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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云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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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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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蛇幽魂


                                        梅云波

 

一、青青休闲

 

顺江而下,江边有一个拥有四百多万人口的美丽城市,依山傍水,环境优美,是一个宜居宜旅的现代化城市。东西南北,海内海外前来观看峡江旖旎风光,游长江美丽画廊的旅客络绎不绝,川流不息。旅游产业兴旺的背后是经济效应,因而各种服务行业应运而生,青青休闲店就是其中之一。

青青休闲店处于闹市中心,生意十分红火。生意的火爆并不是那诡异灯光的闪灼和那精心设制的广告牌吸引了顾客,而是这里的服务员都是青一色的美女。凡是到这里休闲过的人,对这所美女如芸的休闲店记忆深刻,加之她娴熟的按摩技术和热情的服务态度,疲倦之后来这里洗一下,再躺在按摩床上一边享受按摩,一边和美女天南海北的聊天,忙碌紧张了一天的心情就慢慢放松下来,那简直是一种极致的享受。尤其是店老板李青青长得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白嫩的肌肤丰满挺立的胸部纤细的腰身一对修长的大腿,无不让人沉醉。加之她聪明伶俐,能说会道,把个休闲店经营得井井有条。李青青知道服务人员的漂亮对于一个休闲店来说,无疑是一种无形的资本和吸人眼球的金字招牌,她手下的员工都是她亲自精心挑选出来的美女,就连招男技师她也必亲自过目,长像不帅技术再高也坚决不要。所以来这里来消费的大都是回头客。生意的兴隆不仅使李青青的钱包鼓起来了,水涨船高,员工们的收入自然颇丰,都愿留在此处打工。

其实青青休闲店以前也有着和其他休息店一样的潜规则,暗地里从事着色情服务。东莞声势浩大的扫黄打非整治活动的新闻报道播出以后,如同晴空一声霹雳让李青青十分震惊,她敏感地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这不是一般的敲山震虎的信号,势必会在全国迅速刮起一股猛烈地扫黄打非风暴。她思量权衡再三,宁可不要那些可观的灰色收入,也要保住休闲店不被查封,立即找店内主管张立明分析严峻的形势,商议清退卖淫女之事。

张立明看到了新闻报道后同样震惊,正想着该如何应对这事儿,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张立明说:“我先说后见,这新闻一播,各地公安部门马上会作出相应反应,他们会立即召开会议,迅速采取措施抓卖淫嫖娼,清理整顿休闲娱乐场所。所以我建议此事要迅速果断,快刀斩乱麻,决不能犹豫不决,拖泥带水。要趁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公安部门还在研究布置之时,我们先自己迅速把人清退掉,不然一旦被他们抓到了,不仅青青休闲店会被查封,你我说不定还会面临牢狱之灾。”

李青青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万一要是我们市不抓这事儿,等风声过后再叫他们回来也不迟。”

张立明说:“你想错了。想就不应该这么想。现在一些当官的精明得很,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迅速反应,这涉及到他们的乌纱帽的问题。连你我都警觉起来了,他们比我们聪明得多反应更快。不信,咱们走着瞧,就整个情况来看,以后的形势只有越来越紧的,没有松动的时候了。”

李青青:“嗯。也许是这样,那我们就马上行动,我负责清退小姐,你负责清退那几个男的。”

张立明:“行。让他们一个一个地走,不能让他们一起走。给他们叮嘱一声,不要乱讲,注意影响,以免别的休闲店知道了。”

李青青一笑:“这一清,男技师就只有你和高俊了,是不是太少了?”

张立明摇摇头:“不少。你是晓得的,其他服务一取消,就没有好多女顾客要求男人为她们服务了。宁肯生意少点儿,人员一定要纯洁,不要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于是他俩分别找到卖淫女和几个“鸭子”说明了当前形势的严峻性,给他们结清了工资,让他们迅速走人。留下的全是正儿八经的服务员,男技师只留下了张立明和高俊。

员工们对店里的突然清理感到很意外,有的认为这是小题大作,没这个必要,东莞扫黄,不见得这边也会照样做。有的则很支持,特别是那些正直的姑娘看到一些卖淫女,用出卖肉体的肮脏之钱来穿金戴银的,还不知廉耻的故意卖弄很是恶心,她们希望她们的世界里是一块净土。

果不其然,就在他们清退了卖淫女的当晚,市公安局就开展了大规模的扫黄打非专项行动。深夜的突袭大检查人员到青青休闲店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这让检查人员大感意外,带着疑惑离开了。那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休闲店里的卖淫嫖娼现象被抓了个现形。第二天从新闻上看到,被抓的嫖客、妓女和“鸭子”一车一车的押往公安机关。查封了数家休闲店,拘留了不少店主。青青休闲店不仅躲过了一劫,其他休闲店的查封反而使这里生意更加红火。李青青高兴得带张立明到江边最出名的饭馆喝得酩酊大醉。

 

二、李青青离奇失踪

 

这天晚上,张立明给一个少妇做完保健从房间出来,见一名员工带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休闲房,不禁一愣,暗自说:“噢?怎么回事?难道李青青今天没有和他在一起?”心想:“不对啊,明明她是去找他的,怎么可能他来了她却还没有回来呢?既然她没有和他在一起,这时候了也该回来了啊?怎么还没回来?她到哪里去了?”于是他打李青青的电话,却处于关机状态。他越发感到有些奇怪,以往外出不能按时回来或者不能回来的话,她总会事先打个电话告诉自己一声,今天是怎么了?他觉得有些蹊跷。

张立明到吧台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休闲结束后来结账,悄悄观察着他的一言一行,没见他有任何反常的现象。等他走后,他问吧台女:“以往他来都是要老板给他服务的,今天他怎么没找老板呢?”

吧台女说:“他来的时候问了老板的,我说老板不在,才安排别人的。”

他明知故问:“老板还没回来?”

吧台女说:“没有。”

深夜,客人们少了许多,张立明又给李青青打电话,仍是关机。他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难道她今天没有去找他?不可能啊,她说找他去的,以她的性格,她一定就会去。假若她没有去找他,那么她会去哪里呢?为什么要关掉手机?张立明觉得有些不可理喻。

第二天,李青青的手机仍打不通,人也不见回来。张立明心想:她是不是回家去了,手机没电了?转念一想:不对啊,手机没电了,现在哪里都有充电器,不是很简单嘛。关机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她有什么别的事情瞒着自己?嗯。很有可能。人心隔肚皮,里外不相通,哪怕是蓝颜知己,毕竟不是一个爹妈生的,不见得她什么事情都会告诉自己,说不定是开着手机怕我找她,干脆关掉。既然如此,我也懒得管了。

晚上,张立明仍不见李青青回来,犹豫再三,再次拨打她的电话,还是关机。张立明越发感到事情有些严重,再有什么事情,她不可能一天多都会关着手机,难道她出了什么意外不成?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战。他想去找高俊说说李青青信影无踪的事儿,约他到李青青家去打听一下,可又觉得高俊平时对店里之事不问不闻,本来原先两人关系也还可以,自打自己当了主管以后,他好象有些妒嫉,说话也没有以前那么投机了。再说这事儿都还没有谁注意,如果和他一说,他嘴不管风,叽叽喳喳地一说,怕引起员工们的猜测与恐慌,还是不和他说的好。他决定第二天独自去李青青家看看。

第二天正欲出发,忽又多了个心眼儿,心想:我这么急着地去找她是不是显得有些不妥?要是没有什么事儿就好,如果万一她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自己又追求过她,会不会惹火烧身呢?虽然自己说得清道得明,要是被当作嫌疑犯,那还是很麻烦的。罢了,等等再说吧。

很快一天又过去了,李青青仍杳无音讯。张立明有些按奈不住了,心想:虽然她拒绝了自己求爱,总归是个难得的知己,她那么相信自己,而且现在很多事情依赖着自己,她的事不能不问不闻,到底她到哪里去了,还是出了什么事情,总得弄个明白才是。于是决定到李青青家去看看,走出店后,他突然站住,思索了一会儿,打电话约杨丽出来一起过早去。

杨丽很喜欢张立明,她知道张立明向李青青求爱被拒后,有意无意地接近他,向他套近乎,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此时她还在睡懒觉,一听他说约自己过早,说了句:“你稍等一下啊。”然后掀被而起,匆忙梳洗了一下,跑步来到张立明跟前,说:“张哥,你真早啊。到哪儿过早去?”

张立明问:“想吃什么?”

杨丽一笑:“呵呵。过早嘛,我随便。”

张立明:“要不,我们到江南那边去过早,吃了在那边转一转,行不?”

杨丽:“好啊。我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到江那边去过呢。”

他们打的到江南过了早后,才乘车赶往李青青家。张立明本想带杨丽一起去李青青家看看,要到李青青的家时,他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决定一个去。他说到到那户人家去打听个事儿,叫杨丽在路边等他。

他到李青青家一打听,听说她并没有回来,越发觉得事态有些严重,心想:她八九不离十是出了事儿。

杨丽见他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问:“张哥,你好像有什么心思?”

张立明一惊:“没有啊。”

“没有?那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好像不高兴呢。”

张立明忙挤出一丝笑容说:“呵呵。没什么。走,我带你到花江河去玩。”张立明本想回来的,可一想到专门说带她出来玩,却没玩就又回去,怕她多疑,只好去花江河。

花江河是流向长江的一支干流,终年河水不断,清清河水里鱼儿穿梭如织,吸引着不少垂钩者。

他俩漫步在河边,杨丽问:“听说你的家在这边,这儿离你家还有多远?”

“还有点儿远呢。”其实并不远。

杨丽听说他和李青青是老乡,正欲问李青青的家,突然想起他向她求过爱的事情,觉得问得有些不妥,忙转过话题说:“这条河的河水好深哟。”

张立明说:“那些深潭不知有多深。小时候,我常在这河里玩耍,但从不敢下深潭游泳,挺危险的。你会游泳不?”

