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赵公友的头像

赵公友

网站用户

散文
202208/17
分享

拾麦穗往事

文/騢客

麦花飘香,麦垄泛黄。熏风翻金浪,麦熟催农忙。

激情燃烧的六月,既是一年一度的高考季,又是广大农村收麦的季节。每当到了这个时侯,心头总挥之不去农村收麦的那些影影绰绰,一帧帧画面在脑海中或隐或现。虽然进城三十余年了,但一看到市场上热卖的樱桃红、杏子黄,心中总滋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难以割舍的情愫。那个纯朴而热烈的年代,在我的人生岁月里烙下了太深的印记。每当听到布谷声啼,夏日的暖风热熏熏的拂过脸庞时,我仿佛感觉到风儿的私语:又该过麦了。

笔者出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对那时麦收时节的忙碌,深有体会。那时农村没有收割机之类的收麦机器,全靠广大社员一镰一镰地收割,那个“忙”,真是早上不出太阳就已到了田间地头,中午各家有人送饭,晚上直到太阳落山,一天的麦收才算结束。累得腰酸腿疼,生产效率极其低下。现如今,一个电话,联合收割机便到田间地头,分分钟钟的事,麦子就直接入仓了。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到割过的麦田里捡拾麦穗,是麦忙时节最主要的劳动课,也是学校勤工俭学增加点收入的无奈之举。那时的学校经费特别紧张,一到过麦季节,学校把劳动课大都调到周六下午,利用劳动课的时间,把学生撒出去,到生产队收割完的麦田里,捡拾散落在麦茬里麦穗。为了保证勤工俭学的成效,学校是要规定返校时上交的麦穗的重量的,不是你想交多少就交多少。为了完成任务,有时周日还要去田里捡拾一些。每到周六,那时候淘气的我们,一听老师说不用上文化课了,要捡拾麦穗,就像一群欢乐的小鸟一样飞奔校外而去。

低头捡拾麦穗的情景,至今令我记忆犹新。大队里高高树杆上的高音大喇叭,那几天一直放着《我是公社小社员》的曲子。因为这个曲子是教育、引导孩子们到田野捡拾麦穗,含有颗粒归仓的倡议。几个要好的小伙伴相约,回家挎上筐子,哼着《我是公社小社员》的小曲,兔子撒欢般地奔村北的麦田而去。在有些闷热的广阔的麦田里,因此有了一群淘气的孩子们欢快的笑声,飘荡在收割后的空荡荡的田野里。

田野的风,热烘烘的。头顶着下午的炎炎烈日,不一会儿,一张张流淌着汗的小脸,像一个个秋天熟透了的苹果,红扑扑的,上衣早已湿的透透的,几乎没有干的地方。腰里背着的绿色军用水壶或盛水的玻璃瓶子,因口渴,早就见了个底朝天。当口渴不能忍受时,田边的一条川流不息的小河,就成了我们毫无顾忌饮用的救急水了,那时也顾不得喝的水是脏与否了。在农村出生长大的孩子,都有过这样的经历,还用带有“自虐”的口气:“不干不净,喝了不生病”。因为父辈们也是这样过来的。

夕阳西下的时候,筐子了早已填满捡来的麦穗。为了筐里盛更多的麦穗,在捡拾麦穗时,麦穗的麦秆都保留着一定的长度,约摸着每捡拾三二十颗,就寻一根略带青色的尚能柔软的麦秆,把麦穗缠绕一下,一把一把整齐的放到筐里,麦穗头冲筐里,麦杆朝外,以便最大限度地利用筐子的容积。

到了周一,上学的孩子们挎着盛满麦穗的大大小小的筐子,到操场上以班级为单位,一一称量。因贪玩,自己觉得不够分量的孩子,会偷偷找一块半头砖之类的重物,藏在筐底以期蒙混过关。往往只有一种结局:这点小聪明怎能逃过老师的“火眼金睛”,一上午的罚站是必然的了。这样的事,我也干过。

这种挥之不去的乡村记忆,如同基因一般,已汩汩流淌在我岁月的长河里。它滋养了我纯朴不变的性格,滋养着我往后的生活。那一筐筐金黄的麦穗,成了我内心最纯洁、最美好、最值得回味的家乡气息。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