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蔡秋丰的头像

蔡秋丰

网站用户

散文
201901/28
分享

九九女儿红

       江南民间有一种酒叫女儿红,女儿红又名九九女儿红,意思是九加九等于十八,在地下埋藏了十八年,刚好女儿十八岁要出嫁时才能挖出来喝。而由此创作出来的歌曲《九九女儿红》,更是红遍了大江南北,那时的我最喜欢唱这首歌,歌词中的“红”字在我心里是如此的温馨和甜蜜,更蕴含着一个特别的意思,在那个充满青春和浪漫的年代,我和她演绎着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那一年,我21岁,她18岁。
她的名字叫XX红,大家叫她都喜欢直接称呼“红”,红清纯可爱、美丽动人。
我和红萍水相逢是在同学阿陆家里,红是阿陆姐姐的同事,初次见到红,那飘逸的长发、美丽的容貌、腼腆的微笑在我心里已印下深深的模样。
那天,我记得自己穿着一条苹果牌蓝色牛仔裤,时尚的短袖T恤,与坐在客厅另一侧沙发上的红边说话边往对面沙发坐,一坐下我就觉得不对劲,屁股坐到一个东西了,我立即起来转身一看,竟发现一个黄色的潮州柑完全被我坐烂了,皮沙发上还流着很多黄色柑汁,可怜的我那名牌蓝色牛仔裤后面被染成一大片黄色,不堪入目,我顿时傻了眼。此时,一串响亮银铃般的笑声在我身后传来,我不由自主望过去,正是红,我注视到红是那么清纯可爱、美丽动人。那一串响亮银铃般的笑声覆盖了在场其他人的笑声,美妙动听,有如天籁之音化做丘比特的利箭射穿了我的心,我转悲为喜也跟着哈哈大笑,希望自己的笑声也能化做丘比特的利箭尽快射穿红的心。
那个年代最流行的是唱卡拉0K,在阿陆家,我总是喜欢与红情歌对唱、合唱:从《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开》到《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从《千年等一回》到《爱你一万年》、从《婚誓》到《哭砂》、从《三月里的小雨》到《潮湿的心》、从《九九女儿红》到《天意》······阿陆家所有VCD光盘上几百条歌曲都唱个遍,而我最喜欢唱的仍然是《九九女儿红》,记不清唱了多少遍了,爱情的魅力让我如此投入如此自然,让我在最佳状态发挥着最佳水平,将《九九女儿红》唱得淋漓尽致、感人动听,在我充满磁性歌声的吸引下,红从回避我的眼光到不回避、到主动和我眼光交融在一起,彼此注视着。
那一个有月亮、有星星的夜晚,我真诚地向红送上了十二朵鲜艳的红玫瑰,红充满喜悦地接着,幸福地投向我的怀里,我紧紧地拥抱着红,久久不愿放开。红问我:“为什么这些花都是塑料玫瑰花,”我说:“塑料玫瑰花才永远不会凋谢,永远都是美丽的,就象你在我心中一样。”我还同时准备了一个精致漂亮的蓝色花瓶,让红可以把花插在花瓶里,放在闺房中,红每天都会看到美丽的玫瑰花。
在一起的日子是如此浪漫和美好:我和红到田野中采摘油菜花、到后山上摘杨桃、到富丽公园游玩、去阿陆家的天台弹吉他、去龟山村爬上村后那座大龟山、去莲花池采摘莲花、围着点着蜡烛的蛋糕,一起为我唱着生日歌······好多地方都有我们浪漫甜的踪影,我要感谢阿陆姐姐为我们拍摄了很多浪漫甜蜜的合影,拍摄的照片我都冲洗两份:一份是红,一份是我。
浪漫和美好的日子过得真快,转眼间,几个月过去了,有一天,我们几个人一起去别峰古寺游玩,顺便在寺中求神问卜,我和红期望着有情人终成眷属,对着神佛虔诚参拜,我们紧握着双手一起摇动着签筒,结果摇出的竹签为下签,经在场寺院师傅解释:两人命中注定无法结成连理枝,无法在一起。
那一刻,红沉默不语,面容忧伤,我也无语,心情沉重,内心深处一直在反问自己:身边漂亮的女友以后就不属于我吗?她将是别人的新娘,别人的妻子?……过了不知多久,我终于开口说话:“红,我们不要相信他所说的话,他胡说八道,算不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红抬起头来望着我,勉强地微笑着,我也微笑着望着她,伸手把她拥到自己的怀里,那一刻,我和红彼此抱得很紧、很紧,象是害怕抱不紧对方就会丢失掉对方。
第二天,红对我说,听说登塘三乡村有一神婆算命很准,她要去那里算算看,我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红,红去算后当天下午回来很高兴,激动地告诉我:“咱们生辰八字相宜相合!”我听后也高兴地对红说:“相宜相合就好!”我抱紧着红,心里暗暗在想:真的祈望命运不要促弄我们,我不愿失去红。
第三天,我和红无在一起。
第四天,阿陆姐姐告诉我:“红的家里两只大猪今天早上被发现死在猪圈中,她们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昨天两只大猪才好好呢。”这是一种巧合?还是一种不祥的预兆?我也弄不清楚,心情沉重,这一天,我和红没有联系,之后,红也一直无告知我她家两只大猪的事。
又过了几天,红微笑着告诉我其祖母到枫溪月英池一寺庙去给我们两人算命,算着两人生辰八字是相宜相合的,我也微笑看着红,把红拥到自己怀里,但好象就是高兴不起来,心中仍然残留着一点不祥预兆,命运不知是否能善待我们?