“会啊。”

“那我们下河游一会儿吧。”

“嘻嘻。好啊。你可要保护我哟。”

“那是当然。”

他们从花江河回来已是下午。张立明思前想后,觉得李青青有可能出了大事,应该迅速报警才是,一看时间快要下班了,迅速赶往派出所。

 

三、立案调查

 

    南陵区派出所所长丘国义一看下班时间要到了,正在整理桌上的东西,准备下班。见一个个子不高长得很白净的年青人来报案,称青青休闲店的老板李青青失联几天了,信影无踪。

丘国义见一个民警正欲出门回家,忙叫住他说:“你去叫大家都等一下,有人来报案。”他习惯地打开记录本边记录边问:“你叫什么名字?和她是什么关系,请你把详细情况说一说。”

张立明说:“我叫张立明。是青青休闲店的技师,也是这个店里的主管,李青青是这个店的老板。她是三天前的下午大约五点多出门的,走时曾对我说过,我出去一下。直到晚上有客人来找她,我才发现她没回来,我打电话找她,手机关机。前天和昨天手机一直关机,人也没回来,我这才警觉起来,今天上午我约人专门到她家里去看过,家人说她没有回去。我觉得应该来报个案,怕是出了什么事儿。”

“李青青是男是女?多大岁数?”

“女。26岁吧。”

“结婚了没有?”

“没有。”

“有男朋友没有?”

“好象还没有吧。”

“因什么事外出的?”

“我也不知道。她走时只说了声,我出去一下。”

青青休闲店在什么地方?

“建设街126号。”

“她家在什么地方?”

“她的家在江那边龙岗镇马头村二组。我怕她家人担心,到她家里后没敢对她家人说她失联的事儿。”

丘国义问了一些具体情况后说:“这样吧,你先回去,既然员工们还没警觉这事儿,先不要声张,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如果有人问起李青青,你是主管,随便编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说她一下子不得回来。一有情况和线索迅速与我们联系。你把我们值班室的电话记一个。”

张立明走后,丘国义立即把民警召集在一起说:“刚才来报案的人称青青休闲店的老板失联了,我分析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失联问题,有可能是失踪了。一个休闲店的老板出走几天,对自己的店不问不管,电话关机,又没回家,很不合常情,我分析有可能是个刑事案件。事不宜迟,我们得迅速进行先期侦察。我的想法是为了慎重起见,不引起恐慌,不打草惊蛇,今晚刑侦组的同志们辛苦一下,回家吃饭后去对青青休闲店进行秘密侦察。青青休闲店在建设街126号。去后要祥细地了解李青青出走的原因和细节,对李青青圈子内的人展开外围调查。调查要细致,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你们回去准备,我马上就向局里汇报情况。

夜晚十分,几名便衣民警装作顾客来到青青休闲店,只见店面很大,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很是热闹。他们洗了头,再按摩,又洗脚,每做一项就换一名服务员,以便了解更多的情况。

在与服务员们的交谈中,民警们了解到李青青长得很漂亮,性格耿直,聪明胆大,敢做敢当,具有女汉子气质。她的左膀上刺有一条小青蛇,并说自己是属蛇的,是小青蛇变的。从表面上看,她有些大大列列,但她在交际方面很注意分寸,曾告诫员工们要注意不交不三不四的朋友,因而朋友圈子不大。在感情方面一直没有男朋友,员工们说,她曾表露过她还没有遇到来电的,她要找一个看一眼就来电的人当老公。据说张立明到这店里来打工是为了追求李青青,被李青青拒绝了。但不知为什么两人关系却相当不错,经常一起出去吃饭,一起逛商场,还把他提为主管,两人成了知己。

民警们立即警觉起来,难道是张立明因爱被拒生恨而报复杀人,却又去故意报警来转移侦察方向?民警们立即对张立明展开调查。

张立明,28岁,个子不高,却长得五官端正,浓眉大眼,肤色白净。员工对他的印象是为人友善,处事精明,对朋友之事热心忠诚。他和李青青是同一个村的老乡,初中毕业后因年小力薄就去外地学按摩技术,后在外地几家休闲店打工。虽然他和李青青是同村人,自外出后就一直没有见过李青青。去年他的老表结婚,他回来赶情,正巧李青青和他的老表是同学,她也来了。好多年不见,没想到李青青竟然长得如此漂亮,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讶与兴奋,有一种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感觉。两人交谈中方知一个是按摩技师,一个是开休闲店的老板。当他得知李青青还没有男朋友时,张立明更是高兴,为了接近李青青,看看她对自己印象如何,提出要去她的休闲店打工的想法,李青青欣然答应了。张立明到青青休闲店后不久,就对李青青表白了爱慕之情,而李青青断然拒绝了。可不知为什么他们却成了知己,她还把张立明提为主管。

据查张立明在外多年,一直从事休闲行业,无犯罪前科。李青青出走前后,张立明一直在店内没有外出。他回村去了解李青青是否回家,也是和杨丽一起去的,没有作案时间。

民警们对高俊也悄悄进行了调查,不仅没有作案的动机和理由,同样没有作案时间。

排除了张立明和高俊作案的可能性,民警感到很茫然,一个26岁的漂亮姑娘,既无男友,也没有情人,朋友圈子也不复杂,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呢?这无疑不是在故意玩失踪,八九不离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杀?情杀?仇杀?谋财害命?车祸?奸杀?似乎都不是。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该从哪里入手进行调查呢?

民警们想到了从监控和电话记录来寻找突破口。恰巧青青休闲店外面是一段监控盲区,李青青出店后乘的什么车,怎样出走的无从得知。从通讯记录上来查看,李青青出走当天和前些日子都只是和几名员工通过话,一点有价值的线索也没有,这几乎成了一个无头案,调查一时陷入了僵局。

丘国义将侦察情况向区公安局刑警大队汇报后,请求支援。刑警大队迅速派副大队长曾同带人来增援。

 

四、公开传唤

 

派出所会议里室里灯火通明,大家围绕着李青青失踪案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曾同说:“虽然排除了张立明和高俊没有时间作案,但张立明作为一个求爱者被李青青拒绝后仍留在休闲店不走,两人还成了知己,令人有些匪夷所思,这充分说明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我们现在既不能把他当作嫌疑对象,也不能放弃对他的调查,他身上还有许多疑点。不妨我们来个反弹琵琶,从高俊身上来找突破口。高俊一直在青青休闲店,张立明追求李青青被拒绝众所周知,高俊有可能知道一些内情,看能不能从高俊口中得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公开传唤高俊,看看张立明有什么反应,然后再传唤张立明。”

丘国义说:“现在青青休闲店还在正常营业,服务员们似乎对李青青的失踪没有警觉,一旦公开传唤,服务员们知道真相后,可能会引起恐慌。”

曾同说:“那就派便衣去‘请’高俊来。你们不是有张立明的联系电话吗,要不,高俊来了之后,马上打电话叫张立明来,审了高俊后立即审问张立明。”

高俊被两个便衣民警请到了派出所,感到十分惊讶,自己从没有犯过法,为什么要把他弄来?面对着摄像机和威严的民警,他还是不免有些紧张。当民警们问了他的身份后,突然问到他知不知道李青青到哪里去了时,他这才想到自己原来并没有注意,真的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了,不禁暗暗一惊,暗自说:“难道她出事了?他们是为这事才把他请来的?他们是在怀疑自己吗?真是天的冤枉啊。”

据高俊说,他有几天没看到李青青了,根本没注意李青青在不在的事情,更不知她的去向,反正店里有张立明负责,他作为一名员工,只管自己上班的事。他的说法也符合常情。从他口中得知,李青青拒绝张立明求爱,主要因为是李青青嫌他个子比她矮,她觉得和一个矮个子男人一起生活很别扭。另一个方面是说她不想找一个同行,意思是有点嫌他家里穷。但李青青又说,她还是蛮喜欢张立明的,说他长得并不差,心很细很聪明,只是不能做夫妻,愿做个蓝颜知己。这话给了张立明些许安慰,也给了他些念想,张立明才留了下来。他们俩还真成了无话不说的异性知己。李青青很关心体贴他,经常出门带上他,把休闲店的内部管理交给他来做。张立明具有一定的管理能力,自他当了主管后,休闲店的一切李青青基本上就依赖他了。但不知为什么他们俩两个月前好象为什么争吵了起来,具体为什么高俊不知道。

高俊虽然没有提供出有价值的重要线索,这些情况民警们早就掌握了,但证明了一点,就是张立明和李青青的关系很复杂也很微妙,他身上存在着许多疑点。

张立明被传唤到派出所,民警问:“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传唤你吗?”

张立明镇静自若地说:“我知道你们会传唤我的。”

“噢?为什么?”

张立明不慌不忙地说:“想必你们已经调查过了,因为我曾追求过李青青被她拒绝,可又帮她管理休闲店,她突然失踪,你们肯定怀疑与我有关。但我要告诉你们,她的失踪与我毫无关系,我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并不是什么嫌疑犯,请你们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尽快另找破案线索,及早破案。”

审讯的民警愣了一下,心想:看来,他是有备而来,是个很狡猾的对手。

民警说:“叫你来,目的就是为了寻找破案线索,请你如实反映情况。”

“我要反映的情况,上次报案时都如实反映了,没有其他要说的了。”

“难道你真的没有别的说了么?”

“没有。”

民警提高声音问:“难道还要我提醒你,两个月前你和李青青为什么事关起门来争吵?”

张立明不禁一愣,眼睛里闪出一丝惊讶,心想:他们了解的还真细致,幸好我早就料到他们会问这事。

民警说:“快回答我的问题。”

张立明说:“不错。两个月前我的确和争吵了几句,那是因为她要再开一家休闲店我不同意。”

“她要开休闲店,你为什么不同意?”

“是因为她要我去负责,实际上是她想坐想其成。她说,由她投资,要我每月上交两万块给她,亏赢她不管。我觉得上交的太多,不合理。我只愿意每月上交一万块,两人就争吵起来了。”实际是李青青想再开一家休闲店找他商量过,但并没有要求他去负责,也没争吵。

这下该民警愣住了,这个说法似乎在理又不在理,可又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

“既然你们是知己,为这点儿小事会争吵么?”

“这不是小事,是个利益问题,一年得交二十二万,二十二万和十一万对比,不是个小数目。”

“说说你是怎么追求李青青的,又是怎么成了她的异性知己的,详细点儿说。”

张立明的说法和民警们了解的情况基本一致,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此案再次陷入了僵局。

高俊从派出所里走出来心情很烦,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被弄来像审犯人似的审了一通,心里很不畅快。来到离派出所不远处的咖啡厅,他走进去要了一杯咖啡,喝完出来见张立明从派出所出来了,不禁一愣,暗自说:“哦,他也被他们审问了。”

张立明走过来见到高俊一怔:“你什么时候来的?在这儿干什么?”

