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四川

第一章 雄山秀水

让我怎么样走近你，走进你的世界，抵达你的灵魂——我一直在想我真的能走进你的灵魂深处吗；让我怎么样走近你，走进你的世界，欣赏你雄浑壮丽大气磅礴的山水——我的这双脚真的能够丈量你宽广辽阔的胸怀吗；让我怎么样走近你，走进你的世界，品味让味蕾惊恐不已又难分难舍的那种美妙体验——我的唇齿真的会有这样的福气吗；让我怎么样走近你，走进你的世界，在“噫吁嚱，危乎高哉”的秦巴山脉之顶、在朔风凛冽虎啸龙吟的青藏高原之上、在突兀巍峨绝人烟的莽莽昆仑之巅——感受长风呼啸云涛汹涌的酣畅淋漓——我的眼睛真的能够张得开记录下这奇幻瑰丽，惊心动魄的一切吗；啊——四川，我该怎样走进你哪？乘飞机从天空上看，偶尔会看到莽莽苍苍重重叠叠的一座座大山，仿佛飞过碧波浩淼的山的海洋。然而，更多的时候舷窗下则是层层叠叠，浩渺无垠的云海，根本看不到地面。我正飞过四川，这仅仅是一种心理和常识上的时空感受与认知。

从地图上看，四川俨如一只巨大的金蟾，自西而东，昂首遥瞻。东方是什么，是什么吸引着她翘首东望无论是空间距离还是时间距离，四川很近，四川又很远。

第一次因四川而心动是源于杜甫《春夜喜雨》中那个幽美神秘的诗句所营造的意象：“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于是我开始检索“锦官城”安在；这样一来，我便晓得成都还有这样一个诗意的别名，这是杜甫寓居成都时作的诗。当时的欣喜，不是今天的读者所能体会到的。我读书的时候，参考书籍少，能够阅读到的课外书籍更是少之又少，我所知的这些内容，大约是高中语文老师备课所需要作的功课；当然，还有《蜀相》里那满目苍翠的森森古柏。我极尽所能，调动一切脑细胞想象着“花重锦官城”该是一个什么样的样子，该有多么美妙；我想象着“满山空翠湿人衣”、“梨花带雨”般美妙的锦官城，每一滴雨滴都含着花香；我能感受到阳光从森森古柏苍翠的枝叶间漏下来，洒在脸上的那种奇妙感觉。丞相祠，真好，抚摸每一根廊柱，都能够感受到历史的温度，静神下来能感觉到他那绵韧而又强劲的脉动。四维的草木仿佛一瞬间都变回了原形，嘻嘻呵呵大声朗笑，从四维走出来。我看到他们腰上悬挂的佩剑镶满了珠玉宝石，我看到他们粗糙红润的脸上写满了胜利者的得意。当然，还有背着阳光隐在树下或廊柱旁的一张张面孔，我看不清这些面孔，只能翻开书寻找书中对他们肖像的描写，这是一件不甚有趣好玩但却颇有些新鲜刺激的事情，于是，在那个年代我阅读了《三国演义》。跟我的年龄所禀赋的习性一样，我是跳跃着阅读的，所以一部《三国演义》我断断续续翻阅了无数遍。并且终于记住了几张背着阳光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的人物。时至今日，想起那几个人物的那几张面孔，那几张面孔如同一块块大青石板，令人感到压抑。杜甫的《蜀相》曾经伴着我度过了漫长的青春期：“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每一个字都在我的心野长成了蓊蓊郁郁的大树，她们是吸附着我羸弱的灵魂长大的。我青少年时期的心灵是何其沉重悲苦啊。四十岁以后，我有意回绝不再讲读《蜀相》。蜀相给予我精神世界的是英雄末路的悲壮，是“潮打空城寂寞回”“万事转头空”的无常与空幻。我最喜欢诵读《蜀相》的那个时候是七十年代末，祖父被隔离审查，不甘蒙受屈辱，以死明志。

第一次令我不能自己，对四川心驰神往的则是李白的《蜀道难》。李白诗中万千瑰丽雄奇的意象，让我心潮澎湃。现在仔细想来令我青少年时对四川产生向往的就是李白和杜甫诗歌的诱惑，就像儿时祖父曾经讲过的一件往事的开头。让我后来对四川心生恐惧的同样是大诗人李白，他那纵横捭阖豪放奔涌恍若天人的诗句吓到了我，我不敢“扪参历井”更无意“以手抚膺坐长叹”；然而，他又时时诱惑着我，偷偷瞄她一眼。这偷偷瞄上的一眼竟然令我茶饭不思“为伊消得人憔悴”。

