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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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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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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卢沟桥

                                                     王国胜

3月3日,是全国政协会议开幕的日子。这一天,我再一次来到卢沟桥,怀着近乎景仰和崇拜的心情,虔诚的行走在斑驳凸凹的桥面上,触摸着一尊尊望柱上的醒狮,任凭思绪如脱缰的野马在广袤的原野上驰骋。

40年前,我在小学课本上第一次认识了卢沟桥,听老师讲述过它悠久的历史、宏大的建筑、精湛的工艺、无与伦比的望柱石,还有那数也数不清的石狮子,曾经给童年的记忆,留下了无限遐思的空间。尤其是它的英勇悲壮和荡气回肠,令人心灵震颤,无法释怀。自懂事起,“七七卢沟桥事变”就像烙铁一般深深刻进我骨子里,以至于我生命中的每一滴血液,都浸润着一个响亮的名字——卢沟桥。然而时光荏苒,我第一见到卢沟桥却是在2015年12月12日,“西安事变”爆发79周年纪念日。那天,我们冀鲁豫边区抗战史实展馆筹备组一行7人,专程去北京参观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我们在纪念馆久久伫立,神情肃穆,深切缅怀14年抗战中牺牲的革命先烈和爱国同胞,他们用血肉之躯和大无畏精神,筑起了中华民族的钢铁长城。直到参观时间结束,在值班员的一再催促下,我们才心有不舍的走出纪念馆。趁着天色还亮,我们急匆匆出宛平城西门,直奔卢沟桥而来。夕阳余晖下,千万次梦里相见的卢沟桥终于映入眼帘。当用脚步丈量每一寸桥面时,我的心房和古老的石桥一起交响共鸣。震撼于它的雄奇俊伟、古朴厚重,惊诧于它的巧夺天工、精妙绝伦,景仰于它的民族浩气、铮铮铁骨,那一刻,我心旌摇荡、气血上涌、肝胆欲裂,无法抑制自己跌宕起伏的心情。尽管之前已经做足了功课,基本了解了卢沟桥的历史变迁和人文故事,但当它真切的出现在你面前时,还是无法压抑自己强烈的爱国之情。

位卑未敢忘忧国。作为泱泱大国最为平凡的一份子,我的骨子里早已熔铸进气壮山河、英勇悲壮的生命基因,我的血脉里早已流淌着浴血抗战、保家卫国的民族豪情。我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聆听着无数英雄儿女,前赴后继、浴血奋战的故事成长起来的一代人。然而,由于天色已晚,我们无暇更多的驻足和留恋,只好匆匆别离。那天,夜宿卢沟桥畔的一家宾馆,与卢沟桥近在咫尺,太多太多的思绪,冲击着我情感的闸门,我辗转反侧,彻底失眠了。第二天,我们又马不停蹄赶往山西,去参观八路军太行纪念馆,与卢沟桥不得不说再见。回程后,一直想写点文字,可又苦于自己的拙笔,无法把人所共知的卢沟桥写出新意来,只好忍痛作罢。

关于卢沟桥,已经有那么多的前人和文坛才俊,写过不下上万篇诗词、游记和感悟,甚至查阅了浩繁的史料,经过精心梳理挖掘,形成了特色各异、赏心悦目、直击心扉的文字,印记在沧桑古老而又满蕴生机的大地上。与这些诗词文章相比,我无法望其项背,更谈不上标新立异。今天,当我第二次踏上卢沟桥,全方位感触这座联拱石桥的壮美,心中不免再次涌起无尽的思潮,略尽自己苍白的文字,为灵魂深处的不朽之桥,聊叙成文以记之。

——卢沟桥之美,精妙绝伦

早在13世纪,卢沟桥就闻名遐迩,誉冠世界。意大利人马可·波罗在他的游记里,十分推崇这座桥,说它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还特别推崇望柱上雕刻的数百只狮子,说它们“共同构成美丽的奇观”。大桥两侧石雕护栏分别有140、141根望柱,柱头上均雕有石狮,形态各异,惟妙惟肖,据记载原有627个,现存501个。自金章宗年间,“卢沟晓月”就被列为“燕京八景”之一。

——卢沟桥之史,饱经沧桑

卢沟桥始建于金世宗大定二十九年(公元1189年)六月,于金章宗明昌三年(公元1192年)三月竣工,距今逾800年之久。卢沟桥饱经历史沧桑,见证世事更迭,成为北京市最古老的石拱桥。自明代自永乐十年(1412年)到清代光绪年间,共修桥13次。桥东头立有乾隆御笔“卢沟晓月”汉白玉碑。新中国成立后,又多次整修重新焕发生机。

——卢沟桥之工,独具匠心

卢沟桥为11孔联拱石桥,拱券跨径从12.35米至13.42米不等,桥身中央微微突起,坡势平缓。河面桥长213.15米,加上两端的引桥,总长266.5米。桥身总宽9.3米,桥面宽7.5米。桥两侧雁翅桥面呈喇叭口状,入口处宽32米。桥身结构坚固,造型美观,匠心独具,具有高超的工程技术和精湛的艺术水平,充分体现了古代劳动人民的聪明才智和桥梁建造的辉煌成就。

——卢沟桥之要,咽喉要冲

早在战国时代,卢沟河渡口一带已是燕蓟的交通要道,兵家必争之地。自1153年金朝定都燕京之后,这座桥更成为南方各省进京的必由之路和出入燕京的重要门户。“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了我国东北三省,接着又蚕食华北,妄图把侵略的魔爪伸向全中国。1937年上半年,北平西南郊的卢沟桥便成了平津通往南方的咽喉要道。

——卢沟桥之殇,切肤之痛

1937年7月7日深夜,一支全副武装的日本军队在卢沟桥附近演习,在“士兵失踪已归队”的情况下,仍企图进入宛平城搜人,遭到中国守军严词拒绝。日军首先向中国军队开火,密集的机关枪子弹划破夜空,倾泻在卢沟桥桥面上。中国守军奋起还击,然而在日军强大的炮火攻击下,70多名中国官兵壮烈殉国。自此,“卢沟桥事变”爆发,拉开了中华民族全面抗战的序幕。

驻足在卢沟桥上,往事如烟,抚今追昔,思绪万千。

80年前的那场战争硝烟早已散去,永定河水却依然冲刷着河床滚滚向前,那坚如磐石、气壮山河的卢沟桥,依然牢牢的横跨在永定河上,横跨在13亿人民的心坎上。

                                                                 2019年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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