高俊:“妈的,见鬼。我被几个便衣民警说是请我到派出所来问点事儿,实际上是被他们押到派出所审问了一通。他们问完了,我在这里喝了一杯咖啡。看样子你也被他们审问过了,他们问了你些什么?”

张立明:“他们问你什么了?”

高俊:“肯定问的是一样的问题,还不是老板的事情嘛。他们好象对我也有点怀疑,真是乱弹琴,与我八杆子打不着的事儿,干嘛要怀疑我。”

张立明很烦地说:“哼。简直是胡扯,既然怀疑到我头上来了,我叫他们别浪费时间,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话。看来这个案子他们是破不了了。”

“噢?怎么会破不了呢?”

“光传唤你和我起什么作用嘛,难道你我和她失踪有关?”

“的确找我是不起任何作用,这事儿反正与我无关。”

“你什么意思?与你无关,那就与我有关

“哼哼。我和她既不是老乡,也不是什么知己,我也不是主管,当然与我无关啊。他们怀疑你那是当然的

张立明气得脸红脖子粗,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我懒得和你说得。”

高俊说:“哼!你还懒得和我说得,我又没说与你有关,他们只怀疑嘛,怀疑又不等于事实。我跟你说啊,这事儿还没完呢。”

张立明咕嘟道:“简直是乱弹琴,作案的人他们不去查,偏偏要查我们。”

高俊:“作案人是谁啊?”

“马……”张立明突然停顿了一下说:“妈的,真心烦,我哪里知道是谁。”

高俊说:“哼,他们还不准我们回去说,纸里包得住火啊?”

张立明:“你敢回去说吗?说了我们两个更是他们的怀疑对象了。”

高俊不耐烦地说:“这我知道啊。”

张立明见高俊有些烦,叹息一声说:“唉,不怪他们怀疑我们,我们要不是男人,不在这里也就没事儿了。”

高俊口气缓和了些说:“我先真没注意老板在没在,到了派出所经他们一问,我这才想起来这几天没见到过她。她该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张立明:“天知道出没出事儿,但愿没什么事儿吧。”

晚上,民警着装来到青青休闲店以例行检查的名誉让张立明打开李青青的房间进行了仔细勘查,也没发现什么。

 

五、智斗

 

    这天夜晚,张立明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休闲店,忙走过去热情地说:“哟,最近忙什么呢?很少见你来玩啊?”

那人一笑:“呵呵。我这不是来了吗,青青小姐呢,叫她过来吧。”

张立明:“你跟我来吧,我这就去叫她。”

那人脸上倏地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惊讶,跟着张立明来到包间,张立明关上门说:“你请坐。”

那人坐下,张立明为他沏了一杯茶递给他说:“对不起,真不巧,你今天来的不是时候,青青小姐不在。”

“噢?她到哪里去了?”

张立明压低声音说:“这就得问你了。”

那人一怔:“什么?问我?”

张立明:“难道你不知道青青小姐的去向吗?”

那人愣了一下,双手一摊,显出一脸的忙然,说:“你把我给说糊涂了,我怎么会知道她的去向啊?”

张立明:“我想,她的去向别人也许可能不知道,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那人显出一副很茫然很惊讶的样子说:“你、你说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搞得我莫名其妙的。你说,我和她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怎么会知道她的去向呢?”

张立明:“稍安勿躁。别显得那么得激动嘛,和演戏似的,就像和真的不知道一样,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我心里都清楚得很。”

“噢?你我心里都清楚得很?你越说我越糊涂了,不知道你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跟你说清楚啊,现在是法治社会,什么都得讲事实重证据,凭空捏造,诬陷他人,那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知道吗?”

张立明:“好了。我不是你的什么部下,别在这里给我上什么法律课。既然你不清楚青青小姐的去向,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她找你去了。她临走时亲口对我说的。”

那人站了起来:“什么?她找我去了?去找我干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张立明:“上星期六去的,可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我断定她很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儿,而且是非同小可的大事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电话一直关机。所以,我已经报了案,公安部门正在着手进行调查呢。”

那人点点头,很镇静地说:“嗯。既然是这样,是应该报案。有线索了吗?”

张立明:“我手中的线索是有,但我没有和公安部门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得说,我要让这个人自己投案自首。”

“既然你有线索就应该向公安部门如实反映情况,也让他们尽快破案啊。”

张立明:“没那么简单。我想,这个作案的人很狡猾,也许他做的人不知鬼不觉的,就是反映了,和你说的一样也得有证据才能破案。拿不出证据,案怎么破啊?不过,我相信就是拿不出证据来,青青小姐的在天之灵是不会放过他的。青青小姐曾说过,她是小青蛇变的,要是有人害了她,她就会变成小青蛇缠着他的,缠得他生不如死。这话也许对你说过吧?你可要小心啊。我还得奉劝你一句,要得人不知,出非己莫为,你最好自己先把法律学好,不然出了事儿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得判多少年。”说完就拉开门走了。

那人静静愣了一会儿,出门来到吧台说:“给我安排一个服务员。”

躲在一旁的张立明看到他带服务员进了包间,一时愣住了,心想:他这么镇静自若,没有半点惊恐与慌乱,还似乎对此事感到惊讶,又还有心思来休闲,难道李青青真的没有去找过他?他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转念一想:不对啊,以他和李青青的特殊关系,应该说当他听到她失踪的消息后怎么地也没有心思来休闲啊。张立明一时糊涂了,他搞不懂究竟是为什么。愣了一会儿,他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自说:“妈的,我真傻,他这是在演戏给我看,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和李青青的那种特殊关系,你他妈的才傻呢,哼!我什么都知道。”他愣了一会儿,恨自己无能,明明知道这事肯定与他有关,可没能撬开他严实的嘴巴,在刚才的智斗中自己输得一塌糊涂,对方要比自己老练沉着得多,差点还让自己下不了台。

他的确知道那人和李青青的特殊关系,也曾想到过向公安机关反映这些情况,但他拿不出半点能说服人的真凭实据。捉贼捉脏,捉奸捉双。现在李青青不见了,死无对证,就是反映了,搞得不好,他会反过来说我是在陷他。他不愿向公安机关反映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他怕坏了李青青的名声。她把自己当作蓝颜知己,不仅没有隐瞒自己的任何秘密,还为他保守着秘密。这样的异性知己难碰难遇,他要为她守住这份秘密,不然对不起李青青。

 

六、艳遇

 

李青青的失踪,开始几天并没有引起服务员们的注意,他们除了关注自己的收入外,一般不会去关注老板的去向和行动。但一个住店的店老板长时间没有露面,不得不引起服务员们的警觉与猜疑。

“哎,你们注意了没有,老板到哪里去了,好多天没看到她的身影了呢。”

“真的呢,不说还没注意到,是有好长时间没见到她了。”

“那个经常来找老板做保健的人这些时也好象没来过了。”

“你是说那个很高很帅的,一来就找老板的那个人吧?他来过的,前天还来过一次的,是我给他做的保健。”

“老板好象对他有点意思呢。嘻嘻。”

“有意思也很正常嘛,谁不喜欢帅哥啊。”

服务员们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张立明来了,杨丽问:“张哥,老板到哪里去了,好几天没见到她了呢。”

张立明说:“怎么?你想她了啊?她啊,一时半会儿只怕不得回来哟。”

杨丽一惊:“啊?干什么去了呀?”

张立明说:“她找了个男朋友,在国外搞什么事,她跟着他出国玩去了。”这是警方教他这样说的,警方并要求他打理好店的生意,别让人走了,以便查案。

杨丽嘴张得大大的:“哇噻。”

“出国了啊,真萧洒。”

“哈哈。这次肯定是遇到了一个很来电的,被电触得粘连到一起去了。”

服务员们信以为真,便消除了疑虑。

    晚上,张立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到他在花江河边散步。突然看到深潭里浮出一条小青蛇,慢慢游到他跟前,他欲躬身去抓起它,一眨眼小青蛇突然变成了李青青,张立明惊喜交集,忙拉着她的手说,原来你在这儿啊,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害得我到处找你,我还报了案,公安部门正在调查呢。快跟我回去吧。李青青说,不。我没法回去了,我只能在这儿了。你不陪你那个富婆跑到这儿来干嘛?张立明一惊,啊?你怎么知道的?李青青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们俩的事儿一开始我就知道了。我把你当作知己,什么话都对你说,我和他的事全对你说了,可你却什么事情都瞒着我,还和我争吵,我不和你玩了。说完松开手,向河里走去,走着走着就变成了一条小青蛇,很快游进了深潭里,眨眼间便没了踪影。张立明大声喊道,青青!青青!这一喊把自己给喊醒了。醒了怎么也睡不着,不禁想起了梦中李青青说的那个富婆。

那是一个很深的夜晚,吧台女喊道:“男一号,有客人做保健。”

张立明应声而出,只见一个打扮得十分漂亮,耳垂上戴着一对大大的白金耳环,修长的脖颈上一圈白色的象链下面坠着一颗闪闪发光的红宝石,手拿一个精巧的小手包的女人冲他微笑着。他暗自一惊,此人的形态样貌竟然长得和李青青有些相像,只是略显得比她稍稍胖了一点。

张立明说:“美女,请跟我来吧。”便带她来到休闲房。

张立明的服务对象基本上都是清一色的女人,这些女人中大多数是富婆。这个美丽的城市里不乏富婆,来消费的需求各有不同。她们有的是为消除疲劳享受健康和舒服而来,有的则是因缺乏精神生活来消磨时光,有的则纯粹是因缺少性爱进店来寻欢作乐的。后者人员大多是以中年妇女为主,但也不乏少妇,甚至还有少数老年妇女。休闲店里有它的潜规则,所来之人问的都是行语,男人找乐子问的是有无“特殊服务”或“全套服务”,女人则问的是有无“全面服务”。女人除了洗头、洗面、做面膜、洗脚、保健按摩,还有来做胸部保养,卵巢保养的。这两种保养一般都由女生来做,但也有女人要求男生给她们做。

张立明从此人的穿戴打扮上来看,不是富婆,也一定是富有之人。他让她躺在床上后问:“是做泰式还是中式?”

