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的一个冬日,我不明就里地参加了一次“壶峰古道徒步群”的户外登山徒步运动,居然一天就在山间行走攀登了约18个公里。山里那清新的空气,清澈的涧流,绵延碧绿的青苔,还有那连平时旅游都无法见到的奇峰异景,让我流连忘返,忘了疲劳,忘了季节。在跨越、攀登险处时的那种血脉喷张的心跳,和涉险过关后的得意和满足,以及那大汗淋漓的畅快,大家发自内心的孩子般的纯真笑声,团结协作、群策群力的真诚,无不让我刻骨铭心。这是一种我从未有过的别样的体验和享受。我便爱上了户外,一发而不可收。我陆陆续续加入了一些户外群,一晃就是七年。这七年,情满登山杖。
我不会忘记,那一年,那一次,攀登江西建德千源山。途中有一段150米左右的险峻地带,尤其是那最后的30来米,山脊如削,大约只有半米来宽,两边几乎都是垂直的万丈深渊,且寸草不生。我本来就恐高,其他人都过了,就留下我最后一个。我两手两脚并用,大约爬了最后那三十来米的三分之二,就匍匐在那山脊上,进不敢,退不能,动弹不得。这时,一位驴友坐在峰顶,甩下一根绳子,说:“绑牢,拉住绳子,上。”我这才攥着绳子,战战兢兢地终于爬了上去。其实这个驴友他自己也是毫无依托,如果我失手,如果他拽着绳子不放,那么,他也将会随着我一起,掉下深渊。真的是危急时刻见真情。
我不会忘记,那一年,那一次,攀登仙居外环线。那是初秋,天气炎热。到了下午,我带的水不够了,只能省着喝。但是省了水,却中了暑,户外最怕的就是饥渴呵。驴友“华人”给了我十滴水,群主“黑蜗牛”把他自己的最后一瓶矿泉水匀给了我一半,并寸步不离,一边鼓励一边陪伴着我。两个多小时后,我终于顺利地下了山。这是兄弟的陪伴,真的是患难见真情!
我不会忘记,那一年,那一次,我们穿行在东阳和磐安的交界地带的大山里,下山时,一个女驴友被脚下的树根绊倒,小腿骨折。驴友们马上有的帮忙固定伤腿,有的动手制作担架。为了避免二次伤害,保证女驴友的安全,群主“黑锅牛”向磐安山地救援队发出了求援电话。一个多小时后,他们的志愿者就来到了山下,六七个人花了两个多小时,克服重重困难,轮换着用担架把我们的女驴友安全地抬下了山。这可是在山上啊 !他们个个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下山后,他们还表示,可以根据伤者的意愿,送她到医院或者送回家。当我们询问多少救援费时,他们只是微笑着摆了摆手。在我们目送着救援车离去时,大家都感动不已。我们和他们素昧平生,只是因为群主的一个求援电话,他们就火速赶来,且分文不取。真的是召之即来,来之即战,战之即胜,毫不利己,专门利人,这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我也不会忘记,那一年,那一次,攀登仙居白刀岩。晚上七点多了,可我们还在崎岖险峻的下山路上,驴友大多都没有带灯。我的一盏头灯,照亮了自己,也照亮了他人。
我也不会忘记,那一年,那一次,在冰天雪地里,驴友带的酒,一声“干杯”,温暖了大家。
我当然也不会忘记,每次户外,妻总是早早起床,一边做早饭,一边准备着上山的一切。
我也记着,每次户外,总是会有人主动在前面披荆斩棘,搭桥放绳;每次户外,也总是会有人主动断后,做收拢队队长;每次户外,在险处、难处,也总是会有人主动站在那里护卫帮助。还有“木易清风”、“飘儿”等摄影师,总是背着沉重的相机上山,不厌其烦地给大伙拍照,让大家留下精彩的瞬间。每次户外回来,常会有人在群里或吟诗赋词,或写下游记,用文字记录这一天的美好,让我自愧不如。
我更记着那些全心全意为驴友服务的无私群主:温文尔雅而博学的“对着天空微笑”、永远走不累的帅哥暖男“黑蜗牛”、与人为善且睿智的“无为”,宽容而又有好脾气的“默默”,精干而果断的“知止致远”。每次活动,他们都要提前做好功课,选择线路、联系车辆、处理突发事件。不但要把队员们带上山,还要把队员们一个不落地带回家。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喜欢,只是为了一群来自各行各业的志同道合的户外登山爱好者。
我还记得,是户外登山意外地激发了我的文学创作激情和灵感。在参加第一次户外登山后,十多年不写作的我,一回来就居然写下了一篇《我爱你:祖国的山、祖国的水、祖国的绿色林海》的散文诗,后被发表。在穿越江西武功山后,在回家的高铁上,二十来年没写诗的我,居然一口气写下了《爱你爱到千万里》、《我只想》、《穿越武功山》三首诗,并和图片一起制作成美篇,首次被美篇推荐到了首页,并首次被加“精”,后又被美篇选为武功山“达人”。以后还因为户外登山,陆续写下了诗歌《饮尽那一杯甘醇》、《攀山》、《露营》、《踏春》等等,并从此重新开始了我的文学创作,陆陆续续发表了一些文学作品,真的是酣畅淋漓!
我户外登山七年,登山鞋穿破了好几双,登山杖也换了一次,但我对户外登山的执着和美好的向往依然如故。几乎每个周末,我都手执双杖,和驴友们攀登在险峰峻岭,行走在高山密林,穿越于云里雾中,乐此不疲。驴友间的深情厚谊,也如同陈年佳酿,越来越香,越来越醇,越来越甘甜,情满登山杖!
2021.元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