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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奋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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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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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经多难情愈好

     

“我饮不须劝,正怕酒尊空。别离亦复何恨,此别恨匆匆。间上貂蝉贵客,花外麒麟高冢,人世竟谁雄。一笑出门去,千里落花风。     孙刘辈,能使我,不为公。余发种种如是,此事付渠侬。但觉平生湖海,除了醉吟风月,此外百无功。毫发皆帝力,更乞鉴湖东。”

读这样的诗词,有些时候真想大呼一声:“店家,好牛肉切十斤,好酒尽管筛来。”想一想水泊梁山上的好汉们过得真是惬意得风月无边。然而,当我们阅读的时候,感觉到这样的生活何其快哉的时候,是否也曾静下心来,想过他们何以走上梁山呢。思至此,再读辛弃疾的“我饮不须劝,正怕酒尊空”胸臆间出来的已经不是万丈豪气,而是涌泉一般的泪水。这哪里是酒呀,这分明是一腔可以化作惊涛骇浪的英雄泪!

同是天涯万里身相依萍梗即为邻闲骑蹇卫频来往小擘霜鳌忘主宾明月满庭凉似水绿莎三径软如茵生经多难情愈好未觉人间古道沦”成都的昕洋读到杨瑄此诗,我看到了她的眼泪在脸上翻起了浪花。好作品一定会打动人心。昕洋十几岁便离开了父母,一个人在外面工作。后来因为江西赣州铝厂的一个采购员爱上了她,便嫁到了江西。在江西她依然努力工作,并且开了自己的音像店、矿业公司。

经商看去光鲜,实则辛苦备尝。因为经商有道,几年下来,她已经成为了名符其实的“富婆”。虽然她集聚了数百万的财富,但是,婚姻却发生了危机。这个少年时打猪草,种农田,青年时辛勤工作,中年婚姻破裂的美丽的女人,没有对生活失去信心,而是愈发充满了希望。昕洋的故事令人感佩,是她给予了我激情和创作的动力,写作了长篇散文《哦,四川》。

我在四川的那些日子,昕洋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她用独特的四川女性的温柔和美丽,在我的生命里刻下了深深的一痕。假如不是因为其他的缘故,我会深深地爱上她的。这也许是上苍安排的吧,我们的缘分仅止于成都、岐坪;仅止于那一个特殊的有限的时空。生命是用来享受和创造的。我们享受生活的每一个瞬间带给我们的新奇与欣喜,我们创造着每一份因为新奇和欣喜所产生的“作品”。昕洋现在好吗。我不能去问。我相信她会好的,比昨天好,比现在好。因为她受了太多的苦难,应该苦尽甘来。

历史上有两位杨瑄,一个是明朝的杨瑄,曾被贬到边鄙的铁岭卫;另一个是清朝的杨瑄,出身于上海松江县的学者艺术家杨瑄一生中莫名其妙地多次获罪,被遣戍到更为遥远的黑龙江城(今爱辉),直到七十多岁仍在东北荒蛮的旷野上挣扎的可怜人,但由于有了朋友,他眼中的流放地也不无美色了。他的这首《谪居柬友》最能表达这种心境。

杨瑄先生的《谪居柬友》,能替我言所不能言者。古今中外的思想者多乎哉,然而,善终者鲜矣。不在此一一列举。夤夜无寐,细细想一想,思想者实在是令人恐怖生畏的行当。然而,假如没有思想者一往无前,前赴后继的牺牲,世界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咫尺天涯,天涯咫尺,见过这样写文章的吗。这算是我的表达风格吧,日记体散文所具有的独特的风格。今天——终于得闲。得闲就要想法完成“烂尾”的旧稿。曾经与个多斋主唱和时写过这样的句子:京东日日遇京西,心路焉须费马蹄.梳柳扶松轻苦涩,播香追白淡高低。梅燃瘐岭骚人赴,春暖佟江墨客迷。漫道山花娇媚甚,养根壮本要看泥。

    余尝寓居京西,故而,个多斋主念余为京西故人。前后芳邻,彼此唱和。诗酒风雅,四时之快。因为,彼此志趣相同,语言相近,习气相投,所以,日渐亲近,无话不谈。是不是因为是近邻故而生出好感?也不尽然。我的邻居大多是点头之交而已。如此看,近并不能等同于亲近。彼此对门,相安几十年,也不过是相见点点头,街上打个招呼。一间办公室相对而坐,几年十几年下来,还是感觉很远。从来不能走近对方的心灵。时空的近距离是远远不能抵消人与人心灵的距离的。“近”尚且不可,就更毋庸谈“进”了。如此看来,距离绝不是最大的障碍。那么,究竟是什么阻碍了我们彼此的接近——咫尺天涯呢?