“随便。不管是泰式还是中式,我感觉是差不多的。只是一个是从头上往下做,一个是从脚下往上做。”

张立明更是一惊,她就连说话的声音竟然也有一点像李青青的声音。他一笑:“呵呵。那还是有区别的。看来你经常做保健,已成了内行。”

“嘻嘻。今天看看你的技术怎么样。”

这话让张立明马上联想到也是在这间房屋里,他第一次给李青青做保健按摩时她也曾经这么说过。一下子便沉灵在李青青做保健时的那些情景中。也是在给李青青做保健时是,他向她吐露了爱她的心声,但李青青却说,谢谢你看得起我。说实话,我很喜欢你,却并不爱你。我寻找的是一见便有一种来电的感觉的那种人,我对你好象没那种感觉。不如做个知己吧……

“你好象是新来的,是吧?”

张立明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呵呵。我来好几个月了呢。”

“哦。难怪没见过你呢,这些时我一直在香港。”

“这么说,以前你常来这儿?”

“嗯,有空就来呗。你叫什么名字?”

“张立明。你呢?”

“乔宇。”

“这里有你熟悉的技师吗?”

“嗯。有个叫高俊的我认识。他给我做的次数比较多,其他几个人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现在这里男技师就我和他俩了。”

“噢?上次我在新闻里看到我们市也在严查休闲娱乐场所,是不是因为严打啊?”

“呵呵。算是吧。”

“嘻嘻。那些事儿不准做了,那些人不失业了啊。”

“呵呵。那叫歇业。”

“那不影响生意吗?”

“还好。我们这里没问题,查封了有问题的,我们的生意还好些了。”

“噢?你们这里没问题?以前这里好象有不少小姐啊。”

“呵呵。不瞒你说,在严查之前都走了。”

“哟,你们的老板够精明的啊,不然也可能被查封了,说不定还得把人也给抓了。”

“嗯。的确。”

“你的手法还不错嘛。按摩得很舒服,比高俊的手法要强,人也长得很帅气。”

“呵呵。要说长像嘛只能说还凑合。要说我这按摩手法嘛,不是我自吹自擂的还算可以,我干这一行已有上十年了。你如果觉得还可以的话,以后来了就找我,本先生乐意为美女服务。”

“呵呵。好啊。今年多大了?”

“不小了,28了。”

“啊,才28呀,还比我小两岁呢。结婚了吗?”

“呵呵。连女朋友就还没有,和谁结婚啊?”

“怎么还不找女朋友?”

“没人瞧得起呗。”

“呵呵。不对吧,这么帅气的小伙子,哪有姑娘看不上的?是有情人满足了需要不想找吧?”

“哈哈。一个穷光蛋,还找情人。”

“叫什么穷啊?我又不找你借钱。干你们这一行的,挣钱很容易啊。”

“呵呵。我知道你是说的是那方面的事情,要是做那些事儿的话确实可以弄到钱,但我从来不做。”

“嘻嘻。怕得病是吧?”

“这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我觉得名声很重要,人的名,树的影。更重要的是人的尊严问题,我有个哥们家里很穷,干上了这一行,有一天深夜,我见他进门就掏出一万钱往床上一砸,我开玩笑说:‘今天生意很好啊。’谁知他竟倒在床上哭泣着说:‘你不知道她们哪里拿我当人看啊。’事后他告诉我,为了那一万块钱,四个富婆一起变着法子的玩他。他无奈连吃了四粒伟哥。他说她们根本就没拿当人看。他说她们那些无聊的做法简直令人作吐,太损人的尊严了,我宁愿穷也不干。”

“嗯。你是对的。要求的人多不?”

“不少哟。大都是一些有钱的富婆。她们物质上很丰富,精神上却很空虚,也有的是感情上遭受挫折后来寻乐子的。我遇到过几个富婆要我做,被我婉言拒绝后。有几个又提出要包养我,且费用很可观,还是年薪。想起来挺好笑的。”

“呵呵。你会做胸部保养和卵巢保养吗?”

“必须的。我很少做胸部和卵巢保养。”

“嘻嘻。为什么?”

“诱惑太大,自制力要强。”

“哈哈。你笑死了。那什么时候给我做一下,我倒要看看你的技术和自制力。”

“没问题。”

两人什么都聊,聊得很开心。张立明似乎觉得与女人间,除了李青青,乔宇是最能谈得来的人。

保健做结束后,乔宇竟然一次给了他五百块钱的小费。张立明感到很意外,凡是给他小费的一般都是对他的服务很满意的富婆,虽然不少富婆给过他小费,可都是一百两百的,一次给他这么多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张立明很是高兴,今天遇到了一个出手不凡的年轻漂亮的富婆。

第二天,张宇很晚了才来,点名要张立明给她做保健。结束后张宇说:“这么晚了,帅哥,咱们出去一起宵个夜,肯不肯赏光啊?”

张立明正好也有点儿饿,能和像李青青一样的女人单独去宵夜,他自然乐意。他说:“好吧。你前面走,在街上等我一下,我稍收拾一下就来。”

乔宇见张立明来了以后说:“你这人做事还蛮谨慎的,叫我前面走,是不是一起走怕你店面里的说东道西啊?”

张立明点点头:“聪明。隔墙有耳,休闲店也是个是非之地。”

“嘻嘻。这么说和你交往还得注意些哟。”

“呵呵。一方面是为了自己,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你,你说是不是?”

“嗯。你还是个细心的人。我喜欢你这样的人。”

说着说着就来到了夜市场。虽然夜已很深,夜市却还是那么热闹。他俩来到一个比较高档的夜宵点。乔宇点菜后要了一瓶茅台酒,说:“今天我陪帅哥喝两杯。”

张立明虽然喜欢喝酒,可从没有喝过这么高档的酒。心想:今天可是走运了,遇到了这么个大方的富婆,真是有意思。于是多喝了几杯,喝得有些醉了,和乔宇争着买单。服务员把单子拿来张立明接过一看傻眼了,宵了个夜竟然化费了两千多块钱。乔宇趁他看账单的时候把钱给了服务员。

乔宇假装有些醉了,站起来假意摇晃了两下说:“走吧。我一高兴给喝多了,送我一下行不?”

张立明立即站起来扶着她说:“行。你住在哪儿?要不要打的?”他已醉意朦胧,也忘了注意影响。

乔宇手一指:“不需要打的。就在前面,转个弯就到了。”

“哦。景园小区呀。不错啊,那是富人区,有钱人住的地方。走,我送你回去。”

“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

“哪里。反正没事儿。”

与其说张立明扶着乔宇,还不如说乔宇扶着张立明,他醉得走路有些东倒西歪,乔宇暗暗招呼着他来到家门口,掏出钥匙打开了,她把他扶进门,张立明失态地叫道:“哇噻,好漂亮啊,这么豪华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豪华的房间呢。”

乔宇说:“谢谢你了。坐吧。”

张立明一半清醒一半醉地说:“你没事吧?”

“没事儿。你还能喝不?屋里还有酒,要不要再来两杯?”

“不不。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是喝醉,坐一会儿就走。”

乔宇嗔了他眼说:“大长的夜,忙什么啊?帮忙帮到底吧。我醉得头有些晕,去洗一下后请你再帮我按摩一下行不?”

张立明忙说:“行。按摩一下就好了。”

乔宇在浴室里洗后开门出来,张立明醉意朦胧地抬头一望,只见她穿着一件半透明的薄纱睡衣,显得更加楚楚动人。睡衣里那若隐若现的两个高耸点吸引着他的眼球,使他有些魂不守舍。乔宇来到他面前,见到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胸部,拉起他说:“我洗了一下清醒多了,看样子你也有些醉了,要不你也洗一下后,我看看你做胸部保养的技术怎么样。嘻嘻。在你们店子里我不想做。”

张立明很乖巧地说:“行。我洗了给你做。”他洗了后倒是真的觉得清醒了些,出门没见乔宇,问:“人呢?”

乔宇在寝室里说:“在这儿,你进来吧。”

张立明来到寝室,见乔宇往躺在床上。张立明说:“你头昏,我先给你按摩一下头部。”

乔宇说:“不用了。我洗了现在好多了,你开始给我做胸部和卵巢保养吧。这里没人打挠,你只管大胆地做吧,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没有人去强逼你自制。”这话说得太明白不过了,张立明酒醉心更醉,冲动地拉开了她胸前的那层薄纱,这生动无比的的画面使一下子血液似万马奔腾般沸腾……

事实上乔宇就是张立明所说的精神空虚一类的富婆。比乔宇大近三十岁的老公是香港一个大富豪,在一次偶遇中看上了她的姿色,也是用酒把她弄到了床上。她做了一段时间的小三后才转正。她本以为自己找到了幸福,没想到好色的老公玩腻了她,又在外面包养起了小三。借故把她送回老家,在市里买了套别墅将她放在这里。她恨死了那个男人,前些时她找她男人去闹了一场,男人给了她很多钱哄她回来。她没有办法,她不回来也不行,不回来就有人威胁要她的命,为了活命,她只得回来。心里的失衡与失落必然产生出扭曲的心态,何况是一个欲情横流的少妇,哪能耐不住这独守空房的寂寞,钱无法满足她心身的渴求。男人既能如此,我何尝又不能?她要报复那无情的好色男人。但她又不愿去寻一夜之欢,她要寻找一个比较纯洁健康的,自己喜欢的人陪她打发寂寞,满足她生理上的需求。她一直睁大着眼睛,悄悄寻找着她的猎艳目标。那天,她去青青休闲店,她一见到张立明眼睛突然一亮,她对他很有感觉。在了解到他不是那种随便可以被女人玩弄的男人后,更加确定把他当作了猎艳目标。她深信她的姿色能使他投降于她。她想到了老公用酒骗她的办法,酒的魔力和她姿色的魔力很轻易地使她如愿以偿了。

事后,张立明渐渐地理解了这位美少妇主动勾引他的心境,他自和她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以后,自己像着了魔一样,一有空闲就给她打电话,发短信,人性的本能需求,生理上的渴望使他有时中午也悄悄去和她幽会。一个是生理的需要,一个是把她当作了李青青的替身,各需所取,两人一直进行着秘密幽会。张立明一直很小心,生怕被别人发现了。乔宇给了他门上的钥匙,并叫他学会开车,打算送给他一辆轿车。

这天,张立明到李青青房间说:“有件我跟你说一下,我想去报名学车。每天上午去学,也不会耽误店里的事情。”

李青青一怔:“噢?准备买车啊?”

张立明:“先学一下,等把驾照拿到手再说。”

李青青诡秘地笑了一下:“呵呵。不是吧,是有人答应给你买车了吧?”

