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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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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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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岳少保含泪手书出师表

“臣亮言: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先帝深虑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故托臣以讨贼也……”绍兴八年(1138年)八月十四日,阴雨连绵的深夜,有个人在南阳诸葛亮庵(武侯祠)中悲愤飞涕,飞涕走笔,把诸葛先生的前后出师表,从头至尾一字不落地书写了一遍。写罢,他已是泪如雨下,泪如雨下的他又挥动如椽大笔,一挥而就写下了“还我河山”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对,在绍兴八年阴雨连绵的秋夜、在南阳诸葛亮庵内,飞涕走笔《武侯出师表》的岳少保,正是民族英雄、南宋抗金名将岳飞。

话说,公元1126年,误国害民20多年的大宋第八代皇帝宋徽宗赵佶,写了“阿谀逢迎,言路断绝;宦臣擅权,贪官得志;贤良蒙难,小人猖狂……”一份检讨书(罪己诏)后,便把赵宋王朝的烂摊子,撂给了坚辞不受的太子赵桓(宋钦宗)。半年后,金军二次大举入侵,与大宋军对峙于黄河边不敢贸然进攻。在夜里猛擂战鼓虚张声势,次日天明,养兵千日的十三万大军逃遁殆尽。不久,金兵以催古拉朽之势攻破大宋都城汴京,掳去徽、钦二帝。自此,历时167年的北宋王朝就此悲惨灭亡。

北宋亡后,金人曾立宋臣张邦昌为“大楚皇帝”。没过多久,康王赵构杀掉张并在南京(河南商丘)应天府称帝(宋高宗),南宋肇始。赵构登位后不是忙于收复失地,而是一心为了坐稳皇位。他带领部分官员丧魂落魄、狼狈逃窜,很快有使大片的锦绣河山沦落。在大敌胜勇、穷追不舍中,韩世忠、岳飞等战将奋力抵抗。南宋小朝廷虽因此在江南暂得残喘,而淮水以北大片国土则被金兵所侵占。

绍兴四年,毫无复国之志的赵构,在诸多主战派的强烈要求下,勉强同意南宋中线抗敌主将岳飞及其长子岳云,率兵北上进攻伪齐(金在中原建立的缓冲区,即傀儡政权大齐,皇帝为刘豫)。但底线是“只许捻不许追”,更不能有“提兵北伐”和“收复汴京”之举。

尽管岳元帅内心十分不满,但这毕竟是第一次北伐、是恢复中原的先声。于是,他接到朝廷任命后,立即调兵遣将于是年五月,沿江西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后攻下了伪齐南端的郢州(湖北江陵北)、随州、襄阳等要塞,歼敌数万。伪齐皇帝刘豫不甘失败,调遣“三十万大军”列阵于邓、唐州(今河南南阳邓州市、唐河县)一带,妄图再次夺回襄阳等地。

岳家军占领襄阳后,置赵构的“持重”于不顾,命大军兵分三路直取南阳邓州和新野,在古老的南阳盆地燃起了收复山河的熊熊烽火,并留下了岳元帅和岳家军恤民、爱民、助民的诸多佳话。

是年六月,岳飞牢记后方众多主战派的大力支持和殷切期望,迎着火蛇般雷电,顶着倾盆大雨,在当地老乡的主动帮着下,趁敌军麻痹,一举拿下了新野重镇。攻下新野后,为解决大军粮饷,岳飞想到了当年曹孟德靠军屯、民屯稳驻许昌,便上书朝廷请求屯田复疆。但得到的答复是:只允屯田,不得擅动。

绍兴四年七月十七日,岳家军通过调兵遣将和将士浴血奋战,将“精忠岳飞”的大旗直插屏蔽中原、雄关四省、左襟白水、右带丹江、前列荆山、后峙熊耳,据汉江之上游,处秦楚之扼噻的,当时驻有金、齐重兵“固若金汤”的邓州重镇城楼。

