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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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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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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六九沿河看柳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

庚子鼠年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年份,新型肺炎疫情来势汹汹,大年初一尚未过去,封城堵路便一阵紧过一阵。一时间,大江南北,各家各户全被一场浓浓的阴暗所笼罩。人们的心情大都如眼前阴暗的天空,有些阴暗更有些低沉。

不能去往人多处,就独自一人沿河漫步。漫步间忽然发现,远远近近的河柳在细雨的侵润下,已经悄然复苏了。瞧,每棵河柳全身上下已充满了“血气”:干枯的树干和枝杈已经由枯灰化为青黄。根根僵硬的枝条,已经如同浸水的线绳变得地柔软起来了。

过不了多久,那柔和的枝条之上就会沾上无数芝麻小粒。两三天的功夫,那芝麻小粒就如同浸过水的谷籽儿。它们黏在如同湿了水的小鞭子上,均匀有致、鼓鼓涨涨,甩都甩不掉。像“结绳记事”似的,记录着春天的脚步。

之后的日子里,随了春雨的滋润和风儿的抚慰,那颗颗“谷粒”就如同苞米花般粒粒爆开。先是幻化成了一只只振翅欲飞的小蜜蜂,之后又变做只只长着毛茸茸小肚肚的小飞蛾儿。它们左一只,右一只,均匀对称、稀疏有致,死死地叮在柔软的枝条之上,一直在春风里荡啊荡,漾啊漾。

我知道,在天寒地冻、冰河未开之际,河柳们就已经赶早起身了。那个时候正是数九严寒,万物还屈服于寒冬的淫威之中。腊梅和迎春花许是一梦乍醒起个早夜、也许是使命使然应个差事,“昙花一现”就又全然睡去了。而杨柳就像赶早的行人,经了一番认真的洗漱之后已全然振作,并决绝地动身赶早上路了。

看,一路两旁、一河两岸的杨柳,不管它们如暮气沧桑的老人,或似朝气蓬勃的青年,个个都解结散发,疏发婆娑,在肃穆的肃杀中呈现出一派浓浓的春意。它们在寒风未止、冰雪未融、僵土未开时,在本土桃树、梨树,欧洲山杨、法国梧桐及其万千花草,一直处于枯枝烂叶或僵硬硬、光秃秃时,意气风发地拉着春的衣角走来了!

“不如种此树,此树易荣滋。无根亦可活,成阴况非迟”。关于杨柳的名篇佳句数不胜数,俯拾皆是。如杜牧的“含烟一株柳,拂地摇风久。佳人不忍折,怅望回纤手。”顾云的“带露含烟处处垂,绽黄摇绿嫩参差。长堤未见风飘絮,广陌初怜日映丝。”韩偓的“一笼金线拂弯桥,几被儿童损细腰。无奈灵和标格在,春来依旧褭长条”。李商隐有“江南江北雪初消,漠漠轻黄惹嫩条”,温庭筠有“杨柳千条拂面丝,绿烟金穗不胜吹”等等。其中老幼皆知的当是贺知章的“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是的,在不久的将来,堤上岸下,定会远看如烟似雾、似纱如丝,近观鲜嫩碧绿,青翠欲滴。它们身动影随,一如对镜凝睇的少女、扬袖起舞的仙子,全都精神抖擞,意气风发。几棵立于岸边的,条条细枝犹如少女的纤纤小手,时不时还会沾探一下近前的水面。许是河水尚冷,许是河水过深,那纤纤小手蜻蜓点水一般,刚一接触水面立时就会缩回来。但那经纤纤小手沾点的水面,早已泛起层层水晕,一圈一圈地荡漾起来了。于是,一路两旁、一河两岸,乃至整个大地,就会绿绦万千、树影婆娑、枝繁叶茂,春意无限!

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燕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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