四川，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在中华民族的文化史上杨雄、司马相如、李白、苏轼像一棵棵迎着五千年万里风霜烈烈长风在文化高原之巅傲然挺拔直干云霄的参天大树。这些参天的文化大树何以如此，我想当与四川雄奇且丰腴的沃土大有关系。

物产丰饶，而又曾经多灾多难食不果腹的四川啊；地处边鄙，却又人文鼎盛辉煌灿烂的四川啊；刚烈豪爽，却又局促忸怩似乎矮人一头的四川啊；四川，今天无意间的一段音乐，一句话，竟然让我为你热泪奔流。四川，你是我青少年时期一次次出现的绮丽的春梦吗？四川，你是我初恋的恋人渐渐远去的美丽的背影吗？四川，你是那么的瑰丽，却又是那么的贫瘠；你是那么的诗性，却又是那么的随意；你的筋骨是一座座雄浑磅礴气势恢弘的高原和山脉，然而，你却有着温润如水般的万千柔情；啊，四川——让我按耐不住澎湃的激情，不远千里而来，不畏千山万水，不惧畏途巉岩，跨过四十年的时空栈道沿着青春的梦境走进你的世界、沿着李白、杜甫诗歌崎岖而又瑰丽的蜀道走进你的世界、沿着苏东坡浪漫豪放的生命轨迹到达你的府邸；哦，四川。

山

在地球上，分布着这样几个相对巨大的岛屿——亚洲、非洲、欧洲、北美洲、南美洲、大洋洲、南极洲。亚洲是地球最大的岛。在这个岛上，中国的四川盆地，西背喜马拉雅山脉、三江源头；北环青藏高原、巍巍昆仑；东临秦岭、巴山、巫峡；南屏云贵高原；岷江通过都江堰，自流灌溉，蜀人得天独厚的自然地理环境，使其人民“水旱从人，不知饥馑”——这块盆地就像是一只斜置于西南高原的“翡翠盆”。

北方的青藏高原如上帝破掉的百宝袋里漏出来的万千钻石翡翠玛瑙，从天上洪流般自西而东，倾泻而下，横断山脉仿佛人间的勇士挺身而出阻断了青藏高原东进的势头。在这里青藏高原与横断山脉訇然交汇，那溅起的巨大的浪涛就是川西南纵贯南北的中山峡谷：两山夹一谷，犹如一排一排后浪推着前浪。那一朵朵飞溅起来的浪花则是：小凉山、大凉山、小相岭、锦屏山，还有散落着的大风顶，黄毛梗。960多平方公里的安宁河谷，是四川的第二大平原。这块平原是哪位神仙给自己设置的歇脚休憩的碧玉床呢？还没有人告诉我。四川人没有说。先人没说，今人也没说。

欧阳修在《醉翁亭记》里写滁州“环滁皆山也”。然而，滁州毕竟仅是安徽的一个地区。四川盆地，真的是“环川皆山也”。我从北京去四川过秦岭，从秦岭上下来就是广元的地界。“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剑门关就在广元。秦巴山脉何其险峻,听一听沿途秦岭隧道群以“蟒”“虎”命名的隧道名，我们就不难想象出来。

青藏高原与横断山脉历史上的那一次握手与拥抱，既留下了深深的伤痕——相聚就会分别，每一次分别，都会将弥合的伤口重新撕裂——幸好我们还无缘看到青藏高原与横断山脉分别的那一刻——也留下了人世间最美丽壮观的风景。自然之惨烈剧痛留下的疮疤，于人类而言则是绝美的风光。地球上所有的山脉裂谷都是地球剧烈阵痛后的产物。川西北高原地区为青藏高原东南缘和横断山脉的一部分，地势由西向东倾斜，分为丘状高原和高平原。丘谷相间，谷宽丘圆，排列稀疏，广布沼泽。分布在若尔盖、红原与阿坝一带的高原沼泽是我国西南地区最大的沼泽带。川西山地西北高、东南低。根据切割深浅可分为高山原和高山峡谷区。主要山脉有岷山、巴颜克拉山、牟尼芒起山、大雪山、雀儿山、沙鲁里山。

四川多高大的山脉，自然水系丰富，河湖密布。

水

站在吴淞口湿地森林公园江畔的观景台上举目四望，大水漫漫，烟波浩渺，放眼眺望，黄嘴海鸥和翅膀长羽上点缀着黑色羽毛的江鸥在茫茫水天间时而翱翔时而悠然地随波逐流。隔江东望，漠漠夕晖中的浦东，唯见岸树如烟；黄浦江在这里与长江水流交汇，流入东海。故而，这里又被称做“三夹水”。

回首岸畔，秋芦如花，金色的茎秆，蓬蓬茸茸雪白的花冠，随着拍岸的江涛声轻轻摇动。秋芦美人，顽石智者。伫立江畔，历史就像是一位长者轻抚着你的肩膀，亲切地在耳畔低低絮语。