“开玩笑。谁答应给我买车?你给我买啊。”

“我?哈哈。我又算不上什么富婆。立明啊,别让那个富婆甜言蜜语的迷昏了你的头,我奉劝你还是少跟她来往的好,你和她怎么的也不会有个什么好结果。”

张立明一惊,心想:我处处小心,一直做得很隐秘,她怎么会知道?

李青青:“吃惊么?我把你当作知己,什么都对你说,你却把我当儿外人,这事儿对我瞒得紧紧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别看她长得有点儿和我同样子,她才是真正玩儿玩儿你而已呢。说得不好听一点儿,她是把你当作了她快乐的工具。”

张立明一听这话心里很不爽快,回敬说:“你也别黑猪说乌鸦黑,你以为他对你不是一样啊。”

“他不一样。他说过要对我负责的。”

“哼。你像喝了迷魂汤一样,别人有室有家的,我说的你就是听不进去,我看你是不撞南山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

“人家是真心对我好,对我有承诺,你呢?你们这样纯粹叫鬼混。”

这下张立明心里倏地冒出一股火来了,提高声噪说:“你们还不是一样的鬼混。我喜欢,我乐意,怎么着?”

“你发什么火啊?我这还不是为你好。”

“为我好,为什么不嫁给我?”

“这是两码子事儿。我是真心替你着想。”

“哼。猫哭老鼠。我的事不要你管。”

“既然如此,我的事也不要你管。”

“不管就不管,我走好了。”张立明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事后,李青青觉得自己话说得有些过,她觉得这样的蓝颜知己和得力助手可遇不可求,目前店里少了他不行。便主动找到张立明赔了不是,才又和好如初。

第二天,张立明独自来到花江河边,河边的一切和梦境中的一样,只是没有梦中出现的李青青。他静静地坐在河边,望着河中的那个深潭,想到和李青青的一些往事,不禁有些伤感。

便衣侦察人员觉得有些奇怪,他为什么独自跑到这里来?看他那有些哀伤的样子,似乎有很多难言之痛。那么他到底和李青青的失踪有没有什么关联呢?

等张立明走了之后,侦察人员迅速对河边及周围进行了仔细侦察,近期一直没有下过雨,如果有什么可疑的痕迹应该很好寻找,可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线索。

    这天晚上,乔宇来到青青休闲店做保健,张立明问:“你在内蒙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下午。这几天怎么搞的,你的电话打不通?微信也不上,发信息也不回,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店里出了个大事,我怀疑我的电话很可能被他们监听了,所以我把你拉黑了,你是打不进来的。”

“什么大事儿?”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会儿我到你家去说。我叫你别到店里来,你怎么不听,我过来不是一样吗?”

“联系不上,我只好过来好让你知道我回来了啊。”

张立明来到乔宇家见她正在看电视剧《青蛇传》,他为之一振,点了点头,暗自说:“有办法了。”

乔宇说:“叫你和我一起去玩儿你不去,草原上真的很好玩呢。我玩得不想回来了。”

张立明:“明目张胆地和你一起到处跑,要是让别人拍个照发给你老公告你一状,那就是铁证如山的证据。再说,我现在的确没时间,也没有心思。”

乔宇问:“你先说你们店出了大事,是什么大事儿啊?”

张立明边看电视边讲述了李青青失踪的事儿。

乔宇说:“啊?我认识她呢,都说我和她长得像两姊妹。”

“嗯。我也觉得很像。”

“她还那么年轻,要真是出了什么事儿好可惜哟。照你这么说,那不成无头案了?”

“唉,我分析难以查出来,也许是被人杀人灭口。”

“啊?杀人灭口?是什么人要杀她?为什么事情?”

“这我哪知道啊,都是我猜测的。她说过她是小青蛇变的,就要看她这个小青蛇显不显灵了。”

“哼哼。简直是笑话,哪有什么显灵不显灵的,要是能显灵的话还不早就显了啊?”

“也许是时机未到吧。”

“好了,我们不讨论这事了,走,去洗吧。嘻嘻。好几天不见你怪想你的。”

张立明说:“这事儿你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说了别人就知道是我和你说的,我们店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事儿,派出所正在调查这事。”

“还有谁知道?”

“高俊。他不得说的。”

“哦。”

“派出所已经找过我和他了,不准我们乱说,所以我怀疑我有可能被他们监视着,电话也许被监控了。”

“啊?那你到我这里来,他们不知道了啊。”

“我刚才是绕道从那边门口进来的,所以近期我们尽量少来往。你不是还有个电话吗,把它给我,我用你的电话和你联系。”

“那个不好用,明天我给你再买一个电话。”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帮什么忙?”

“我想回家去看一下。又怕他们怀疑我什么的,我打算后天天亮前走,你送我一下。晚上去接我回来。接到市里内我打的回店里去,免得他们知道是你接送的。”

乔宇有些不解的望着他,张立明说:“你放心,我不得干违法的事情,也不得牵连你的。”说完抱起她向寝室走去……

 

 

七、天外来蛇

 

    这天,马玉杰下班回到花园小区住宿楼,来到门前掏出钥匙正欲开门,突然看见一条小青蛇缠在门把上,吓得惊叫一声,后退了几步,忙去打开走廊里的灯,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那条它不知所措。这时,妻子王素芹下班回来见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在他背后问:“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啊,怎么不开门?”

马玉杰忙闪开一步指着门把说:“你看,哪来的蛇呢?”

王素芹也大吃一惊:“天啦,蛇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站着干嘛?快想法把它弄走啊。”

马玉杰生性怕蛇,只得打电话叫来保安才将蛇弄走。

第二天,王素芹下班回来尽管还看得见,他先打开走廊的灯仔细看了看门前和周围,没有发现什么才开门进屋。可一进屋就发现客厅里有两条蛇,吓腿撒腿就跑。她去叫来保安把蛇弄走后,又请保安陪她一起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查看了一遍,见没有蛇才让保安们走。她将这事打电话告诉了正在出差的马玉杰。

马玉杰感到很奇怪,愣了一会才说:“你到其他家打听一下,看别人家有无这种现象。”

王素芹说:“我问了保安,其他住户没有反映过这种情况。他只是说在园子里也发现有几条蛇,还贴了告示叫大家要注意。唯独我们家里来蛇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好怕哟。”

马玉杰:“我今天听别人讲,说蛇怕雄黄,你泡点雄黄酒,明天出门时把每间房屋里都洒一些,蛇就不会来了。你别怕,我明天下午就回来了。”

马玉杰放下电话,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怎么就我们家来蛇呢?突然他耳边想起了一句令他终生难忘的话……不禁毛发倒竖,不寒而栗,难道真的会是这样吗?他不敢想下去了。待冷静下来后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自说:“亏你还是有知识的人,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不要桤人无事忧天倾,自己吓唬自己。”

王素芹去买来雄黄,泡上酒后,忙到娘家去了,她吓得一个人不敢在家里呆了。吃了晚饭后请娘家人一起回来,把雄黄酒洒遍了房间。

马玉杰出差回家,想到妻子已经在房间里洒了雄黄酒,这次肯定不会有蛇了。可开门一看,鞋柜前赫然绻缩着一条蛇,他惊慌地拉上门,站在走道里不知所措。这时王素芹打来电话问他回家了没有,他说:“我回来了,可是屋里还是有蛇。”

王素芹一惊:“啊?!我到处都洒了雄黄酒的啊,怎么还会有蛇呢?”

马玉杰:“我哪里知道啊,我一开门就看到一条蛇在鞋柜前,没敢进屋。”

王素芹:“天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昨晚就是在妈那边过夜的,你快过来吧,我们一起到妈那里吃晚饭去。”

马玉杰来到丈母娘家,丈母娘说:“我听老辈子讲,家中反蛇不是什么好事,你们可得当心点儿啊。”

老丈人说:“你瞎说什么啊,那是迷信。”

丈母娘说:“我是迷信,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老丈人说:“我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王素芹说:“您们别争了。我想我们干脆就在您们这儿住几天再说。我听一个同事说,乡下有会捉蛇治蛇的人,双休天我们去请他们来给治一治。”

双休天,王素芹和同事一起去请来捉蛇人到房间来一看,屋里有三条蛇。捉蛇人也觉得很奇怪,他将它们捉住装进一个袋子,并在屋子里酒了一些药水,说:“保证不会再来蛇了。”

马玉杰夫妻俩安心地睡了一个晚上的觉,可早上起来一看,客厅里又有一条小青蛇。马玉杰心里突然冒出一股无名怒火,不知从哪里来的胆量和勇气,找来拖把一边恶狠狠地打一边说:“打死你个王八蛋,你自己找死你恨谁啊?看你还敢不敢再来,来一条打一条,来两条打一双。”他将它打死后,站在那里大汗淋漓,腿如筛糠似的发颤。

王素芹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

他们出去过早后在回家的路上,马玉杰说:“我们今天就守在家里,哪儿也不去,看看这些蛇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如果屋里继续来蛇的话,那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干脆搬到那边住去,那边没有任何人知道。”

“为什么?”

马玉杰附在她耳边滴咕了几句,王素芹脸色大变:“啊?不会吧,这怎么可能呢?”