攻克邓州的次日,岳家军乘胜追击金、伪齐残部至宛城。通过联合当地义军、秘密侦察和间离,轻而易举拿下了古宛城和唐州(今唐河)重镇。从五月上旬到八月上旬,岳家军知耻而勇,仅用三个月的时间就一举收复了襄、郢、随、邓、唐和信阳的大片疆土,使宋军控扼了长江中上游,东可进援淮西,西可联结川陕,北可图复中原,南可屏蔽湖广,极大地增强了宋朝军民抗敌的勇气和信心。捷报传回临安,朝野一片欢腾。

收复邓、宛后,岳飞一再上书抓住战机,早、速恢复故疆。然而,赵构不但不愿进军中原,不想国家的长久大计,反而立召岳飞搬兵回师。为此,岳飞满怀悲愤于鄂州(今武昌)写下了“……兵按在?青锋锷。民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廖落。何日请缨提劲旅,一鞭直渡清河路……”著名的《满江红.题黄鹤楼》。

由于宋军南归,金军东去,伪齐军的势力又在中原一带兴风作浪,强拉民夫在唐州北边的鲁山县设置镇汝军,不断对南宋占领的唐州、邓州发起进攻和骚扰,烧杀掠枪,无恶不作。岳飞获知立即调派人马挥师北上,攻破方城(今南阳方城县),并一鼓作气击跨镇汝军。眼见收复黄河以南广大区域,甚或……。然而,攻破镇汝军,已突破朝廷“底限”。岳飞虽满怀热忱和敌忾,英气难收。但不是朝廷不支持,就是孤军无援,粮饷不足,不得不半途而废,功败垂成,壮志难伸。于是,岳飞又一次写下了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惊天地泣鬼神的血泪之词。

绍兴八年,赵构不仅把被金人掳去的宋徽、钦二帝及其母后韦氏遗忘到了九霄,把国破之耻遗忘打到了九霄,而且把背宗离祖,卖国求荣的乱臣贼子秦桧再次任命为第一宰相兼军队司令(右宰相兼枢密使),致使朝中投降派势力急剧增加。

岳飞闻获消息怒不可遏忧心忡忡:敌军败退,宋军连胜,正直北伐的大好时机,岂能半途而废与败敌倭寇议和?但无论岳飞及其民众如何直言和吁呼,赵构最终还是伙同秦桧之流投降议和了。岳飞劝说无用只好无奈地回归鄂州,但他依然担心金人借议和之名重挑战火,便命令各部属严阵以待,随时粉碎敌寇的进攻。待部署妥当,岳飞便带领牛皋、岳云等步将,前至襄阳、和唐、邓视察。到达邓州后,邓州的守将告诉他,宛城已得到了较好修复,城中已经恢复了昔日的繁华。岳飞闻言再次点燃了对宛城的向往,并产生了拜谒军事家、政治家诸葛卧龙的欲望。

岳飞等人自邓州出发冒雨前行,将近黄昏到达南阳诸葛亮庵,并率众将向诸葛塑像常跪不起,叩头久拜。夜幕四合,阴雨连绵,岳飞同寺内道长长谈不止。最后,道长恳求“元帅,您来至南阳一趟不易,请留下一点墨宝吧。”写点什么呢?想到山河破碎、报国无门,想到身背的“精忠报国”和诸葛先生的鞠躬尽瘁……。于是,他就飞涕走笔,一气呵成了著名的《岳少保书武侯出师表》。

岳飞岳元帅坚持抗金、反对议和及其屡败金兵的战绩,却遭到赵构和奸臣秦桧的极大反对和深刻嫉恨。绍兴十一年四月,秦桧通过“明升官职,实解兵权”的卑鄙手段收缴了岳飞的兵权。金人得知宋廷自毁“长城”的消息,就对南宋进行军事威胁,并授意秦桧兴起岳飞之狱。最终,爱国、爱民的一代名将岳飞岳元帅以“莫须有”之罪,被残忍杀害于狱中。这个使人捶胸顿足、扼腕长叹,破口咒骂的日子,就是绍兴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即公元1142年1月27日!

奸佞小人秦桧和杀害民族英雄的“罪魁祸首”赵构,早已被人民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岳元帅留下的《岳少保书武侯出师表》,连同独玉(独山玉石)、烙花,已经成了南阳著名的“三宝”。“文官不爱财,武官不惜死”岳少保精忠报国的英雄气概,激励并将永远激励南阳民众及其华夏民族千秋万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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