“我住长江头，

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

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

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

定不负相思意。”

长江，从青藏高原蹒跚起步，渐次汇聚起千百条涓涓细流，渐汹渐涌，浩浩汤汤，飘逸豪放地奔向太平洋。奔向太平洋的还有浪漫且对爱情忠贞不渝的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大唐谪仙李白、北宋豪放词派鼻祖苏东坡；更有浓烈的香溢唇齿麻辣的四川味道。

长江发源于唐古拉山山脉的主峰格拉丹东雪山的西南侧。除南美洲的亚马逊河和非洲的尼罗河以外，长江是世界上当之无愧的第三大河。她拥有700多条支流，其中岷江、嘉陵江、乌江、沅江、湘江、汉江和赣江等7条主要支流的年流水量都分别超过了黄河。长江还把洞庭湖、鄱阳湖和太湖串联了起来。犹如长藤接瓜，形成了庞大的长江水系。

说到长江，我们不仅有强烈的民族自豪感，而且还有着深深的忧虑。2010年我曾采访农业部上海长江口中华鲟自然保护区管理处刘健处长，他是工作在长江生态保护科技最前沿的科学家、管理者。他对长江的忧思，发人深省：“以前，长江口是中国最大的渔场之一，现在资源所剩无几，每年捕捞量都在下降，像长吻鮠、鲥鱼、白鳍豚都已经灭绝了，而刀鱼成天价了，河豚鱼也基本没有了，资源的下降是相当厉害的；第二就是污染，一个是码头，一个是化工园区，码头是排污的。化工园区排出的都是有毒物质；包括长江流域大量的人类活动，造成了富营养化的污染；另外就是水利工程建筑，这些水利工程建筑造成了环境的进一步恶化。

中国最著名的四大渔场有3个都得益于长江，保护好长江口就是保护好中国水生资源。

上海作为长江经济带的经济引擎，假如失去长江口这个生态圈——上海将是一座黑色的死城——上海的绿色经济就无从说起；上海一旦陷入这样的恶性循环，那么，整个东部经济圈都会受到沉重的打击。”

从地图上看，长江仿佛是一条飘动的哈达从青藏高原飘舞回旋着最后落到上海。

现在，我就在长江之尾，这里是吴淞口长江入海口。2012年，我在上海的吴淞口——长江之尾，与来自青海玉树长江源头的藏族教师做了一次短暂的访谈。时逾四载，虽然我没有记住那几位老师的名字，但是迄今我仍然忘不掉他们青黑色的面孔。他们来自灾区，是到上海参观学习的。

然而，今天的长江，就像我看到的那几位藏族教师的脸“青黑消瘦”。长江，已经承受背负不起这么多的载荷。长江告急的岂止是百年一遇的大洪水，长江最危急恐怖的是生态环境的恶化——是长江沿岸人们环境意识与生态危机意识的淡薄、是近乎麻木的仍然没有停止破坏的那些破坏者。长江的上游和中游流域，尤其是云南北部和四川西部，有着许多原始森林，是我国第二个大林区。然而，这些森林如今安在哉。值得欣慰的是十八大提出了“宁可不要金山银山，也要绿水青山”的发展国策。这不仅是长江的希望、中国的希望、也是世界的希望。

岷江是长江重要的支流，发源于海拔5588米岷山主峰雪宝顶。岷江水浅蓝如玉。岷江和嘉陵江像长江这个满头发辫的藏族姑娘头上的两条小辫子。都江堰是岷江这条发辫上最美丽浪漫的蝴蝶结。岷江这条漂亮的辫子曾经被古人赋予了许多名字：渎水、汶水、汶江、汶川。蝴蝶结是人类文明智慧的结晶，都江堰这个人类智慧结成的美丽的蝴蝶结奠定了“天府之国”的历史地位和影响力。

中国现代史上最著名的河流，大渡河当首屈一指。毛泽东主席《七律 长征》：“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把金沙江和大渡河楔子般牢牢地楔进了我的记忆里。上海市普陀区有大渡河路，当然也有金沙江路。大渡河位于四川省中西部，发源于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境内阿尼玛卿山脉的果洛山南麓，是岷江重要的支流。大渡河是一条“红色”的大河，从红军十七勇士靠一条小船强渡大渡河胜利粉碎国民党军的围追堵截至今已经七十一年。涛声依旧，往事如昨。大渡河是中国革命史上一座巍峨的里程碑。

然而，这风光绮丽一川碧玉的岷江沿岸，因地质构造奇特，曾屡发自然灾害，给沿岸人民带来无尽的灾难。岷江都江堰以上地区地处青藏高原边缘和成都平原接壤处，地质构造上有几个运动强烈的褶皱带，是我国南北地震活动带的一部分。