马玉杰说:“你想想,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没有出现过蛇,其他人家家里不来蛇,为什么现在我们家偏偏天天来蛇?而且门都关锁得严严实实,按说蛇根本就不可能进来得了,可它们还是天天来,难道不是因为那事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家里出过那事儿,住在里面也不好,不如搬过去算了。以后把这里卖了再买一套就是。”

“可那边离上班的地方这么远,且家具什么的都还没有买啊。”

“这个没什么问题,上班早点走就是了。有的在市外郊区买房子,在市内来上班就是搞成了的,何况我们自己有车,又还在市内。幸好早装修好了,买家具很简单,把清单先列出来,去选好了叫他们送,一天就搞好了。”

王素芹叹息一声:“唉——,日子过得好好的,没想到如今会搞成这个样,幸好还买了一套房子。”

他们夫妻俩在家呆了一天,却平安无事。

可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又发现客厅里有蛇,他们彻底失望了,只好放弃这里的一切,悄悄搬到离此地很远的新房里。

 

八、甩不掉的蛇

 

    便衣侦察人员基本上每天能换进入青青休闲店,店里生意仍然很好,民警们觉得张立明和高俊的保密工作做得相当不错,但仍旧没有发现新的破案线索。他们发现有一天,张立明不知什么时候出走的,很晚才打的回来,下车时他把一个大尼龙袋子从后备箱搬进了休闲店。之后接连有时白天有时夜间打的去花园小区,去来都提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提包。每次去不了多久就返回来了,跟踪他的民警还没弄清他进入了哪一家人家,他就出来了。从表面看,这似乎与李青青失踪案没有什么关连,那么他到底匆匆忙忙地去干什么?却给民警们打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去李青青家侦察的民警也一无所获。究竟该从什么地方突破才可能找到破案线索呢?民警们侦察到李青青在几家银行存有一笔不蜚的存款,出事后没有动过。这让民警们感到十分困惑。

公安局长听了刑侦大队的汇报后,说:“人不见这么长时间了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以断定她已经不在人世了,此案非同小可,要作为大案要案来查办,得加派力量,扩大侦察范围,密切关注张立明的动向,他作为李青青无话不说的蓝颜知己,按理说他应该知道她到哪里去了,干什么去了,但他始终不说,这就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李青青开的这个店生意这么好,收入又这么可观,还有那么多的存款,张立明有无其他动机,值得认真分析调查。我觉得这个人要么是知情人,要么是嫌疑对象,要么是同案犯,当然这是我个人的分析判断,最终得以证据说话。我认为还是要从张立明身上寻找突破口,他那次什么时候出去的,出去干什么?为什么避开了我们的侦察视线?他到底去花园小区干了什么,得采取措施查清楚。还有,要对他过去打工去过的地方,以及他的家庭成员和社交圈子进行详细的调查。同时要对店内女员工也要逐人调查,尤其是杨丽。这个案子情况很复杂,就连张立明的情人乔宇也要深入调查。事情到了这一步,不能对李青青的家人隐瞒真情了,得如实相告,发动他们帮忙寻找。”

曾同说:“我去李青青的家调查发现,她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对李青青在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他们只知道她在市里开了个店子,店子是做什么的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曾暗示说,姑娘这么久没回来过,也没打电话回来,你们就没打过电话问问她的情况?他父亲说,她很忙,我们也没什么事情,不必要。我本想告诉他们事情真相,怕他们受不了打击。另外,我们了解到李青青有一个叔叔很精明,如果他们知道真相了一定会来店里,一旦让员工们知道真相后就有可能一哄而散,对侦破工作不利。”

公安局长说:“既然希望她的父母帮忙寻找线索的可能性不大,那就还是不忙告诉他们,我们来认真地研究一下下一步的工作方案……”

曾同和丘国义按照公安局长的指示,重新调整了侦查思路。他们派人进入花园小区,装作业主守在电梯附近,当张立明一进入电梯,他们就马上跟了进去,等张立明按下楼层号后,他们便按下下一层楼房号,他们一出电梯门迅速悄悄走到上一层楼梯口去,观看张立明出了电梯进入那一家房门。只见张立明出了电梯门,神色慌张的前后左右环顾了一下,迅速掏出钥匙开了旁边的门闪了进去,关上门只有十几秒钟的时间就开门出来了。侦察人员差点没躲闪及,险些被他发现。

侦察人员感到很奇怪,为什么张立明只去了那么短的时间?他进去做什么?为什么那么慌张?这家房主与他是什么关系?侦察人员迅速到物业公司对那户房主进行调查,当了解到这户人家是谁后,正守候着等主人回来后进一步了解情况时,却意外发现房主不回来了,也不知房主住在哪里去了?只发现张立明来过一次后也不再来。侦察人员迅速把这一情况进行了汇报。

 这天晚上,张立明很晚才到乔宇那里去。乔宇从沙发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后,嗔了他一眼说:“你在忙什么,都什么时候了,我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张立明叹息了一声说:“事情才忙完。真是活见鬼,明明知道她不得回来了,还要拚命为她忙,这到底是何苦啊。”

乔宇说:“案子什么时候得破?”

“哼。照他们这样查下去,只怕要到猴年马月哟。”

“等这个案子结束了,我干脆出资你自己开一个休闲店。免得天天为别人打工,吃力不讨好。”他亲吻了她一下,把她抱到了床上。两人一番云雨之后,张立明说:“我想请你明天帮我一个忙。”

乔宇:“帮什么忙?”

“帮我去找一个人。”

“噢?什么人,找他干什么?”

张立明说了为什么找,怎么去找的办法。

乔宇问:“你确定就是他?”

“不。我只是怀疑。”

“找到了怎么办?”

“你只负责帮我找到就行,一定要找他他住的地方,其他的事情你别管。”

乔宇:“嗯。早点睡吧,我瞌睡来了。”

马玉杰夫妻搬到了新家,开始几天都平安无事。没想到没过多久,可怕的事情又发生了。

这天晚上他们夫妻俩洗后上床睡觉时,一打开被子,里面赫然绻缩着一条小青蛇。这让他俩大为震惊,忙惊恐地出来拉上门,惶恐地互视着,不知如何是好。

马玉杰来到另一个寝室小心翼翼地揭开被子,里面没什么。他说:“快把那门返锁着,它跑不出来的。今晚就在这边睡,关上门,什么也不得进来,先睡他一觉,明天再说。”

王素芹去反锁了那间寝室的门,进屋关上门后还不忘扭转反锁,往床上仰直八天的一躺,长叹一声:“唉——,哪还有心思睡觉哟,这下完了,彻底地完了。让蛇给缠上了。这日子今后还怎么过啊。”

马玉杰坐在床上,低垂着头。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压郁、苦闷、懊恼、忏悔,心里简直不是滋味儿。

王素芹突然坐起来说:“要不然我们去给她烧点纸……”突然又摇了摇头说:“不行。去不得。要是被别人发现了那就不得了。唉,真没想到,怎么会是这样?难道真的是报应么?”

马玉杰摇摇头:“真是闯见鬼了,简直不可思议。我们这个地方,连亲戚们都不知道,谁也没有来过,这蛇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难道真是那样?要真的是那样,我们这辈子算是完了。”

“我真想不明白。要不,你请几天假那儿也别去,就呆在家里,看到底是什么问题。”

“我一个人哪敢在家里呆啊。”

“我找个人,出点工钱陪你。”

“不行。找人就会有人知道我们住的地方,这个地方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的好。你打电话,请保安来把它们弄走,不然我今天又没法睡着了。”

保安来后也觉得奇怪。这么高的楼房,哪来的蛇呢?

他们静静地躺在床上,各自想着心思,根本无法入眠,直到天要亮时才合眼,却又被起床闹钟铃声惊醒,不得不起床。

第二天他们下班回家小心翼翼地打开门,仍见客厅里有蛇。这次他们干脆不请保安了,两人住进了宾馆。在宾馆睡了两个安稳觉,第三天他们进宾馆一揭被子,又有一条小青蛇在里面。无奈他们只好又找另一家宾馆住下。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看有无蛇。确信没有后才睡下,而且不敢熄灯。睡到半夜,王素芹突然一声惊叫:“蛇!”吓得马玉杰掀被而起,赤脚跳下床,看到王素芹全身冒汗,身子和蛇一样蠕动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跑啊,蛇,蛇。”马玉杰忙摇醒她,她醒后还惊恐万状。

他们被蛇困扰得没精打采的,时不时脑海里就是蛇的影子,马玉杰甚至有些精神晃忽,当有美女和她说话时,他的耳边就会响起那熟悉的声音,“你别拿我不当一回事儿,我是认真的,如果欺负了我,我是小青蛇变的,就是死,我也会缠住你不放的。”他的心里彻底崩溃了。他想,一切都是自己作的还是去投案自首吧。

王素芹听马玉杰说要去投案自首,泪水哗地流了下来。

马玉杰说:“我们不去自首,这日子也没法过了,有家不能归,有床不能睡,最终也是被这些蛇把我们累死。就是自首了,你在怀孕期间也只会对你判个缓刑,我也判不到几年就出来了,坐牢总比受这样的罪好。”在马玉杰的一再劝说下,王素芹只得同意投案自首。

    丘国义见马玉杰来了,热情地招呼道:“哟,马总啊,稀客。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请坐。”

马玉杰摇摇头,长叹一声:“唉——,我犯了法,我是来投案自首的。”

就像一声晴天霹雳,惊得丘国义站了起来,瞬间又镇静下来,笑嘻嘻地说:“你开什么玩笑,快坐吧。”

马玉杰低下头说:“不。我是认真的。”说完经直走进了审讯室。

丘国义见他那沮丧无奈的样子,感到事态可能很严重。他对一个民警说:“去,叫曾副大队来一下。”

别看马玉杰年纪轻轻的,却是长通公司的老总,拥有近亿的资产,是市里著名的杰出青年企业家,因此丘国义对他相当熟悉,对他来投案自首感到特别意外。

丘国义一指凳子:“你请坐,坐下来慢慢说吧。”

马玉杰坐下后,曾同就来了,一见马玉杰说:“哟,真的是你啊。他们说是你,我还有些不相信呢。你犯了什么法啊?”

马玉杰:“唉,说来惭愧,真没脸见你们。”

丘国义说:“别那么说,人无完人,熟能无过。马总,不好意思,我们还是按程序和规定办事。”

马玉杰望了一眼摄像机说:“我知道。你们按规矩办。”

丘国义打开记录本问了他的身份、年龄等问:“你自首所为何事?”

马玉杰说:“你们不是在调查李青青的失踪案吗?”

曾同和丘国义同时为之一振:“是啊。难道这事与你有关?”

马玉杰:“我就是为这事来自首的。”

丘国义:“请你把祥细情况说说。”

马玉杰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开始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九、 

 

那天晚上,一个客户接马玉杰到青青休闲店来休闲。接待他的服务员问他:“请问,您有熟悉的服务员吗?”