    我想,大概应是彼此的成长环境、教育背景和文化修养吧。自然与社会环境对人的影响,非常重大。就像生长在山区的孩子多矮小敦实,而生在江湖之滨的孩子则多苗条秀气。社会环境就像是植物赖以生长的土地,它所有的营养和病菌都会被植物所吸收。出生贫困无知者家庭的孩子,则多内向胆怯;而生活富裕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孩子则大多是活泼开朗。环境真的能塑造人。两个不同环境下生长的人是很难走进彼此的内心世界的。因为大家所思所想完全不在一个轨迹上,无法交叉,甚至不能平行而前。

夜雨无声,侵夜湿到明。

    太累了,上床便酣然入梦。凌晨二时醒来嗅到缕缕淡淡的花香,开门下楼,香气愈浓。借着浅浅的路灯的光,看到黑亮亮的樟树叶子下一串串细碎的小花儿正灿烂地开放。花蕾如小米粒大小,有些像桂花,牙黄色,五瓣儿,有点点的花蕊。

    想到关东诗阵,口占四句打油诗:关东诗阵七人行,羞作深树黄鹂鸣。一举云天乾坤大,风物无限壮吟程。晨起风凉。感觉到秋意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打油诗”是这么“可爱”,信手拈来,无须推敲。轻松惬意,妙哉,妙哉。久未谋面的艾仁黎明忽然给我留言,情意殷切,令我心生感动。于是顺口溜又信口而出:秦楼晓月照落樱,一片粉白意盈盈。茨草有幸沾香色,来世春梦应多情。

萱草,长白山多野生。其花朵类乎萱草,然色艳且深,上有黑色斑点。然而,茨草远不如萱草之负盛名焉。没有盛名的茨草成了我的名字。我喜欢这样带刺的野草,它不仅生命力旺盛,而且还有着自卫的本领,谁要是不小心惹到了它,它便会用锋利的棘刺刺破对手的皮肤,让它远远地滚蛋。茨草的这种特性,似乎强盗,然而,它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茨草是讲道理的草。世间一切最怕的是不讲道理,只要讲道理就是好草。在名字里加进锋利的棘刺不是为了动物一般乔装打扮,唬人,实在是找不出更好的草作为名字的备选对象。所以,这种不为人所待见的野草便成功入围,或者也可以说是“人弃我取”。茨草除却身上带着棘刺,还有一种茨草是开花的,茨草开的花花瓣鹅黄,厚实,一朵朵仿佛纯金铸就。茨草的花蕊有火柴棍粗细,顶着婆娑的花粉,煞是可人怜爱。因此,我的这个名字,便又多了几分美丽的花朵的绚丽和芬芳。“茨”,有圆圆的肉肉的碧绿的叶片,开黄色或紫色的花朵。花朵的样子与水仙花有几分相似。我名字里的这个“茨”字,占据了两块大陆,一个是江南的河湖港汊,一个是北方草原的千里大漠。是不是我太贪婪了呢?其实,确定这个名字之前,我还真的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丝毫没有“跑马圈地”的意思。

空间距离,在今天而言,已经不是距离。天涯海角,最多几个小时的航程。我与阿狸相识十年,相知十年,然而,至今尚未走进她的内心世界,我们的亲密度仅止于身体。这是莫大的不幸呀。想愚公都搬走了门前的大山,我尚未能进入朝夕相处耳鬓厮磨的阿狸的内心世界,这是多么的可怕、可怜呢。人与人之间进入肉体简单而且容易,进入灵魂则如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心灵的大门是用什么制作的呢,如此难以进入。读王安石的“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不由得羡慕得要哭出来。是不是我们根本就没有找到心灵的大门呢。心灵之门安在哉,我在心外独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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