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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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美是因了花朵，秋之美则在于明月。世人每每言说秋天美景，总会自觉不自觉地联想到天高云淡，秋高气爽，皓月当空，月光如水……而我每每想起美秋，总会不由地想起童年的歌谣。
看，月亮地上，一群欢快的孩童单腿立地，另一腿脚互勾、互联围做一个空心圆，正一边转动，一边齐声高唱着：勾，勾，勾月亮/月亮勾得亮堂堂/搭，搭，搭戏台/问问戏子来不来/今儿个不来明儿个来/戏子来了有酒喝/戏子来了好吃菜……一曲《勾月亮》，就勾出了皎洁的月光下一群稚童的天真、无邪和小馋猫之相。
听，《月亮头，打灯篓》正在耳际回响：月亮头，打灯篓（笼）/打着小妮哩脚指头/流点血，流点脓，/我看小妮活不成……唱出了哥哥（姐姐），对小弟弟（妹妹）的怜爱与挑逗。 月奶奶,黄巴巴,/爹织布,娘纺花,/呼啦呼啦呼啦啦。/娃子哭着要吃妈（奶），/剋吃剋吃两嘴巴。/娃哭哩，哄不下，/买个烧饼哄娃娃。/爹一口，娘一口，/咬住娃娃哩手指头。/爹卜拉（扶摸、吹大），娘卜拉，/卜拉哩娃娃笑哈哈……唱罢《月奶奶,黄巴巴》，爹娘在月亮地里辛苦劳作、孩童哭闹不止和爹妈哄逗孩子的辛酸、诙谐……已经呼之欲出了。
《月亮走，我也走》顺口瞎扯，扯出了孩童们对自然现象的想象和理解，也扯出了孩童在嫂嫂面前的顽皮：月亮走，我也走，/我给月亮牵牲口/一牵牵到马山口（内乡马山，古时繁闹集镇）/买个鸡、叨豌豆，/买个猴、栽跟头。/一栽栽到嫂子的房里头……
大月亮，小月亮，/开开房门洗衣裳。/洗哩净，洗哩光，/打发哥哥上学堂。……《大月亮，小月亮》使妹妹趁月光为哥哥洗涮学衣的情景跃然而现。
……
那一首首遥远、亲切的歌谣，怎会不令人油然想起自己天真、活泼的童年，想起慈祥、可爱的爷奶，还有那含辛茹苦的父老乡亲？！
歌谣、儿歌，我们叫“小儿顺口溜”或“曲儿”。那随口溜唱的“曲儿”，虽是那样的幼稚、单纯、粗糙，甚或是随口“十八扯”，但它却唱出了稚童的天真与活泼，唱出了稚童的好奇与幻想。这启蒙歌、摇篮曲，是往昔人们儿时最美的歌谣！多少人念唱着它从咿呀学语、蹒姗学步，走向成年、走向辉煌，直至走完漫长而短暂的一生！
声声儿歌祭明月：月奶奶,黄巴巴,爹织布,娘纺花……
河南南阳翟传海（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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