马玉杰说:“没有。”刚好看到李青青从里屋走来,他被她的美貌所吸引,手一指李青青:“就是她好了。”

服务员一愣,知道老板一般是不亲自为客人服务,假若有客人遇到她,要求她服务,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常客的话她会很礼貌地说:“对不起,我正在为客人服务。”便走开了。没想到李青青却微笑着说:“先生,请跟我来吧。”

李青青乐意为他服务,是被他潇洒的风度和英俊帅气的外貌所吸引,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有一种触电的感觉。两人的交谈也很投缘,还留下了电话号码,互加了微信。深夜两人在微信上聊了一会儿,约定明晚见才道晚安。但两人都隐瞒着自己的真实身份。马玉杰说自己是一家企业老板的秘书,李青青则说自己是店里的打工妹。

第二天晚上,马玉杰如约而来,李青青早早地就等在那里。保健做结束后,李青青破开荒地邀请她的这位风流倜傥的顾客去宵夜,马玉杰没有拒绝,而且还主动买了单。从此两人一有时间就在微信上聊天,越聊越火热越聊越亲热。到了一天不聊好像还有什么事没做似的,心神不安。

这天晚上,马玉杰约她出来宵夜,两人都喝得有些醉。然后马玉杰提议去跳舞,两人跳着跳着竟紧紧地搂抱在一起,手也不自觉地抚摸着对方,如同情人般亲密。他们在舞厅又喝了几瓶啤酒后,马玉杰附在她耳朵旁悄声说:“到我家去坐坐好吗?”李青青欣然点头同意,她万没想到这一醉意朦胧的点头会最终把她送上不归路。

来到马玉杰家,李青青有些失态地往沙发上一靠说:“哎哟,今天的确喝高了,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让你见笑了吧。”

马玉杰往她身旁一坐,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拢着她额头上的头发说:“呵呵。我也喝醉了。”

李青青捉住他的手问:“你喜欢我吗?”

马玉杰:“这么漂亮的美女,我当然喜欢。你喜欢我吗?”

李青青点点头:“嘿嘿。说了你别笑话我,不知为什么那天当我一见到你的那一刻,忽然眼前一亮,浑身一颤,有一种触电的感觉。从那时起我就喜欢上了你。呵呵。今天喝醉了把实话全给说出来了。”

马玉杰激动得搂抱着她亲吻起来。李青青第一次被一个男人亲吻着,妙不可言的感觉使她的身子似火烧般灼热起来,情不自禁地含起他的舌尖吮吸着。胸前敏感部位被手触动到的那一瞬间,她触电般颤动了一下,制止了他解衣扣的手说:“不。不能轻易这样。”

“为什么?”

“我这女儿身得交给一个对我负责的男人。”

“呵呵。交给我好了,我就是对你负责的那个男人。”说完就把她抱进了寝室。

此时的李青青已情难自禁,浑身酥软,酒醉心更醉,乖巧得像只温顺的小羊羔,任马玉杰将她脱得精光……

一番云雨之后,当马玉杰看到床上那殷红的血迹时一下子惊呆了:“啊?!你还是处女身?”

还沉浸在那美妙感觉之中的李青青回过神来,有些温怒地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说:“怎么?难道你以为我是个轻浮的女子?不然我怎么会说我这女儿身得交给一个对我负责的男人呢。”

马玉杰这下完全清醒了,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错误,暗暗叫苦不迭,他对李青青说的“我这女儿身得交给一个对我负责的男人”这句话在理解上产生了偏差,以为是有了什么事儿得负责,原来她是想把自己的一生交给我,自知这下闯下了大祸,暗自懊悔不已。可事以至此,怎么收场呢,他有些茫然无措。

当李青青看到挂衣架上一件女人的衣服时,惊得“啊”的一声坐了起来,酒也醒了:“那衣服是谁的?”

马玉杰低头小声说:“是她的。”

李青青气得甩手打了马玉杰一个耳光:“骗子!”

马玉杰忙道歉说:“对不起,是我把你的话理解错了。”

“什么?你把我的话理解成什么了?”

“我理解为怕是有了什么的得负责。”

“你混蛋。”随即泪流满面地说:“你把我给害惨了,我今后还怎么做人啊。”

马玉杰一边道歉一边为她试去泪水,见她伤心之极,不禁使劲儿“啪啪”打了自己两耳光,正准备继续打时,手被李青青捉住了,两人对视了会儿,她摇摇头说:“算了。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有责任,实在是不该喝那么多酒。因为喜欢你,也没把情况问清楚就稀里糊涂的把自己交给了你。唉,大不了今生不嫁人了,一个人过算了。”

马玉杰:“都怪我喝得太多,太冲动。”

“她呢?”

“出国去了。说实话,我从没有做过出格的事,只是太喜欢你了,酒一喝多,没有把握住自己,把你也给害苦了。”

“她什么时候回来?”

“下个月才得回来。”

“唉,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我真是太糊涂了。”

“青青,这样吧,你不要再打工了,我出资给你开个店,你当老板吧,也算是我对你的补偿。”

“哼,补偿?你补偿得了吗?”

“钱不成问题。”

“这是钱能补偿得了的事情吗?你伤害了我的心,你知道吗?你一个小小的秘书,能有几个钱?”

“实话告诉你,我是江通公司的老总。”

李青青一怔:“老总?”

“嗯。二十万开得起来了吧?”

李青青摇了摇头。

“三十万呢?”

李青青:“你给一千万我也不要,我不卖自己。你知道吗,我以为你没结婚,我想要的是你的人,你就不该说我就是对你负责的那个男人,你就不该出现在我面前,你就不该把结了婚的事儿瞒着我。你不仅伤了我的心,你把我的希望也破灭了。我也实话告诉你,我就是青青休闲店的老板。我不差钱。”她掀开被子,指着床单的血迹说:“你看清楚了,这足可以证明我的钱都是干净的。”

马玉杰搂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嗯。我明白。你是个好姑娘。我确实是因为太喜欢你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娶你。”

李青青推开他,像不认识他似的望着他。

马玉杰:“相信我,我说的是真心话。”

李青青:“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拆散别人的家庭来换取自己的幸福。”

“我不是说是你想拆散别人的家庭,而是我早就想离婚。”

“为什么?”

“她不能生孩子。”

“噢?”

“做过检查了,她的输卵管有问题,需要做手术。她答应做却又不愿去做。一说这事儿,她总说,不忙。总是往后推,为这事儿我们还闹过意见。”

李青青沉默了。

“等她回来了,我离婚了就和你结婚好吗?”

“她对你好吗?”

“就是因为她对我很好,要不然早就离婚了。我做梦就想有个孩子,实际上孩子才是维系婚姻的基础。”

“我没这样要求你。今天这事儿我自己有责任,都怪我太糊涂,事先没把你的情况问清楚。别瞎糊弄我,放心吧,我不会找你麻烦的。”

“相信我。只要你愿意,我保证离了和你结婚。”

李青青躺下说:“别说了,我现在心里乱得很,让我静一会儿。”马玉杰紧紧地搂抱着她,两人静静地躺着。

 

十、无法履行的承诺

 

 在马玉杰的一再表白下,加之李青青太喜欢他了,又和他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李青青对马玉杰一再的承诺表白算是默许。但当晚她还是拒绝了马玉杰的一再挽留,坚持回到了休闲店。

回到休闲店遇到张立明不禁一愣:“你怎么还没休息?”

张立明说:“你去他家里了?”

李青青一怔:“啊?你在跟踪我?”

“天大的笑话。我没有那么无聊,我是在等你回来。”

尽管李青青什么事情都对张立明说,可今晚的事儿有失颜面,她没打算告诉他,可还是让他知道了。她经直来到自己的寝室,张立明跟了进去说:“我劝你还是别陷得太深了,我打听过了,他是个有妻室的老总。”

李青青一惊:“噢?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立明说:“我也是今天晚上才知道的。那天请他来休闲的那个人今晚来了,我叫杨丽给打听到的。”

李青青摇了摇头:“唉,要是你早帮忙打听一下就好了,可惜知道得太晚了。

张立明一怔:“你们…… 唉。

李青青:“不过,他对我是有承诺的。”

张立明:“你呀,也太天真了些,承诺起什么作用?那只是把你骗到手的谎话而已,这样的事情世上多的是,最终受伤害的还是你,苦果还得你一个人咽下。”

李青青:“我想应该不会。他是真心的,要真是那样,我也不是好惹的。唉,不说这些了,我心里有些乱,早点休息吧。”

李青青下起了逐客令,张立明只好走了。

自那以后,李青青对张立明善意的提醒置若罔闻,她已深深地掉入了爱河之中,越陷越深,无法上岸。像着了魔一样,有时中午、晚上都去和马玉杰幽会。

没过多久,王素芹就回国了。

他们的幽会没了以前方便,宾馆和李青青的寝室便成了他们的幽会之地。他们一直做得很隐秘,李青青清楚除了张立明知道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但马玉杰并不知道张立明清楚,所以那次张立明和他智斗时,他表面若无其事,心底感到非常吃惊。

这天深夜,他们在宾馆忙完了男女之事之后,李青青问:“离婚的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马玉杰说:“她还是不同意。”

李青青轻轻地在他脸上拍了一下:“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是谈不下来?你该不是在骗我吧?”

“我怎么会骗你呢?得慢慢来。”

“我可告诉你啊,你别糊弄我啊。我并没要求你对我承诺,是你自己红口白牙承诺的,不然我们早就一刀两断了。千万别欺骗我,我是小青蛇变的,你要是骗了我,我就是死也要变成一条小青蛇缠住你,叫你今生不得安宁。”

马玉杰吓了一跳,忙说:“不会的。请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马玉杰虽然嘴上这么说,却面临着进退两难的境地。他本因王素芹不能生又不愿意做手术而苦恼,的确多次想过离婚之事,只因王素芹很娴慧,对自己体贴入微,他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当他和李青青发生关系后,知道她还是处女,他从内心深处爱上了这个纯洁可爱的美女,他便决定离婚后娶李青青。可万没想到王素芹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在国外期间做了输卵管接通手术。一边是被他破了身的青春靓女,一边是为他做了手术的妻子。哪个也不能弃,哪个也不能丢,可又熊掌与鱼又不能兼得,真是双手提麻蓝上街,左也难(蓝)右也难(蓝),只得周旋于两个女人之间。他很清楚纸里包不住火,这种游戏是很危险的,现在王素芹有了怀孕的征兆,李青青又步步紧逼,这让他举足无措。

王素芹到医院去一检查,果然怀孕了。她兴高采烈,而马玉杰却喜忧参半,这边离不了,那边娶不了。思来想去,二者必须取其一,权衡再三,他意识到自己对李青青的承诺只是一句无法兑现的谎言了。但他又不好意思直接对李青青说,便变着法的躲着李青青,好让她对自己失去信兴,让她自动离开,便一时说在出差,一时又说自己身体欠佳,一时说在跑业务。

李青青见马玉杰在躲自己,顿感情况不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难道他真的是在玩弄我?她把这事告诉了张立明。

张立明说:“我分析要么是他还深爱着他的妻子,他犹豫不决,进退两难,要么是他妻子不离,那一关过不去。他没有办法,只好躲猫猫,让你自动离开他。”

“那他也得对我说明情况,作个交待啊。为什么要躲躲闪闪?躲得下去吗?”

