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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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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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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味道之春节

 

无论城市或农村,日子一进了腊月,就离不开过年的话题了。喝了腊八粥,接着就盼小年了,春节的脚步也是越来越近了。如今,生活美味浓了,年味却淡了,那种小时候对春节的向往与渴望,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远了。童年时过年的味道,似乎触发了我记忆的“味蕾”。尤其是那灰色小鞭炮的硝烟味道和爆米花甜甜的味道。每每想来,那种苦中有乐,穷中找乐的日子,就是我记忆深处童年春节的味道。

小的时候,总盼着过春节。一进入腊月门,便有了不安分的心思,总是缠着母亲,一个劲地问:什么时候过年。也总是缠着父亲,期盼着父亲大人“忽发慈悲”,从大集上给卖一挂“四十响”的小鞭。那小鞭,两角钱一支,现在想来,确实是小的不能再小了(灰色毛边纸,卷着一点可怜的灰药,约3个毫米粗细,2个厘米长短),但却是魂牵梦萦的“大事”,用现在的一个词来讲,那可是“梦想”。现在想来,也是童年春节的味道。

有一年的春节,本想等着生产队开了支,能有几个过年的钱,置办一下年货,我也好从父亲瘪瘪的钱袋里抠几个小钱,买上一挂牵挂了一年的小鞭。事与愿违,那一年生产队入不敷出,不但没开钱,还要从各家各户倒找钱交给生产队。本就拮据的日子,又临近春节了,不少家庭一下子仿佛跌进了“冰窟窿”,我家也是如此,把老实巴交的父亲急的烟袋抽了半宿。

日子再穷,年也是要过的。等我长大懂事了,才知道,那一年,父亲一大早就去了邻村的姑姑家,借了五元钱,全家过了个年。就是这五元钱,父亲硬是挤出了两角钱,满足了我一个小屁孩的愿望。童年的我,哪知道父亲借钱时的畏难(因为家家日子都不富裕),哪知道农家过日子的艰难。现在想来,总觉得心里酸酸的。

有些顽皮的我,有了小鞭,便“神出鬼没”地穿行在村子的大街小巷里,尽情的玩耍。有时候会有意的把小鞭扔到小女孩子们的脚下,笑哈哈地看着女孩的惊叫,即使迎来一片笑骂声,也会开怀大笑起来。有时会把小鞭扔到正刨食的鸡群、静卧一旁的懒洋洋的狗狗旁边,随着一声脆响,享受鸡飞狗跳的带来的片刻刺激。想一想改革开放前的那个年代,农村几乎没有什么娱乐(上世纪八十年代前,绝大部分农村人没见过或没听说过电视为何物,能够听到外面声音的,只有连到家家户户的有线小喇叭,收音机都很少有),有了这么一点欢乐的理由,便可以自由发挥和无限放大,放肆地搅起了整个村庄欢乐的气氛,在寒冬腊月似乎沉重的上空,撕开了一道欢乐的口子,因此弥漫着的欢乐的笑声,如同缓缓的小河,流淌过村巷的每一个角落。

在小孩子眼里,有了小鞭,便有了年味。对家长来说,给孩子买了一挂小鞭,便算是没有辜负孩子一年的期盼,了却了一桩不大不小的心事。虽然小鞭很小,但给了孩子无限的快乐。那些年月的春节,就这样在孩子们欢笑哭闹声中,在零零碎碎的叭叭的小鞭声中,在混合着好闻的硝烟味道的空气中,拉开了过春节大年的序幕。童年的味道,就是小鞭炸响瞬间飘散在空气中的烟火的味道。

哪里有爆米花机器的“砰砰声”及空气中弥漫的玉米花的香味,哪里就有三五成群的孩童。玉米花不足为奇,北方的农家少有大米,谁家若是爆了一炮大米花,那便是小孩们的奢望了。说起大米花来,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刻。因为北方大米稀少,平常百姓家中,几乎是常年不见大米的。平时走街串巷的货郎就有售卖,我记的是用平时吃饭用的铁勺作为量具,一分钱两小勺,或拿一些废旧的物品(空瓶、碎布角、长头发等)兑换。孩子们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盯着货郎颤颤巍巍的盛着大米花的小勺,生怕掉出几粒(货郎多时候是会故意掉出几粒的,你懂的)。很努力地用一双不算干净的小手捧着,数一数的话,爆后膨胀了的大米,还真没有多少颗。正是如此,过年时的大米花,因而就显得弥足珍贵了。童年的味道,就是玉米爆米花的味道,更是大米花的甜甜的味道。

什么是年味?年味是什么?那些旧有的过年习俗如何继承与发扬,如何融合进中国人特有的“过年”文化,真的是值得我们思考和斟酌的话题。我童年里过年的味道,就是空气中弥漫的鞭炮硝烟的味道,爆米花甜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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