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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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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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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情感叫思念

有一种情感叫思念,它能使人精神振奋、梦萦魂牵;它是一种甜蜜的折磨,一种甘受折磨的甜蜜!有一种情感叫思念,它能使人肝肠寸断泪雨涟涟;它是一种永远负罪的亏欠,一种阴阳相隔的惦念......

我天生就是一位多愁善感的人,五岁起对远在青岛当兵的大哥的思念,困扰着我整个童年。后来,大哥转业到另一个遥远的城市,我俩因各自忙碌二十余年也只见过几次面,兄弟之情只能靠思念来延续。2005年秋,惊闻大哥罹患不治之症,我多么想去探望他,见上最后一面。可是,我不能!我放不下这群嗷嗷待哺的学生。然而,大哥熬到我快放假的时候却挺不住了,带着思念与遗憾永远地走了。据说,他盼着我放假去见他,在无法进食的状况下,艰难地挺过了七天!七天中他昏迷了数十小时,深夜苏醒后仍唤着我的名字……如今,对大哥的思念却成了一种无法补救的遗憾和刻骨铭心的怀念。

亲朋常相聚是人生的一大幸福。然而,为了工作许多人不得不背井离乡,告别爹娘。于是,思念成了他们最好的精神寄托。

思念像一坛陈年老酒,畅饮它会消除疲劳,精神抖擞;思念似一瓶蜂王琼浆,品尝它会忘掉忧愁,甜润心头。

思念,有时又是一种煎熬与痛苦,一种无法摆脱的困扰和折磨。

记得刚来广州的那一年,我每晚都在挂历上打一“勾”,希望能尽快将漫长的岁月一笔勾销!后来,与学生朝夕相处,师生情谊日趋笃厚,假期呆在家里反而屈指掐算归期,总是盼着早一点与学生相聚。

2007年,我从工作五年的佛山调到广州,由于之前没跟学生告别,甚至连大年三十晚上与学生通话也不敢告诉他们。然而,开学后学生找不到我的踪影,他们几经周折才拨通我的电话。一接电话我的嗓子就哽咽了,因为几个学生深夜围在一起与我通话——“老师,您在哪里?为什么不辞而别,是我们不听话了吗?”“老师,我们会改正缺点的,回来吧,我们在等您。”“老师,我们现在懂事了,不会再惹您生气的。”然后,是一片抽泣。我控制不了情绪,安慰了他们几句,便狠心地挂断了电话。那一夜脑海中浮现的是一张张可爱的脸蛋,一个个期待的眼神。

2008年,一位学生突患急性脑炎,师生们纷纷捐款救助,后来,虽然挽救了一条生命,但是他的记忆几乎完全消失了。治疗一个半月,他才认识一个半人!--有一个就是日夜守护在病榻前与他母子连心的妈妈。

出院那天,他突然说想上学,可是当妈妈陪他来到学校的时候,面对一个个原本熟悉的面孔,他却如此的陌生!只是一个劲地摇头。顿时,我感到揪心的痛。当我过去抚摸他的头,告诉他我是班主任张老师的时候,他艰难回忆了很久,才恍然回答:有点印象呀!——我成了他认识的那半个人。

后来,这位学生辍学回老家四川绵竹了,恰巧又是地震灾区,我们的心再一次绷得很紧,一直在寻找着他,那段日子我们的心中刻满了祈祷和思念。

我的家乡位于湖北黄冈,那里是一个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地方。十多年前,我怀揣梦想背井离乡离开了爹娘。子曰:父母在,不远游。然而,我的父母年迈体弱,我却没有留在二老身边照顾起居尽尽孝道。一年到头也只是匆匆忙忙回家一两次,父母深知我在外打工的艰辛,总是怕拖累我们,常常安慰我不要挂念家里,他们能自理,叮嘱我在外要安心工作,注意保重身体。他们反而总是惦记牵挂着我。

可是,今年三月母亲病倒了。但是她再三叮嘱家人不要告诉我,怕影响我的工作。那天中午,我突然接到妻子的电话,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我迅速买票去赶火车,一路上想着怎样去把妈妈转院治疗、怎样去好好护理弥补心中的亏欠......就在我心急火燎忐忑不安之际,火车却晚点了40分钟。我哪里知道,我可怜的老母亲听说儿子次日8点可以到家,一直艰难地挺了十多个小时,一直在等待着能与儿子见上最后一面!艰难地熬到8点18分还是没有等到我,她便遗憾地走了。当时,我坐在班车上,离家只剩下20公里,我接到噩耗,电话那头妻子哭泣告知妈妈等不及了,她刚刚走了。

当我奔到家里,跪在妈妈面前,抚摸着妈妈还是暖呼呼的手,她面容安详却睁着眼睛在等她的儿子啊。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啊!由于年迈体弱过度忧伤,父亲也病倒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打头风。由于日夜守灵和看护父亲我也百般的疲惫,就在母亲出殡的次日早晨父亲也溘然离世了。这分明是父母情深意厚,双双化蝶西游啊。在父亲的追悼会上我泣不成声地吟诵了当时匆匆写下的《哭一声我的爹啊,喊一声我的娘》——

清明时节,油菜花黄,

哭一声我的爹啊,

喊一声我的娘!

您们一生千辛万苦未把福享,

走时却化蝶成双匆匆忙忙。

生总为儿忙,

死也为儿想,

苦难煎熬意志坚强,

教儿悲伤断肝肠!

哭一声我的爹啊,

喊一声我的娘,

您们悄悄离别,

竟如此匆忙?

让儿深恩未报愧疚悲伤。

哭一声我的爹啊,

喊一声我的娘!

儿子不孝回天无方,

愿您们黄泉路上一路好走,

相互照应结伴去天堂。

爹啊娘,我的亲爹娘!

愿您们地下安息,

天堂有伴不凄凉。

仅仅相隔4天父母双双离开了人世。当时我愧疚万分悲痛欲绝步履踉跄,这突如其来的沉重的打击,让我难以承受啊。料理完父母的丧事我又急忙赶回了学校,因为我与学生之间的思念也是与日俱增。那些天学生们天天打电话安慰与询问,异口同声的诉说:老师,您什么时候来呀?我们好想您啊!

我是极重情感的,往往因思念的折磨而忧心忡忡,甚至通宵达旦。对昔日朋友、学生的思念常萦绕在心间;对父母的思念更是万分愧疚于心田。

有一种情感叫思念,它跨越空间千里心相连!朋友啊朋友,即使我们难相见,心心相印相祝愿。建功立业,相聚明天,执着追求梦能圆!有一种情感叫思念,它贯穿阴阳飞越天堂与人间。亲人啊亲人,阴阳相隔难相见,思亲百世永怀念。继承遗志,节哀顺变,坚强生活继夙愿。

茫茫人海,相聚是缘,分别人生难免,让我们珍藏深情厚谊,用心感悟彼此永恒的思念!思念是甜甜的痛,思念是酸酸的咸,思念是苦苦的盼,思念是辣辣的甜,思念是虔诚的祈祷,思念是美好的祝愿,思念是永远无法的相见,思念是阔别天堂与人间的梦萦魂牵!......让我们携起手来,开创幸福美好的明天!让我们做起梦来,倾诉骨肉真情生死离别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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