“那头离不了,这头娶不了,他不躲怎么办?我早就对你说过,他那承诺不起作用你不信,现在怎么样?没辙了吧?”

“不。我一定要去找他问个明白,他必须给我一个交待。事以至此,不然我就和他老婆摊牌,不是她走就是我走。”

“我看最好别这样,这样不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我现在已别无选择了。”

“你把你的想法明白地告诉他,看他的反应再作决定为好。”

李青青在微信上对马玉杰说,你躲也不行,必须见面,给我一个交待,不然我就到公司去找你。马玉杰说,请你再等等,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又等了几天,仍无结果,李青青等不及了,她左思右想,马玉杰一定是在骗他,她决定找马玉杰理论去。

这天下午李青青对张立明说:“我出去一下。”

张立明说:“你上午没找到他?”

“找到了,他说出差去了,实际他就在公司里,我看到他了。我没让他看到我。估计下班后会回家去的。”

“他妻子在,你去做什么?”

“就是因为他的妻子在我才去的。我要让他妻子知道这事,不是她离,就是我走。今天一定要把这事画上一个句号。”

“别冲动,冷静一下,想好了再去。”

“我已经想好了。你放心,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姑奶奶我也不是好惹的。”说完就走了。

李青青来到马玉杰门前按响了门铃,王素芹忙打开门说:“请问你找谁?”

李青青:“我找马总。”

“哟,对不起,他不在家。”

“噢?还没下班?”

“下班了。刚好有个接待,晚上才得回来。”她见李青青有些不相信的样子,便说:“不信你进来瞧瞧吧。”便让李青青走进屋内,并说:“先是说好回来吃饭的,刚才又打电话说有个接待。你找他有什么事?请坐吧。”

李青青到处望了望问说:“你就是她的妻子王素芹?”

“是啊。你是哪位?”

“难道他没有跟你说起我和他的事?”

“什么事啊?他没说啊。”

“哼哼。我不信,他说和你离婚了跟我结婚的,难道没跟你说起过?”

王素芹一怔之后,恼怒地说:“什么?哪来的这么没教养的女人?你给我滚出去。”

“哼!休想。我就在这里等他给我回来。”

“你给我出去。”

“告诉你,我和他已经上床了,就等你离婚。”

“神经病,滚出去。”

“你才神经病呢。”

王素芹气得出掌使劲把她往外一推,厉声说:“滚出去!”李青青以为她是要打她,本能地往后一退,脚下一滑,往后一倒,后脑勺正好撞在茶几的角尖上,凄惨的叫了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王素芹上前一看,见后脑在出血,吓得浑身如筛糠似的颤抖着,忙打电话给马玉杰说:“快回来,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电话上不能说,你快回来,别让他人知道了,快。”

马玉杰不知出了什么大事,急火火地赶回来见李青青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吓得冒出一身冷汗来,却故意问:“天啦!这是怎么回事?”

王素芹说:“我只推了她一下,没想到她脚下一滑,撞在茶几上给撞死了。她是谁?怎么找上门来了?”

马玉杰:“我怎么知道她是谁啊,她来干什么?”

“她是专门来找你的。说她已经和你上床了,说你说的,和我离婚了跟她结婚的。”

马玉杰一惊之后说:“简直是胡说八道,肯定是个神经病。可你、你也不该把她弄死了啊,这可怎么办啊?”

“我哪知道怎么办啊,快想想办法吧。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把她推出去,谁知会这样。”

马玉杰愣了一会儿,去找来一条毛巾把她头上流血的地方包扎起来,不让再流血,并把地上的血迹抹尽。见王素芹惊魂未定,心情十分复杂,这人命关天,报案吧,她是因自己才闯下了这么大的祸,要判刑坐牢,同时自己也会被牵连进去。不报案吧,要是被查出来也不得了,再说这尸体怎么办呢?

王素芹见马玉杰愣着,说:“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她埋了吧。”

马玉杰摇了摇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进里屋找来一个大皮箱说:“来,帮忙把她装进去。”他们把李青青装进去后,等到夜色降临后才将皮箱弄上车,驱车来到花江河,将皮箱投进了河边的深潭。他们怕箱子飘起来,还将箱子里填满了石头。

马玉杰交待了事情的经过后,民警问:“为什么当时不投案自首,到现在才来投案自首?”

马玉杰讲了被蛇缠身,迫于压力和无奈才决定投案自首之事。他还特别要求民警关于她和李青青的事别对王素芹讲,他至今还瞒着她,他怕她在怀孕期间受不了这个打击。他说:“本来我们商量好了一起来自首的,我怕和她一起来,她会知道我和李青青的事,所以我就提前来了。我已说完了,我打电话叫她来可以吗?”

曾同说:“不忙,我问几个事情以后再叫她来。为什么你和李青青出事前没有联系电话记录?”

马玉杰:“怕别人知道了不好,我们约定联系都是通过微信上说的。”

曾同点点头:“那么你和李青青的关系,青青休闲店的员工就没人知道?”

马玉杰:“其实有一个人可能知道,他只是手中没有确凿的证据。”

“谁?”

“我打听了,他叫张立明,据说他和李青青还是蓝颜知己。就是在把李青青的尸体抛到河里后的当晚,我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还到故意休闲店去过。后来也还去过一次。”他讲述了他和张立明的那次对话。

曾同和丘国义低语了几句后,说:“你肯定打电话你妻子能来吗?”

“这个请放心,工作我已做好了,不管受到什么样的处罚都是罪有应得,她一定会来。”

“那你打电话叫她来吧。”

王素芹来后的交待与马玉杰所交待的一样。

 

十一、意外

 

    民警们迅速带马玉杰到花江河,按他所指的地方,打捞起那只皮箱。法医对李青青的尸体进行了解剖,结论让大家大感意外,李青青并非撞击而死,而是溺水而亡。

法医解释说:“如果人先死亡了,他的各个器官就处于关闭状态,就是沉入水中,肚中也不会进去水。她内部积满了水,说明她当时根本还没有死亡就被沉在水中,是溺水身亡。如果当时能及时送到医院抢救也许还有救。”这让马玉杰夫妇后悔不已。

李青青失踪案终于水落石出,消息一经传出,张立明兴奋不已,可他万没想到自己再次被警察传了去。

张立明被民警传来,一进派出所的门就问:“听说案子给破了?”

曾同手一指审讯室:“破了。而且这里面你有不小的功劳啊,请进去说吧。”

张立明迟疑了一下才跟着进入审讯屋。

曾同开起了摄影机后才问:“你会玩蛇吧?”

张立明一惊,马上又镇静下来,反问:“你们问这事是什么意思?这可不犯法呢。”

曾同:“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张立明点了点头:“会。”

“而且你玩蛇是跟你爷爷学的,是吗?”

“你们是怎么知道?”

“难道你没说过一句古话吗?要得人不知,出非己莫为。马玉杰家里的蛇也是你放的吧?”

张立明愣住了,心想:我搞得那么神秘,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曾同:“回答我的问题。”

张立明低下头说:“是的。”

“放蛇的目的是什么?”

“我确信李青青是马玉杰们所害,但苦于又拿不出什么真凭实据,也不知道怎么办好。那天我看到电视里播放《白蛇传》,这让我想起李青青说过的话,她是小青蛇变的,死了也会变成小青蛇缠住他,让他不得安宁。使我突然想到用蛇来吓唬他,让他误以为是李青青变蛇显灵的。所以我就回老家捉来蛇,不断地往他们家里放蛇,好让他们害怕,逼迫他们投案自首。”

“说说你是怎么进入他们家门的?”

张立明不语。

曾同:“难道这也还要我提醒你吗?”

张立明仍不说话。

曾同:“好吧,那我就提醒你一下,你开锁的师傅叫屈仑是不是?而且你跟他学开锁交了两千块钱的学费对吧?”

张立明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调查得这么祥细,只得承认他会开锁,而且速度比他师傅快得多,几钞钟就可以把锁打开。他还学会了用像皮泥印制钥匙,所以每次都进出都很顺利。然后补充说:“可我进了他们家后,一没偷,二没抢啊。再说,那些蛇我都是把他们的毒牙给拔掉了的,只能吓唬人,不会伤及到人的性命。这并不犯法,还逼迫他们投案自首了,可以说我对破这个案是有功劳的。”

曾同说:“不错。从表面来看你的确是有功。可你知道吗,你的那些行为都是违法的。你擅自偷开他人房门,在小区的公共场所和私人房间投放蛇类,不管有毒无毒,都会引起人们的恐慌,影响人们的身心健康,这是法律所不允许的。”

“可这没有伤人啊。我进入他们的房间也是为了破案啊。”

“法律不能以你的想象来说话,事实就是这样。我再问你,马玉杰搬到新的地方去了,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你没有亲自去跟踪调查他们,那么你是派谁帮你去跟踪他们,了解到他们的住址的呢?”

“这有什么必要讲呢。”

“不是有没有必要的问题,是必须得讲。”

张立明沉默了一会儿说:“乔宇。”

“你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

“不是普通朋友吧?看来你还是不愿说实话。你不说,我相信乔宇会说的。”

张立明一惊:“你们把她也抓来了?”

“凡是涉及到这个案件的每一个人都必须调查。”

张立明低下了头,叹息地声说:“唉,没想到把她也牵连进来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情人关系。”

“怎么认识的?她又是怎么帮你去跟踪马玉杰的,请你如实讲,不要像挤牙膏似的,挤一点儿出来一点儿。”

张立明只好一五一十地说出了事实真相。

“那么,杨丽和你是什么关系?”

“一般同事关系,我知道她很喜欢我,自李青青拒绝我后,我还不想马上谈恋爱,很少理会她,那天只是为了有个证人我才约她出去玩的,我得声明这事与她豪不相干,她什么都不知道。”

“相干不相干我们都要查清楚才行。”

张立明怎么也没有想到为了李青青失踪案,他费尽心机终使该案告破,自己却被判了缓刑,而且还牵连出他和乔宇的事儿来。他很郁闷,苦恼,后悔。拒绝了乔宇给他出资开店,也拒绝了她给的轿车,带着杨丽回到了自己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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