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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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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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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坟烟雨眠醉翁

“太守与客来饮于此,饮少辄醉,而年又最高,故自号曰醉翁也。”自号醉翁的“唐宋八大家”之一欧阳修,长眠于新郑市辛店镇欧阳寺村。

欧阳寺村在河南新郑市城西约12公里处,北宋时为开封府新郑县旌贤乡刘村。宋熙宁五年(1072年)欧阳修卒于颖州(今安徽阜阳),熙宁八年被赐葬(宋代有关制度规定,朝中文武大臣死后必须葬于开封京畿五百里以内)于此。之后其儿孙相继葬于此,逐渐形成了欧阳修的家族墓群。又因欧阳修墓前有敕建寺院,原刘村便被称作“欧坟寺”、“欧阳寺”。

欧阳修陵园坐北向南,占地约万余平方米。整个陵园主要有外照壁、大门、内照壁、中殿,大殿、东西配殿及墓冢。陵园大门前蹲立着两只石狮,左环右顾,很是威严;门楣上方的“欧阳文忠公祠”横匾,为欧阳修的后裔、著名书法家欧阳中石题写;进入大门,有两座亭子,一为“丰乐亭”,一为“醉翁亭”;前院两侧一处是欧母“画荻教子”塑像,另一侧是古井;中殿内矗立有明代的“宋太师欧阳文忠公之墓”石碑,和苏轼、苏辙、曾巩、王安石的祭文石刻;大殿有欧阳修的官服坐像,西配殿内是他的生平简介壁画,东配殿内是苏轼手书《醉翁亭记》的石刻;祭殿后便是欧阳修墓,并排右侧是其继配夫人薛氏墓。墓前分别立有墓碑,一块是“宋太师欧阳文忠公之墓”,一块是“宋安康太夫人薛氏之墓”。

欧阳修,字永叔,号醉翁、六一居士,吉州永丰(今江西省吉安市永丰县)人。北宋景德四年(1007年)出生于四川绵阳(当时他父亲任绵州军事推官)。3岁时父亲去世,其母郑氏携其到湖北随州,投奔他的叔叔。欧阳修的叔家不是很富裕,母亲郑氏就“画荻教子”。

天圣元年(1023年)和天圣四年(1026年),欧阳修两次参加科举都意外落榜(据欧阳修同乡、时任主考官晏殊后来对人说,欧阳修未能夺魁,主要是锋芒过于显露,众考官欲挫其锐气,促其成才)。天圣八年(公元1030年)考中进士,次年三月任西京留守推官,即西京留守府的一名司法官。

景佑元年(1034年),充馆阁校勘;景佑三年,范仲淹因上章批评时政,被贬饶州,他为其辩护被贬为夷陵(今湖北宜昌)县令;康定元年(1040年)被召回京,复任馆阁校勘,后知谏院;庆历三年(1043年),范仲淹、韩琦、富弼等人推行“庆历新政”,他参与革新,提出了改革吏治、军事、贡举法等主张;庆历五年,范、韩、富等相继被贬,他也被贬为滁州(今安徽滁州)太守;后又知扬州、颍州、应天府(今河南商丘),至和元年(1054年)八月奉诏入京,与宋祁同修《新唐书》;嘉佑二年(1057年),其以翰林学士身份主持进士考试,提倡平实的文风,录取了苏轼、苏辙、曾巩等人;嘉佑五年拜枢密副使,次年任参知政事(副宰相)。之后,又相继任刑部尚书、兵部尚书等职;熙宁三年(1070年)改知蔡州(今河南汝南县),熙宁四年六月,以太子少师的身份辞职,居颍州;熙宁五年闰七月二十三日(1072年9月22日)卒于颍州私邸,享年六十六岁,赠太子太师,谥文忠,追封兖国公。

欧阳修是北宋诗文革新运动的领袖。他的文学成就以散文最高,影响也最大。他继承了韩愈古文运动的精神,在散文理论上,提出文以明道的主张。他一生写了500余篇散文,大都内容充实,气势旺盛,具有平易自然、流畅婉转的艺术风格。叙事既得委婉之妙,又简括有法;有政论文、史论文、记事文、抒情文和笔记文等,各体兼备。议论纡徐有致,却富有内在的逻辑力量。章法结构既能曲折变化,而又十分严密。《朋党论》、《新五代史·伶官传序》、《醉翁亭记》等,都是历代传诵的佳作;他的赋也很有特色,著名的《秋声赋》运用各种比喻,把无形的秋声描摹得非常生动形象,使人仿佛可闻;其诗歌创作成就不及散文,但也很有特色。其中不少诗反映了人民疾苦,揭露了社会的黑暗,但写得更多、也更成功的,是那些抒写个人情怀和山水景物的诗;其史学造诣更深于经学,除参加修撰《新唐书》250卷外,又自著《新五代史》;他大力倡导诗文革新运动,改革了唐末到宋初的形式主义文风和诗风,取得了显著成绩。其著述今存有《欧阳文忠公全集》。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宋仁宗庆历五年(1045年),欧阳修因支持、参与范仲淹等人的“庆历新政”(也有被诬陷与其所为的外甥女张氏有染的原因),被贬官安徽滁州。他在滁州实行宽简政治,发展生产,使当地人过上了一种和平安定的生活,年丰物阜。但当时整个的北宋王朝却是政治昏暗,奸邪当道,一些有志改革图强的人纷纷受到打击。眼睁睁地看着国家的积弊不能消除、衰亡的景象日益增长,这又不能不使他感到沉重的忧虑和痛苦。因此,《醉翁亭记》有其乐更有其苦。

……

欧氏陵园北依岗阜,丘陵起伏,南临沟壑,溪流淙淙。陵园肃穆,碑石林立,古柏参天,一片郁郁葱葱。雨后初晴,阳光普照,雾气升腾,如烟似雨,景色壮观,故有“欧坟烟雨”美称,为新郑古代八景之一。

该陵园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遭到严重破坏,松柏被伐,碑碣流失,垣墙倒塌。1994年,在政府和有关人士资助下,又修葺一新。2000年被河南省文物局公布为“河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06年5月26日,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奈何以非金石之质,欲与草木而争荣?念谁为之戕贼,亦何恨乎秋声?”欧坟烟雨眠醉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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