层均匀的浅灰色布满天空。小城南北两面的山间,一抹抹乳白色的雾在山坳、村庄里或长时间地缠绵着,或依依不舍地缓缓移动着。风似有似无,气温不冷不热,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让人感觉到刚刚舒服。就像酌饮了两杯小酒,全身发生了轻微的变化,有一种被轻轻抚摸的舒服感。

雨似下非下,说下吧,又似乎感觉不到身上怎么湿;说没下吧,怎么地上像洒水车刚洒过似的,湿漉漉的,所有树叶花朵都湿漉漉的,润润的。这样的雨天,严格地说,不算真正的雨天,无需带伞,没有任何顾虑,因为雨没打算尽情挥洒,只是羊毛似的微微飘忽着。

渭河岸边滨河路公园的树木花草、小鸟、行人就在这样的一个似真亦幻微妙的境界里轻轻呼吸,自由而舒坦活动着。鸟儿的嗓音被微雨轻风滋润得湿湿的、滑滑的、亮亮的,格外入耳。排列在岸边的红叶李,粉白色的花朵已香消玉殒,已无牵无挂,只剩下满树紫红色的叶子,在微雨的滋润下湿漉漉的焕发出勃勃生机。垂柳的根根发丝像是被理发师刚拉过似的一顺儿披着,同时还喷上了一层护发素。有时娴静得下垂着,有时在轻风中微微拂动着,仿佛三月微微泛动的柔柔的情丝。

在三月的渭河岸这个舞台上大放异彩的就数粉红色、雪白色的樱花和粉红、雪白、玫红色桃梅,蓝紫色的丁香。相比之下樱花和桃梅都是高挑的个儿,大长腿,所开的花朵都是千层百褶的,樱花富态些,桃梅相对娇小些。千万朵花,千万张笑盈盈的脸,而每一张脸都像是刚卸去面膜一样,雪白、粉红、玫红,不同的的肤色,都显得娇嫩湿滑,细腻动人。而夹在她们之间的丁香虽然显得身材娇小,但不失小家碧玉的机灵率性。她枝繁叶茂,一簇簇蓝紫色的花朵从密密的椭圆形绿叶中间伸出来,在微雨的滋润下全身上下湿漉漉的,如同山间赶过似的,浑身沾满了露水。被人工培育加工成伞状的洋槐,向四周延伸的弯弯曲曲的枝条上,冒出了细细的黄绿的嫩芽,正吸吮乳汁般的雨丝。那些被园林工人修剪成长方体条状或圆球形状的小树木也不放过这次机遇,使劲伸着自己的嫩嫩的细牙和小小叶子,享受着雨丝的滋润。紧邻河沿大道斜坡栽种的小松柏及其它小树苗显然都缓过了一口气,向着春天迈开了大步。

刚刚给幼儿园送过孩子的大爷大妈们,以及专职看孩子上学的年轻的妈妈们,都三三两两地漫步在滨河路公园,有的放开音乐跳起了广场舞,有的仔细欣赏着自己中意的花朵,有的鼻子贴着花朵嗅着浓浓的花香,有的举着手机拍照,有的聚在一起边走边聊天,聊到兴奋时,发出几声爽朗的笑声。

风轻轻,雨绵绵,鲜花满枝头,渭河岸边风光如此赏心悦目,能不使人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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