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

桑葚又作桑椹，桑树的成熟果实，为桑科植物桑树的果穗。又名桑椹子、桑蔗、桑枣、桑果、桑泡儿，乌椹等。农人喜欢其成熟的鲜果食用，味甜汁多，是人们常食的水果之一。桑葚每年4-6月果实成熟时采收，去杂质，晒干或略蒸后晒干食用，也可来泡酒。具体成熟时间各地不一样，南方略早，北方稍迟。成熟的桑葚质油润，酸甜适口，以个大、肉厚、色紫红、糖分足者为佳。“薄官如秋菰，冷淡不堪食。学宫如傅舍，敞漏栖不得。访君桥水东，一榻可容膝。中吴多佳士，三载谁与适。可怜泮林鸮，止醉桑葚黑。束书归去来，钓台秋风夕”（宋·陆文圭《送严陵邵叔忠学录归侍二首》）。

《本草纲目》等多种医药典籍中对桑椹的药用价值和用法有详尽的阐述，桑椹性味甘寒，具有补肝益肾、生津润燥、乌发明目等功效。桑果古来就是百姓常采用的一种利尿，保健，消暑的鲜果，在本草纲目中有记载其特殊功效。

桑葚多数密集成一卵圆形或长圆形的聚花果，由多数小核果集合而成，呈长圆形。初熟时为绿色，成熟后变肉质、黑紫色或红色。桑桑葚也会出现黄棕色、棕红色至暗紫色。“溪影山光浸晓寒，空庭人马报平安。梦回非想天中界，身是无怀国裹官。桑葚青红鸠澒洞，麦花开落雉蹒跚。好班嘉定中兴诏，尽与蓬婆滴博看”（宋·洪咨夔《西龙道院》）。

十年前的五一节前，应朋友之邀到灵山，访保国寺。寺缘山而建，山因寺播名。中午海鲜农庄小酌，四人饮红酒四瓶。其红膏腌蟹，较杭州湾大酒店更有味道。下午环湖而游，其快乎哉。晚归宁波，朋友请吃“猪肝烧蛤蜊”、“回锅肉（此地菜风味绝佳，他处没有吃过）”。饮加饭酒五瓶。不觉熏熏然尔。步行至南站，宿海关大楼酒店。

    次日晨返回新浦。大睡，十六时许方起床。然脚软头大，不能久立，复躺倒躺椅上。

晚上关掉卧室的灯，期望月光走进来。然而，月光竟迟疑徘徊，不肯破窗而入。下楼，楼下樟树下引颈东眺，满月如轮，皎洁清亮。不敢久立，匆匆返回。打开冰箱，看到冷藏室里的桑葚，忙拿出来，让丹意和几位老师吃掉。桑葚是昨天买的，没有吃，放冰箱里忘了。去岁五一，余与艾仁黎明在微雨的杭州街巷漫步，忽然听到叫卖桑葚，买来边走边吃，十指和牙齿皆被染成紫色。相视一笑，心暖情动。今岁又见桑葚，情已不堪矣。分别日久，两相嫌猜；感情的神经就像脚底的老茧，越来越厚，越来越迟钝，感觉越来越麻木。

写到此时，艾仁黎明快递寄来的刺老芽到了。打开已经霉烂，然而，余心怦然动矣。我与东北的关系一如与这刚刚快递到的“刺老芽”的关系。即便吃不到肚皮里，也忘不掉她的味道，只要大脑稍作停留，东北便会风风火火地挥着手，呼喊着奔跑过来。我与东北二十年，不是说割舍便能割舍得掉的，东北已经浸入我的骨髓，我稍不注意，一呼吸都能带出东北的风情、味道。于是为了忘记，我极少开口。乃至于“憋得”血压升高。这不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又是什么呢。也罢，此种问题不好讲的，极易陷入“轮回”，不讲也罢。

今年国庆节，去奉化横山水库游，与唯蓉、婷婷在水库边的桑园兜了一圈。桑树拇指粗细，二米左右高。因为时近中秋，桑园早已过了果期，弥目是灰绿色的桑叶。桑园在水库上方的山坡山，不是很大，大概是为了吸引游客而置的吧。横山水库岸上有一个酒家，酒家使用的蔬菜和鱼虾，都是就地取材，故而鲜美。来此就餐的大多是事先预定好的。因为我们没有预定，所以，需要等待空位置。在我们等待的过程中，有一只白鹭从蕴含着秋天诗情画意的芦苇荡里飞起来，雪白的翅膀——极像一叶白帆，像一首清纯的诗……

我被这只白鹭感染，拨动了心弦，被它牵着飞翔起落；唯蓉和婷婷则被即将品尝到的湖鲜深深地诱惑着，厨房已经飘来鱼虾醉人的鲜香。坐在我身旁的只有唯蓉，并肩而坐。她的气息温暖芬芳，我已经多次在心里吻过她。她是值得我深吻的女人，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丽，还有她独特的气质，富有智慧的语言。想吻她的时候，我胆子很小，不敢讲话，怕她用舌头“舔掉”我脸上的皮。

《诗经•氓》“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描写桑葚的诗，迄今见到的多系宋·明二朝的作者，犹以明·九皋声公的诗作为最：“西枝草堂西复西，山回谷转路多迷。蜜蜂出户樱桃发，桑葚连村布谷啼。自起开门留野鹤，谁能立马候朝鸡。经时不到云深处，雉子将雏鹿有麛”（《次张士竹草堂韵》）。“桑舍幽幽掩碧丛，清风小径露芳容。参差红紫熟方好，一缕清甜心底溶”、“恰是春风三月时，芳容依旧恋琼枝。情怀已酿深深紫，未品酸甜尽可知”、“又见春风化雨时，瑶台一别未言痴。殷红莫问何因染，桑果铺成满地诗”（《七绝三首 桑葚》）

    现在的桑葚卖得早了，刚刚四月中旬，上海的超市里就有桑葚卖了。此时的桑葚还不甚甜，入口有些酸涩。跟杨梅一样，熟过了入口没有感觉，最好吃的杨梅恰恰是树上可以摘下来即食，不能远行。这样的杨梅只有等到时令，自己到杨梅园里去吃。桑葚同样，五月上旬桑葚可吃，甘甜润爽，然而，此时超市里已经没有的卖了，需要在热闹的街市上，待乡下来的阿姐，她的竹篮里提的就是这样的桑葚。一片青绿的荷叶，荷叶上托着紫乌乌的桑葚。此际或忽然天空洒下一片细雨，仿佛是要为这紫乌乌的桑葚饯行的酒，这甜爽的桑葚的新生命行将开始，苍天有情，化酒为雨——这一片细雨，不待荷叶上的桑葚吃罢，已经远去，天空现出一抹湖水般的晴蓝。哦，这小小的一颗一颗的桑葚呀，好想为你吟一首小诗。不，不是的，现在，我就是把你当作诗来吟诵的……

“先生，桑葚要伐？”哦，桑葚，在公园的一角，靠椅上一位衣着素雅的阿姐向我打着招呼。她的面前是一个竹编的篮子，篮子上铺了一片宽大碧绿的荷叶，荷叶的边角处，可见紫乌乌的桑葚，这紫乌乌润泽的桑葚极像一只只胖乎乎蠕动的——像什么呢？好的，我不讲，你猜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