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奋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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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周五，有同事约下班后之横河摘杨梅。早上上班注意到河畔的水草丛中一丛一丛鲜红的美人蕉正在盛开。上午音乐考试。问学生为什么喜欢音乐？答：因为音乐具有感染力。答得很专业。我问什么是感染力，举个例子。看着孩子们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的样子，于是，我忍不住笑了，学生们跟着哄堂大笑。是的，机械化的教学得出的一定是这样的结果。怨不得活泼可爱的孩子们。
阿芬电话告诉我昨晚已经从舟山乘船到宁波，主要是为孩子工作事宜。今天上午刚刚办理完毕。原拟下午来慈看我，天雨，不能成行。十六时乘车返回舟山。为四川儿童捐款20元，口袋里尚余15元，以为晚餐之用。余囊中羞涩矣。如此也罢，正好明天去横河，不必再考虑分身之法。
李白《梁圆吟》：“平头奴子摇大扇，五月不热疑清秋。玉盘杨梅为君设，吴盐如花皎白雪。”杨万里《七字谢绍兴帅丘宗卿惠杨梅》：“梅出稽山世少双，情如风味胜他杨。玉肌半醉红生粟，墨晕微深染紫裳。火齐堆盘珠径寸，酷泉绕齿朽为浆。故人解寄吾家果，未变蓬莱阁下香。”宋•平可正《杨梅》：“五月杨梅已满林，初疑一颗值千金。味比河朔葡萄重，色比泸南荔枝深。”
茶给我发来一条信息：“陆游《赞杨梅》：‘绿荫翳翳连山市，丹实累累照路隅。未爱满盘堆火齐，先惊探颌得骊珠。斜插宝髻看游舫，细织筠笼入上都。醉里自矜豪气在，欲乘风露扎千株。’宋•郭祥正《杨梅》：‘红实缀青枝，烂漫照前坞。”宋•张兹《谢张户部慧山杨梅》：“聊将一粒变万颗，掷向青林化珍果。仿佛芙蓉箭镞形，涩如鹤顶红如火。’”
茶不仅长得如明前的茶一样清丽可人，而且聪明，去横河摘杨梅，她竟然提前为我做了这么多案头工作。茶在市府工作，普通的公务员，所以事情不多，没有什么应酬羁绊，可以脱出身来。茶小我十几岁，窈窕美丽，热爱文学，是激情澎湃的文青。她告诉我一定不能爽约，她还会给我带特别的礼物。
刚刚七点钟，茶就在楼下揿响了喇叭，茶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浪漫多情的茶，目光都能把人融化，像不像是碳火一样燃烧的杨梅呢。我说茶，把你一点一点吃到肚子里吧。茶就笑得花枝乱颤说，侬牙齿勿来赛。她从车子里拿出几页打印好的纸头，上面还记录着前人写的咏杨梅的诗词。
从不喝酒的茶竟然给我带了一瓶洋酒“路易十三”。茶说，今天中午她可以陪我吃一小杯。午餐后农家小憩，然后返回。这算不算是特别的礼物呀。是呀，这真的是太特别的礼物了。这一首首诗词，仿佛是一颗颗酸甜火红的杨梅，醉人。一杯小酒吃过，是否便“行过头湖到二湖”？
茶开车，她不允许我坐在她的后面，不要我偷看她，一定要我坐副驾位置。现在，我们一起去摘杨梅。我的脑海里是茶婀娜多姿的样子，鼻腔里是酸甜的杨梅的味道。忽然就想，茶中午吃酒，回来怎么开车呢。喂、喂、喂、别胡思乱想呀，会妨碍阿拉开车子咯。茶歪头嫣然一笑，笑得坏坏的。她的每一个笑靥都像是一个精心设计好的桃色陷阱。茶，趣人也。跟有趣的人做一点有趣的事体，何乐而不为呢。
老李说我命里多桃花，我的那朵桃花盛开在哪里呢。也许我就像“刘郎”一样，只能这样与桃花结缘：“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坊间有这样的俗语：“女人三十豆腐渣，男人四十一朵花”。倒退三十年也许这样的话是讲得出去的。三十年前我们这个庞大的帝国如瓦格良号航母，经历了那么多的动荡与灾难，才刚刚抵达大连，还没有漆上海军灰，正全力投入改造和基本建设，女人们是没有时间进行美丽工程作业的，也没有那么多的资本投入美丽工程建设。今天则不然——女人的脸已经开始公然撒谎。
这样的谎言是美丽的。益人利己。
窃以为三十岁以上的女人方可称之为美女。这样的女人就像是奉化七月的水蜜桃，烟台九月的苹果。你不用去品尝，她自然散发出来的香气就会令你陶醉。不忍心触摸——生怕弄破了她红润的肌肤。这样的女人才是真“嫩”。然而，美女亦不可太大，太大就会熟透了，没有嚼劲。朋友们大概已经有疑问了，为什么秦一茨总是三句话离不开“吃”啊？子曰：“食色性也”，余亦然尔。
前几天刚刚写过一位四十岁的美女。因为其他的原因没有写完，不能发在这里。成熟的美女经历过生活的和风细雨严霜苦雪，懂得什么是美好的，什么是可以信赖的，什么是必须丢弃的，什么是一生都需要追求的。成熟的美女当在三十岁以上，五十岁以下为宜。这样的女人是最有味道，情感最富有，一旦动情，便会全身心投入。另外一点，美女多少要读些书，有一定的修养，不至于相对无言。当然也会有这样的美女“相看两不厌”，这样的美女需要有命，方能够得到。
有许多朋友喜欢读余秋雨先生的文化散文。什么原因哪？就是那些散文能够让人在阅读的过程中产生愉悦的联想，回味已知的体验或假想未知的感受，并且分享写作者独特的思想与情感表达的方式——散文其实与绘画摄影有着许多共同点，但是，绘画与摄影是绝对取代不了散文的。阅读是一种别样的体验和享受。就像欣赏美女和拥有美女一样，其间的差异乃天壤之别。散文更侧重且长于主观的感受与想象。成熟的女人就是曼妙的长篇文化散文，你需要静下心来，一个字一个字地去品读，走马观花读不出妙处，恐怕唯余遗憾。
无论女人是什么做成的，女人都是美好的。女人是制造氧气的森林，是净化身心的湖泊。热爱生活，珍惜生命，就好好爱你的女人。茶——这个美妙的女人就是茶作的，可品、耐品、不会令人心生厌倦。今生与茶相逢，这是泡的第一趟茶，俨如今生。倘若依然有来生，那么，当是泡的第二趟茶。此际茶色淡金，茶香馥郁，因为，去掉了头趟茶的粗劣之气，现在，茶愈发沉静，愈发优雅，愈发显出其深邃的内涵。
哦，茶，是否晓得侬在吾心里的位子。也许茶早就猜到，故作不知，掩口窃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