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张奋蹄的头像

张奋蹄

网站用户

散文
201903/27
分享

一丈红

上海小区花园里常见的蜀葵,很多人勿晓其名。熟悉,非常熟悉,然而不知道,确实不知道她的名字。就像是潜伏在我们身边的潜伏者,我们对她非常熟悉,甚至比对自己还要熟悉,然而却根本不知道她竟然是潜伏者一样。

与云昆到三门峡参加中国中小城市发展促进会换届大会,在公园里见到盛开的蜀葵。云昆知道我喜欢植物,于是问我,这叫什么花?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回答。熟悉,确实熟悉,然而实在是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昨天回上海,在小区里又见到了这年年在楼下盛开的——蜀葵。刚刚上网查看一下,原来是蜀葵。记录下来,以期唤起记忆。

蜀葵又称熟季花、戎葵、吴葵、卫足葵、胡葵、斗蓬花、秫秸花等,多年生草本,由于它原产于中国四川,故名曰“蜀葵”,又因其可达丈许,花多为红色,故名“一丈红”。蜀葵茎直立而高;叶互生,心脏形;花呈总状花序顶生单瓣或生瓣,有紫、粉、红、白等色,花期6月至8月;蒴果,种子扁圆,肾脏形。蜀葵喜阳光充足,耐半阴,但忌涝,原产中国四川,在华东、华中、华北均有分布。蜀葵于每年6月间麦子成熟时开花,得名“大麦熟”,因此,人们将它盛开的花期,作为麦收的吉日。

华师大校园有许多醉蝶花,炎炎夏日,水杉丛中,芳草拥护,开得灿烂妖冶,别有一番意趣。拍了一些花卉的照片,譬如形态颇为有趣的彼岸花,此前不晓得她就是彼岸花,是师大的朋友周晓霞告诉我的,周晓霞现在去欧洲了,她是华师大汉语教学基地许嘉璐主任的助理。现在回忆不起来周晓霞的样子,仿佛我见到的周晓霞仅仅是从我生命的河流里疾驶而过的一叶白帆。烟水茫茫,唯余一点白帆的影子,模模糊糊、影影绰绰,如一只翱翔的鸥鸟。

“剑门南面树。移向会仙亭。

锦水饶花艳。岷山带叶青。

文君惭婉娩。神女让娉婷。

烂熳红兼紫。飘香入绣扃。”

一丈红开花的时候,恰是“燎沉香,消溽暑。鸟雀忽晴,侵晓窥檐语。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泼墨画是一种以技法命名的中国画。“泼墨者用墨微妙,不见笔迹,如泼出耳。”清代沈宗骞《芥舟学画编》:“墨曰泼墨,山色曰泼翠,草色曰泼绿,泼之为用,最足发画中气韵。”后世指笔酣墨饱,或点或刷,水墨淋漓,气势磅礴,皆谓之“泼墨”。现代中国泼墨画亦有以彩色为主纵笔豪放的画法称为“泼彩”。周邦彦《苏幕遮》中这描写荷花的词句“一一风荷举”形象生动,一大朵一大朵翠绿的荷叶,衬着粉红色的大朵大朵的荷花,交相辉映,焕然而出,亦如国画之泼墨。尝看咸祥画荷,荷叶使用大墨块渲染,荷花则作线描,整幅画面构图对比强烈;厚重的墨色中,金红的花蕊仿佛点睛之笔,透出一份清新、亮丽、活波、生动。

每年的六、七月我都要到西湖,看西湖的荷花。陪着我去西湖的有“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的白居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杨万里,还有“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的东坡先生,我把他们交给我的“赏荷秘籍”带在身上,也记在心里。西湖荷花开的时候,亦常常有雨,雨中赏荷别有情趣:“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

江南处处有荷塘,荷塘处处有月色;江南的荷塘都是用诗词筑起的堤岸。行在江南荷塘的堤岸上,你的脚下就会有诗情画意生出来,直抵头顶,不由得你不信口吟诵。这就是江南,没有办法。我曾经在峙山下拍到一只挺立的枯萎的荷——烟褐色的茎叶。这是晚秋的荷,早已经不能随风而举,因为它的茎叶已经干枯。然而,这只孤独的老荷却依然傲然挺立,我不由得赞道:残荷亦有松竹节。

晚秋的一丈红是什么样子呢?我还没遇见过一丈红老迈的样子。园丁在一丈红尚未成枯枝残叶的时候,便把她带走了吧。园丁的心思是美好的,不让植物的衰朽影响人们的心境,毕竟衰朽的样子无论如何赞颂都难免这厢或那厢不好看,观瞻不雅。此地一揖,是感谢园丁,还是送别我的一丈红呢?“篘玉液,酿花光。来趁北窗凉。为君小摘蜀葵黄。一似嗅枝香。饮中仙,山中相。也道十分宫样。一般时候最宜尝。竹院月侵床……”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