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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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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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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泓清泉

那一泓清泉——北山的小西湖,很是娇小,只有千把平米左右,她静静地仰卧在金华北山双龙风景区的西湖林区里。这里海拔一千一百来米,是个山地小盆地,四周平坦,缓坡簇拥,林木葱郁茂密。

小西湖的秋是艳丽的。不说那秋染的层林、斑斓的山坡,也不说那一袭白衣,轻舞于秋风,曼妙于梦幻,在夕阳下低头浅唱,在秋风中诉说着离别和重逢的荻花,单是小西湖北岸的那一排排树身高直、直抵苍穹的水杉,就惊艳无比。

阳光越过南岸的树梢,泄向那一树树的金黄,深的浅的,密的疏的,浓的淡的,明的暗的,都是黄灿灿柔润润的。

日光从南岸茂密的林子里挤出一条通道,潇洒地在湖面穿过,毫不客气地就把小西湖一分为二。那一束湖面上的阳光,中间是白亮亮的,两侧却是黄绿色的,再往东往西,就又是湛蓝湛蓝的。而眼前又是黄灿灿的一片,那是飘入湖面后又随风随水一起游到湖西来聚会的金黄。清澈的水里是一湖的蓝天白云和或红或黄或绿的高大乔木,静谧安详的小西湖俨然就成了一幅层次分明、美轮美奂的巨幅中国画。

置身于湖畔,白衣搂着红裙,小心翼翼地踩着那一地的落金,或偎依细语,或徜徉静默,或仰望遥思,仿佛进入了一个色彩斑斓的童话世界。

小西湖的冬是素雅的。去冬日的小西湖,可不能错过了那第一场的雪。

漫天飞雪北风寒,山更衣,川换装,粉妆玉砌,小湖披银装。这里是一个银色的原始世界,就像是从未有人踏足过的处女地,人们是极不忍心踩下脚的。蓬蓬松松的雪慵懒随意地厚铺在地、留驻在枝、偎依在丫、停附在草,静静的,如睡着了一般,让人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大声喧哗。

冰凌和雾凇,是晶莹剔透的。

小西湖四周都结了厚厚的冰,冰面上是厚厚的雪,只有湖心,在透着热气。

白嫩温柔的雪,静静地躺着,甜甜地笑着,优雅地舒展着。微风拂过,纷纷扬扬,如柳絮一般。若是把树干轻摇,便如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一个、两个,一行、两行,红的、粉的、黄的、彩的,在湖畔缓缓地走着,远远地拍个慢镜头是最好不过了的。

和妻一起来的男士是最“委屈”的了:“一手捧雪,一手搂我。”“咔嚓”一声;“过来,牵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要含情脉脉的。”又“咔嚓”一声;“躺地上,给我当枕头。”再“咔嚓”一声。他们笑着,羞涩着,就像个大布娃娃任爱人摆布着。

打一场雪仗,堆一个雪人,自然是不可缺少的。

还不过瘾?那就到边上的森林里再爬一爬雪山。解开外套,折根树枝当鞭子,高歌一曲《智取威虎山》里杨子荣的《打虎上山》,体验一把“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的英雄豪情。

在这粉妆玉砌的冰雪世界里,铺一块艳艳的垫子,倒一袋脆脆的炒花生,温一壶醇绵的绍兴老酒,想着就是美美的,想着就是暖暖的,想着自己就已经醉了。

小西湖的春是醉人的。小西湖林地里的杉木、松木、柏树都郁郁青青了,只有水杉才刚张开嫩嫩的黄绿色的眼,在眨呀眨的。湖岸芳草萋萋,知名的,不知名的,红的、紫的、黄的、白的,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在招蜂引蝶的。若是下点毛毛雨,整个小西湖就都是云遮雾绕,仙气飘飘。一笺烟雨,半帘幽梦。

小西湖因其在玉壶山之西,故又叫“西玉壶”。据《徐公湖并序》和明万历《金华府志》记载,小西湖是晋徐公偶遇在此对弈的赤松子、安期生,饮湖水醉而升仙之地,故而小西湖又名“徐公湖”,有“千日醉泉”之美称。今在湖西侧尚有徐公当年醉卧之石,石上有徐公所卧之身影,山中还有徐公宅基和徐公祠。金华北山各村落多数建有徐公庙,供奉执掌金华司雨的徐公,尊徐公为保护神。有诗云:“徐公长山饮清泉,宿莽萦身醉成仙。神威频化三春雨,广渡善良入桃源。”

小西湖春水如璧,清清一色。醉人的水,拼命地往湖岸上挤着。

小西湖的夏是静谧的。夏夜的小西湖,一湖的星辰明月,树影拂波,安详静谧。独立的木屋、七彩的帐篷,环抱着这一泓清泉,静听倦鸟呢喃、蟋蟀碎弹、蛙鼓轻擂,演绎着人世间的情爱和冷暖。

小西湖,那一泓清泉,留驻在了我的心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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