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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承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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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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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黄鹂深树鸣

每次走过那条林荫小道,总能听到阵阵鸟鸣的声音,尖尖细细的,婉转绵柔,甚是清脆悦耳,丝毫不招人讨厌。即便是你近期遭遇了什么烦心之事,情绪落寞,郁郁寡欢,相信它也能让你瞬间变得振奋起来,昂扬起来。

初夏的树叶长得渐渐有些浓密了,一片连着一片,或是上下重叠着,青青翠翠,郁郁葱葱,形成了一个硕大的整体,遮蔽了物体和天空,当然也遮挡了人的视线。此刻,看不到鸟的身影,但仅凭那几声温柔可亲的鸣叫,我就敢贸然断定这是一只快乐之鸟,讨喜之鸟。

微风拂面,薄薄的热汗被吹走了,身上有一丝松爽的感觉,像是洗了一把澡,刚出浴室的大门。但是,心情却始终高兴不起来,仿佛一团棉絮堵在了胸口,吞不下也掏不出。或许是季节转换的缘故吧,也或许是年少时落下的病根,每遇世事变迁,便愁肠百结。人生总有那么多的不如意在羁绊着你我,我们在俗世里奔走、折腾,常常会摔跤翻跟头,有时甚至会头破血流。

但这俗世的烦恼,在此刻,却被声声鸟鸣冲淡了,一点一点地化开,波纹似的,最后分散到身体外的时空里,像坚硬的冰团架不住温柔以待的春天。我很想知道这究竟是一只什么鸟,在这浮躁、物质化的世界里不被其扰,能坚持着一直如此欢快,可是眼前的浓密阻挡了我与它的目光的直接交流。

我知道,能拥有这样一条可供休憩的幽静小路,于人于鸟而言,都是一种幸福,毕竟能随着自己的性子自由、散漫地走动,却很少能被打扰。这条道并不十分长,也不甚宽,但每天却有许多人喜欢从这里经过。它是这个新兴小镇的镶边、修饰和点缀,一方小小的绿色托出喧闹之外的一片静雅。清晨或是傍晚,三三两两的身影从浓荫下携手而过,不疾不徐,闲适恬静,兼有鸟在配乐,滋润着人们长期受累的耳鼓,岂不是人生的一种快事?

于是,我更加欣赏和喜欢上这只鸟了,期待着一次激动人心的会晤,能一睹它的芳容。

又是一个周末,夏阳颇显几分泼辣,照得人昏昏欲睡。闲暇之余,不知不觉我就晃进了林荫道中,满身的暑气也很快消散殆尽了。

在无聊中打发着时光,寂寞也会因此而顿生。恰好此时,一声鸟鸣由头顶处传来,甚是清新脆嫩,仿佛枝头上刚刚成熟的果实,那么诱人。我赶忙投去目光,见一只通体橙黄的小鸟正歪着脑袋看着我,那调皮的模样,仿佛迎接老朋友似的。它一点也不怕我,身子从密叶间往外探了探,冲我点点头,像是对我打着招呼,又像是给予我的认可与鼓励。总之是一种友好的姿态,仿佛看透我不会伤害它似的。

正当我好奇时,小鸟居然钻出叶外,将整个身体暴露在我的眼前。啊,这是一只多么灵巧的鸟!小身体,小脑袋,小嘴儿,小爪子,就连声音也不是那么张扬、响亮。接着,它又叫了起来,似乎有意当着我的面展现它的兴奋与快乐,一声接一声,从我的耳际滑过,丝软绵柔,犹如春风拂面。

不知怎的,听此声音,我所有的烦恼和不快,瞬间消逝得无影无踪。我奇怪这黄鹂鸟鸣的功效。此刻,我脑海中闪过一句话:鸟且如此,人有何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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