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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国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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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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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籁 . 蝴蝶泉

去年秋天,游了阳朔蝴蝶泉。

穿过蝴蝶泉的悬空吊索桥,两耳听到流泉淙淙的声音。青山野藤红果,彩霞悬索蝴蝶,翩翩而来,熠熠而去。似有清幽的琴声踏空舞蹈,琅然,清圆,谁弹?响空山。惶惶间回首,望见蝴蝶泉洞顶上的石琴,缥缈在清空上,徘徊。

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

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

忽而想到《东坡谈艺录》中苏东坡的论音乐诗句,满目有蝴蝶在飞翔,滑过索桥的彩带,扑入清泉的和弦,弹击那云霞中的琴瑟、箜篌、琵琶、拟有妙手拂起,听流泉叮咚,入耳蹒跚。桥的那一端,有瀑布流莺。头戴银冠的瑶族少女盛装击鼓伴那流泉发出高山和音,天籁顿成。于是,心胸开窍,似空中揽音,清音袅袅。又想起苏东坡的诗句,那日他游九仙山闻里中儿歌《陌上花》:

陌上花开蝴蝶飞,江山犹是昔人非。遗民几度垂垂老,游女长歌缓缓归。

陌上花开花又落,只忆当年游女歌。空山中飘来飘去的蝴蝶,千百年来续着前缘聚于谷泉之间,歌在流泉之下,清音千载,演绎那泉洞之上的琴韵,美妙无限。原来,读《东坡谈艺录》,在这里得到醒悟。从春到夏,从夏到秋,我的案上摆满新书,江苏作家协会惠寄的《钟山》《雨花》《江苏作家》、《新编文学理论(第二版)》、《宋词三百首全解》------读书写字,写字读书,边读边写,边写边读。不觉间,春穿过夏,夏穿到秋,那么多好书沉浸其间难于自拔。忆那日甩书出游桂林,倘佯在山水之间,听到蝴蝶泉的呼喊歌唱------

“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咦——,那才是艺术创作的真谛。作家写什么,为何而写,你搞懂了吗?照像生活,记录人生就是文学吗?非也。

试想世上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如:

肖洛霍夫,那四卷本的长篇巨著《静静的顿河》名扬四海,风靡世界,他从1965年角逐诺奖的89人之中脱颖而出,获得殊荣。对此,世界并不惊讶。《静静的顿河》这部伟大的小说,作家从构思到全部完成出版,前后用了十五年时间,可谓殚精竭虑,花费了生命的书写。

罗曼·罗兰,他创作了长篇巨著《约翰·克利斯朵夫》,构思和写作了整整二十年。

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的小说《百年孤独》将历史和神话、现实和梦幻、悲剧和喜剧融为一体,运用时空交叉、神话传说以及梦幻、想像、夸张、荒诞、隐喻、象征、预言等手法,向人们展示了最广阔、最丰富、最生动的历史事件和现实生活。

(然,以上这些作家创作的都是非纪实的虚拟作品。)

纵观以上几位文坛巨匠及作品,让我们崇敬,也让我们对文学的深深敬畏。文学作品是一种浸润了作家生命的写作活动的结晶,优秀之作无不溶透着作家的精气神,融合着作家对世事的观察洞明与思想情感的感悟,使我们感觉到他们生命血脉的律动,他们精神世界的深邃、思想的绵密审慎、观察力的犀利如刀,他们用高尚的人格和一颗颗悲悯的心灵寻找着人类已经迷失的和即将迷失的精神家园。优秀作品的产生也是作家厚积薄发的结果,用十年、几十年、甚至于一生的心血磨成的。他们留给我们的震撼是日积月累的震撼,他们创造的文学珍珠是日积月累的珍珠,是无价之宝。

浅述当代作家,浮躁之风甚行,短短时间内就推出几部大部头作品;有的所谓作家,将自己似文学非文学的文字作品拼凑成书,且小说、散文、诗歌、报告文学样样俱全,自我感觉良好,做梦也在自我膨胀;有的更将报刊杂志上的信息拼盘打扎后胡乱成稿,文字排列打个回车就成诗歌,混乱之间,这些杂文得于在某些地方发表,读者因此而“疲劳”而远离文学,这些是在创造文学的“清音”吗?回答是否定的。

蝴蝶泉的空谷之音在我头上久久徘徊,千年之约,万年之期,那美丽的蝴蝶翩翩起舞,扑向清泉,空谷留音。留下的是天籁,因为她们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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