虽然以前有听说过这么一回事:很久很久以前,我村庄的祖先与红村庄的祖先(两村地界相邻)不知道因什么矛盾纠纷发生过持械打斗,双方都有伤亡,双方的祖先就共同立下咒语:大概意思是两村村民以后不得互相嫁娶,违反者将没有好结果之类。
但是,作为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我,好象并不把它当做那么一回事,两村祖先结下的矛盾,怎么能溯及约束到现在的子孙后代呢?这对走进新时代的纯情男女公平吗?现在是新时代新社会了,不是提倡婚姻自由吗?
我和红相遇也许是上天的一种安排,我和红相恋也许是一种缘份。我的父母不知道红的具体情况,不知道红的村庄就是相邻那个祖先立下咒语不得嫁娶的村庄(我的村庄周围相邻有4个村庄,我的村庄祖先只有与红的村庄祖先发生过械斗立下咒语,与其他3个村庄都和睦相处并无械斗也无立过咒语),父母只知道我有女朋友,我也不想跟他们多说,我有自己追求恋爱和婚姻自由的权利。
不久,无法预料的事发生了,不知是上天的派遣?还是一种偶然?
我与红恋爱的事情暴露了:红在我村有一个女同事,该女同事已秘密将我和红恋爱的事告诉我的堂姐:大概意思就是我犯下村庄的大忌,与红恋爱。堂姐与我家是邻居,很快,堂姐也将我和红的事情全部告诉我的父母。
那一天晚上,我回来吃晚饭,看到父母都紧绑着脸,母亲生气地看着我,父亲眼睛直视着我,咳嗽了一下,准备要盘问我了,我自己已经预兆到父亲要追问什么了。父亲问我的问题不多,但告诉我的问题很多,此时的我已经头脑膨胀,一片混乱,父亲的那么多话我只记得其中两句:“你现在不能再和红交往,要分手!你如果要红就永远不能再回来,这里将不是你的家,我们也将不认你这个儿子,我们也不再是你的父母。”
一方是生我养我的父母,一方是我心爱的红,选择那一方,就意味着没有另一方。为什么现实是如此的残酷?不能让我选择二方,只能选择其中一方,我欲哭无泪,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谁也逃不离,我和红的爱藏不住,任凭命运无情的摆布。
那几天,我失魂落魄,总觉得自己人不象人,鬼不象鬼。
那几天,我总是藏在阿陆家,坐在这个十分熟悉的客厅,看着反复播放的《九九女儿红》,电视屏幕上反复出现:穿着红袄的漂亮姑娘,那十八岁的脸上象映日荷花别样红。
那几天,我反复回答着阿陆老母亲反复的问:“你看,这个姑娘(指坐在花轿上的姑娘)面貌真象红?”答:“是!”
