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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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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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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否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一个与奶奶走丢后向我求助的小朋友,她那满含信赖的眼神和机灵的表现给我上了一堂极其深刻的课。身为父母,我也会陷入深深的自我反省:我到底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的女儿也曾对我的唠叨表示过质疑:“老爸,你天天叮嘱我们上学要小心,可这又有什么用呢?要是我们在路上出了意外,你根本解决不了,甚至都不知道我们究竟遭遇了什么。”女儿的这番话犹如一根尖刺,扎得我心痛且无可辩驳。由于工作的原因,夫妻两个又不能让一方专门去照看孩子,最关键也是经济上的困难,也没法给孩子“午托”或者是“全托”。孩子上完幼儿园后,从小学二年级开始,就与其他孩子上学的情况不同,很多时候都要他独自一人去上学,放学也是独自背着书包回家。每每想到此处,我的内心便被愧疚和无奈填得满满的。也正因如此,“什么样才算好父亲?”这个问题始终如影随形地困扰着我。

今年的六月,雨水也是特别的多。近期频繁的强降雨给孩子上学带来了极大的不便,我也反复不停地告诫自己的孩子: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能在大树下避雨,要远离路灯、广告牌、变压器这类设施,小心脚下的井盖,避开排水口,注意道路上行驶的车辆,放学回家时不许在路上贪玩,要尽早回到家里。如果雨下得太大,就找临街的店铺先躲躲雨或者在学校里先呆着,不要急于回家……我也不清楚我的孩子究竟听进去我说的多少话。每天我都满心忧虑,只有每次下班回家看到孩子安然无恙地在家里时,我的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能够真正放下。

中午送孩子上学的时候,暴雨就已倾盆而下,白茫茫的水雾能瞬间遮挡前行的视线。当时,我一再地叮嘱他:“今天下午放学你千万不要一个人回家,老老实实地在学校门口等着,这次我让你妈妈去接你。”其实自己心里也怀着一丝侥幸,想着雨这么大,他应该不敢一个人回家。【暴雨橙色预警】手机短信醒目地显示:过去 2 小时我区已出现 51.5 毫米的降水,预计强降水仍将持续半小时左右,我区暴雨黄色预警信号升级为橙色。望着窗外那犹如瓢泼似的大雨,还有地面那已淹没脚丫的积水,我焦急万分,赶忙打电话给老婆:“儿子放学的时候,你不要忘记去学校接儿子。”

雨终于停了,下班经过桥头的时候,一个小朋友迎面紧紧拽住我,她无助的哭声瞬间揪紧了我的心:“找不到哥哥了。”我赶忙蹲下身来,轻声询问道:“你知道爸爸妈妈的电话吗?”小朋友噙着泪,摇了摇头,带着哭腔说:“不知道。”“那你还记得你家住在哪里吗?”我接着问道。她说:“知道。”于是,我拉起她那柔嫩的小手,试图引领她回家。刚走没几步,小朋友又哭着说:“要找哥哥一起回家。”我轻声安慰她:“那你知道哥哥在哪里吗?”她点头说:“知道。”途中,遇到了同事和下班的工人,他们也都很关切地询问,小朋友父母的电话,要帮小朋友打电话。小朋友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这让我突然醒悟,附近就是我们的居委会呀,那里的工作人员肯定比我熟悉,应该能帮助小朋友找到她的家。到了居委会,恰巧我认识的社区书记还在那里办公,知道我的来意后,工作人员急忙拿来零食和饮料,耐心、细致地安抚着小朋友并询问道:“小朋友你家在哪里呀?”小朋友回答:“我爸爸妈妈都上班去了,没在家。”社区书记凭着小朋友的园服,联系到了幼儿园的园长,联系到了小朋友家里的人,才知道小朋友和奶奶去接哥哥放学的时候走散的……

这时,老婆的电话骤然响起,电话那头,老婆告诉我:“她睡过了头,匆匆赶到学校,却和儿子扑了个空,回到家发现儿子已经在家,便打来电话跟我说一声。”挂断电话后,我的心情莫名地沉重。身边这个走失的小朋友所展现出的安全意识,着实令我深感惭愧。在这样的情况下,小朋友能够迅速向“信赖”的人主动求助;面对陌生人询问家庭住址时,却能守口如瓶,有极高的警惕性并且更不随意吃陌生人给的零食;潜意识中只认定哥哥是最为信赖的人并执意要与哥哥一起回家。这也不仅反映出平日里她的父母和老师对她的良好教育,而且也彰显出小朋友的机智聪明。如果是我的孩子,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会怎么去处理呢?这也不敢想象。

回到家,那一晚我彻夜未眠。小朋友的一言一行在我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尤其是面对孩子急需帮助时,自己能否成为一个可信赖的人呢?反省自己,对于此事我处理得恰当吗?只是个人主观判断小朋友的家就在附近,盲目跟着小朋友寻找哥哥,现在看来这样的做法很不可取。唯一做正确的,仅是凭着为人父母的本能做了自己该做的事,但这远远不够的!

面对社会,面对成人的世界,孩子既脆弱又纯真,身为父母责任重大,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自己还是要不断地去学习,在孩子成长路上,不仅要给予爱与关怀,还得有智慧和科学的引导,监护好孩子的安全,才能让孩子具备应对危险的能力,在一个充满爱的家庭环境中健康成长。

仅以此,献给已经做父母的人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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