汉武帝元封三年（公元前108年），岷江“溢”出，“漂流万家”。汉成帝时，岷山发生地震山崩，上游河道溃决。晋武帝期间，同样的祸患重演。唐代，有记录的岷江大洪水就有公元795、869、902等年。宋代的岷江洪水，更加频繁。从赵匡胤上台的第四年起，就发生了“西山积霖，江水腾涨”，“汹汹趋下”，“尾向横决”的事件。至元、明、清三代，岷江仍然不时暴虐。1709年，咸州、保县沿河大水决，理县、位川城区全都淹在水中。“水至灌口，尚涌起三四十丈”，水头涌到都江堰高达100米，由外江向东南经江津、乐山而下。都江堰面目全非，二十多年后，人们甚至找不到宝瓶口在什么地方，后来总督杭爱，才在荆棘草莽中发现宝瓶口，挖掉大量壅塞的砂石，恢复了都江堰渠首原貌。乾隆五十一年（1786年），大渡河山崩堵江，壅塞了九天。五月十六日，堰塞体忽然溃决，溃水从峨眉县冲到乐山，“涛头高数十丈，如山行焉，漂没居民以万计。”

2008年5月12日，岷江上游汶川发生灾难性地震。

2012年10月我从九寨沟回来途径映秀镇曾去参观地震遗址，吊唁遇难者。映秀中学已经作为地震遗址永久保留。讲解员是个年轻的姑娘，她告诉我们她就是这所中学的学生，至今他的老师和同学还有埋在遗址下面的。小姑娘泪流满面，极度悲伤，然而，她仍然生动详尽地讲述着映秀镇在2008年5月12日（星期一）14时28分04秒，在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汶川县映秀镇与漩口镇交界处发生震惊中外的8级大地震。那个中午和下午所发生的一切。既有灾难又有温暖。我的心情难以控制，一路上泪水不由自主地流出来。现在，我仍然抑制不住流着泪水，一边追忆着那段摧人心魄的经历，一边写下这段伤感的文字。人类在大自然面前何其渺小啊，渺小得他老人家打个喷嚏我们就化作了泥土甚至灰飞烟灭。灾后全国各地向灾区伸出了援手。现在映秀镇的街道上都是一幢幢时尚的都市居民建筑，这些建筑都是援建者根据最新的潮流样式建设的。有人戏称映秀镇一场大地震，经济提速三十年。然而又有谁愿意亲人远逝，孤独地住在这样一幢幢空荡荡的新房里哪？崭新的家园，却听不到笑声，脸上看不到笑容。映秀镇仅仅是灾区的一面镜子，他映照出的是灾区人民心灵上的巨大伤痛，以致某些人已经麻木。麻木也好，至少不会感觉到太痛。巨大的疼痛会让人精神和心理崩溃的。阳光灿烂，毕竟仍需要活下去，那就麻木着在阳光下慢慢地恢复健康、恢复知觉吧。然而，让我不忍的是那个讲解员姑娘，她一次次把自己从麻木的状态里唤醒，然后再一次次地重温大地震心撕心裂肺的那一个个瞬间。

嘉陵乃梵语音译。远古人类的活动繁衍与江河和宗教是密不可分的。嘉陵江干流，发源于秦岭，起凤县，经陕西、甘肃、四川、重庆，注入长江。四川广元市昭化区以上为上游，昭化至重庆市合川区为中游，合川至重庆河口为下游。在原南充县，嘉陵江流至蓬安县镇源场入县境，流经渔溪、江陵、凤山、搬罾、龙门，多卵石河床，间有大型磐石横亘中流，或露水面，或潜水下，逼为曲流，或阻流成浪，河道曲折，故有“九曲回肠”之称.。青居街一段最为突出，上下游达17.1千米，而陆路相隔仅370米，俗云“青居女儿嫁曲水，来去都坐下水船”。

美丽富饶的四川被岷江、嘉陵江这两条大河滋养得精神葱茏，筋强骨壮，神采飞扬。我几次去四川，看到的四川青年男女皆英俊高大，神清气朗，才华横溢，靓女俊男，养心悦目。也许，这正是四川物华天宝地灵人杰的外在表现吧。至此，长江头上的这两条辫子我们就从头发根说到头发稍了。画家生咸祥先生说四川是中国最好的写生去处，如画山水不去四川终生遗憾。咸祥夫妻的朋友索南卓玛也是画家，虽然家在东北，但是却在成都买了房子，寒暑假大多数时间沉浸在四川的山水之间写生创作。东风悦达起亚的蒋玉滨女士告诉我四川是她经常去的地方，她对四川有着深厚的感情，走过四川的山山水水，对描写四川的文字都倍感情切。亲爱的朋友，如果你忍不住好奇，不想终生遗憾，那就到四川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