那几天,我沉默、无语······
那几天,我要做出对爱情、亲情的人生决择······
那几天,我百感交集、思绪万千,我将要如何面对命运、面对现实、面对最亲的亲人父母、面对身边最爱的红、面对曾经的承诺······
在那一个下着毛毛小雨的下午,我与红坐在一起,红仍然穿着那套翠花连衣裙,仍然象往常一样清纯可爱、美丽动人。与最爱的人在一起,本来是最快乐的事情,而这一次,我充满忧伤,脸上只有一点勉强的笑容,而且很不自然、很不自在,好多次总想欲言又止。在不知不觉中,我看到红好象读懂了我的心思,她与我在一起总能看到的开心笑脸不见了,一下子变得沉默,我终于开口说:“红,前几天,我父母对我们的事,不同意······”我只说到“不同意”这三个字,红的眼泪夺眶而出,迅速往下流,坐在旁边的我此时束手无策,轻轻地伸出手来把红拥在自己的怀里,断断续续地说下去,我的手被红的眼泪淋湿了,我用手托起红的脸,用嘴唇不停地亲着红流下的热泪,那味道是苦涩的,我不管,我只希望把红脸上流下的眼泪亲干······
不知过了多久,我要说的话说了,红此时不再流泪了,红用手将眼睛周围的残留泪滴擦掉,抬起头来看着我说:“我不会埋怨你的,是咱们无缘份在一起,咱们做不了夫妻,就结拜做兄妹吧!这样我们以后仍然可以经常来往。”当时的我并没有答应红这个小小的请求,让我留下了终生的遗憾,当时的我心思是不敢去触动村庄祖先立下咒语的魔罩,只说“我们就做个比普通朋友还要好的特别朋友吧!”要是在今天,我一定会答应红这个小小的请求。
        在那个下着小雨接近黄昏的傍晚,我送走了红,凝望着红骑着自行车渐渐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黄昏的夜色中……我呆若木鸡,耳边好象听到《九九女儿红》那首熟悉的歌曲:摇起了乌蓬船,顺水又顺风,你十八岁的脸上,象映日荷花别样红······眼前好象浮现穿着红袄的漂亮姑娘坐在一架花轿里面,一队民乐班子走在花轿周围吹吹打打离我渐渐远去,突然,花轿里的姑娘用手拨开旁边的窗帘,探出头来看着我,漂亮姑娘的眼神充满着忧伤与留恋。我知道,漂亮的姑娘要嫁人了,嫁给的男人不是我。
分手后的几个月,我和红还保持着经常联系,有一天,红告诉我,她有男朋友了,是在附近某村庄,男朋友在帮人做陶瓷产品买卖,我望着红向她表示祝福:“为你有男朋友感到高兴。”但不知为什么,我内心深处真的高兴不起来。过了几天,红将自己的表妹(与红不是同一村庄)带来见我,说要介绍给我认识,红的表妹虽然说不上象红那样美丽动人,但也长得清纯可爱,在这次见面和谈话后,我和红的表妹就无联系,或许是无感觉,或许是无缘份,或许是我与红的情感伤痛尚未愈合······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弄不明白。
后来,出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红告诉我大意是:阿陆姐姐及姐夫与红闹矛盾,而且到了很激烈的地步,双方现已翻脸不再来往。听后我真是感到无奈,一方是我的昔日心爱女友,一方是我的同窗好友阿陆的姐姐,当时的我只能安慰着红,我还能说什么呢?
        不久,我参加了工作,工作后我到红家也有好几次,但能遇到红只有三、四次,期间,我和红约定:“当彼此结婚时,咱们都要互送对方一个月的工资作为婚庆贺礼。”一次,红的母亲看到我仍然骑着那辆很旧的单车对我说,红的表妹家刚在建楼房,家里的钱都被红的表妹借去了,要不真想借我一万多元去买一辆摩托车方便自己出行,我听后高兴地说,不用了,谢谢阿姨的关心!又有一次,红的弟弟因中考放榜出来成绩不理想,我刚好在红家,经了解后,我带着红的弟弟找到了我的高中班主任黄老师帮忙其就读高中问题。
     有一天,我去红家看红,红刚好在门口跟同事要去红的男朋友家里,红叫我自己进去家里坐,说赶时间没空陪我,红的母亲对着红说:“红,你怎么能这样,人家来坐,你不陪陪?”我说:“红是有事要出去,我自己坐坐就好,没关系。”望着红骑着自行车渐渐远去的熟悉背影,我思绪万千:《九九女儿红》那首熟悉的歌曲好象又在我耳边响起······那个穿着红袄的漂亮姑娘要嫁人了,我昔日心爱的女友——红,也要嫁人了。“你快进来坐。”红的母亲再次的催叫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进了红家,我也没坐多久就离开,因红无在。
我在市区租房而住,因单位没有单身宿舍。红曾到我的租住处看望我,那一天中午,我们一起到西湖边的小餐馆吃饭,记得下楼梯时,红不小心踩空差点摔倒,在旁边的我迅速抓住红的手,好危险!当时我的心跳得很厉害!真的庆幸化险为夷,红能平安无事。后来,在一次节假日,红打我的BB机,通电话说要过来看我,因那天我刚好有公事没空,我和红这次要相遇变成了泡影。
