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五米
有人说爱是没有距离的。还记得旧日写给朋友的一首诗中的一句:心路焉需费马蹄。爱是彼此理解,是相互需要,因为,难耐孤寂与凄清,所以,人类对爱的理解是“贴近”,换言之,爱还含有“抱团取暖”、“相互依靠,获取安全”之意。
然而,还有这样一种爱——需要拉开距离才能体现出其深沉与真挚。这种爱越来越让我们感觉到我们曾经对世界的理解是多么的浅薄和残忍。关于这种爱的故事越来越多,让我们不得不反思自省,不得不停下脚步,停留在“五米线”外。
在南极,科考队员在观察或研究企鹅的时候,为防止病菌感染企鹅,与企鹅保持五米的距离——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没有公约,这只是一种默契。这种默契,我想还是称之为爱吧。因为,唯有爱才会产生这样的约束力。
越是完好的生态环境越是脆弱。就像刚刚诞生的婴儿,经不得一点病菌的感染。南极是诞生了亿万斯年的婴儿,她的生态脆弱程度与我们人类婴儿无异。这个婴儿会不会得肺炎、会不会患上人类今天所患的各种疾病,完全取决于我们能否控制对其的贪欲——哪怕是好奇。
爱是人类进化过程中诞生的一种智慧。因为爱不再简单的仅仅为了物种的繁衍。爱的行为不啻是社会学所涵盖的范畴,俨然上升到了哲学的高度。从这个高度去思考,我们会突然顿悟——五米,原来是一种制衡,是人与自然建立和谐关系所需要的距离。文明进化让我们懂得,尊重自然何其重要;灾难让我们清醒,重新思考人类与自然的关系,持有什么样的心态。
欣赏她就靠近她;喜欢它就吃掉它;热爱她就据为己有;这曾经是我们人类一贯遵循的逻辑。这种逻辑产生的前提是人类的狂妄自大。在宇宙面前,我们渺小得俨如尘埃;在时间面前,我们幼稚得尚不及一只蚂蚁。自大或许正是垂死前歇斯底里的挣扎。理智则是重获新生的静思。五米——正是静思所得。
是谁提出的“五米”概念?是谁在第一个“五米”后面站成第二?这似乎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五米已经成为一根标尺,道德和智慧的标尺,衡量二十一世纪的人类。说到五米,为南极的企鹅感到庆幸。然而,五米——难道仅仅是南极的需要吗?
看着日渐濒危的野生物种,还有那些每一天甚至每一分钟都在消亡着的物种,五米——不仅仅是南极企鹅的距离。在自然高贵的生命面前,请止步:止于理性,止于智慧,止于上苍给予人类的大爱。
五米——不啻是爱,更是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