之后,我和红为何无再联系、无再来往,到现在我记不清楚、也弄不明白:或许是当时通信交通条件的落后,那时的我只有一部BB机,红家里无装电话,我有一辆旧的单车,红也一样;或许是红已有了男朋友;或许是后来我有了女朋友;或许是我和红分手时无答应红“结拜做兄妹”;或许是我忘记了自己和红分手时对红的承诺:“我们就做个比普通朋友还要好的特别朋友。”······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已是2005年年末,因为我对红的思念倍增,而我根本没有红只言片语的消息,不知红在他乡还好吗?在没有任何通信联系的情况下,那天,我决定骑着摩托车到红的老家,既可以看看红的老母亲,也可以了解一下红的情况,摩托车驶在我熟悉的村道上,到了红老家住址,位于小巷里的两间平房已破旧不堪,房门紧闭,敲门无人回应,就象没有住人的迹象,我在小巷里无发现其他住户,怎么办?我想起了红在与我分手后一次相遇中告诉过我,她家在外面村道边有二间厝地,隔年将要建成楼房,那时红还说楼房建成后将留一间房给我来时可以住。但对于楼房座落具体位置我就不清楚,走出小巷,我发现巷口不远处的那间熟悉的小卖部还在,低婑的铺门开着,我走进去问小卖部里面的老伯,老伯也只知道红家搬去外面村道边的新楼区,对于具体位置老伯也不知,现在这两间平房是出租给外省民工一对夫妻,我不甘心,重新走回去敲这两间平房的门,不见里面有人来开门,失望的我准备离开,这时,一个中年妇女从外面巷口走过来开门,经向该妇女了解,该妇女是租住户,乐意带我去找房东——红的母亲。路上,我在想,这是不是上天的又一次安排,这位热心妇女就是上天的派遣。
一进门,红的母亲一眼就认出我:“你就是XX,以前和红在一起的人。”我说:“是,阿姨。”我看到阿姨显然变老了,但对我的热情依然没变。我记得最后一次去红的家是1997年末,毕竟已过了九年,九年啊!如果是一个新生婴儿,他现在就是九岁了。与阿姨谈话,阿姨一开始还以为我与红一直有保持着联系,我说没有,接着专心地听着阿姨断断续续介绍红的情况:红与我分手后隔年(即1998年)年初就出嫁了,嫁给的人就是那个做陶瓷产品买卖的男人,我并不认识该男人,也从没遇到过该男人,只是希望这个幸福的男人一辈子都要对红好好的,不能伤害到红,否则,我的心将会感到伤痛。我对阿姨说:“只要红过得好,我就会放心。”红婚后生有二个孩子,一男一女,现在跟丈夫在东莞做陶瓷产品买卖,生意不错,两个孩子也带去东莞读书,每年只有传统大节日才有回家乡,现在快要过年了,再过半个月红就会回来,阿姨告诉我,到时春节来,就会遇到红······
     转眼间已接近中午,阿姨要留下我一起吃饭,我婉言谢绝离开,阿姨对我说:“你人真好!今天才会来,不知道你以后什么时候才会再来。”我安慰阿姨说:“我有空就会来,我还会再来的。”阿姨对我说:“要不留个电话可跟红联系。”我至今仍然后悔当时回答的那句话:“不必了,有空我就过来坐。”
以后,对于红的近况,我又再没有红只言片语的消息,上一次到红的母亲家,为何不留下便捷的电话呢?我的心里充满着矛盾:是一种陌生、一种退缩?还是一种害怕听到那银铃般的声音就会触动心灵深处那块容易受伤的伤疤?
2013年1月的一个星期天,我开着购买不久的小轿车,作为新车手还需多开汽车到处跑跑练练车技,去了自己老家一会儿后,我将汽车开往了邻村——红的老家,我想去看看红的母亲,上一次去是2005年,现在是2013年,转眼间,又过了九年,怎么二次相隔都是九年?是一种巧合?还是上天有意的安排?我弄不懂,但我知道:九年加九年等于十八年,我已十八年无见到红了。十八年前十八岁的红就是与我相恋、分手,刚过完十八岁的她不久就嫁人了,就象《九九女儿红》中那个穿着红袄的漂亮姑娘十八岁了,就要出嫁,象一叶水草,从一个村庄漂向另一个村庄……
汽车开进狭隘的村道,路旁还有摆着地摊的小贩,一车行驶需小心谨慎,二车会车显得更加困难,我边开边找红的那幢楼房,一直开到路尾,也未能找到,于是,我决定把车掉头重新开回去找,但从路尾开到路头,照样没能找到,我想在附近找个地方把车停下,然后下车走路去寻找,但可停车的地方找了很远都没找到。看看时间又接近傍晚时分,我不找了,于是直接将车往市区方向开回。
        我打开车载收音机,调到交通音乐频道,里面刚好传来那首熟悉的歌曲《九九女儿红》,优美的旋律,夹带着缠绵的忧伤,很快将我带入一种情景之中,令我陶醉,勾起我那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感,触动着我心房那根最敏感的弦,我不由自主地跟着唱起来:
        摇起了乌蓬船,
        顺水又顺风,
        你十八岁的脸上,
        象映日荷花别样红······
        斟满了女儿红,
     情总是那样浓······
     十八年的相思,
        尽在不言中······
        九九女儿红,
        酿一个十八年的梦······
        九九女儿红,
     永远醉在我心中。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