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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奋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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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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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江南  

五月的临江还很冷。尽管天气很凉,但是,树还是绿了,一片片叶子舒舒展展,呈现出一派生机;花儿还是开了,并没有因为不时而来的寒流而误了花期。一场晨雨过后,空气愈发凉爽,但是,凉爽中已经有了一丝丝暖意。

弥目春意,清溪般穿石越滩在我的心头溅起一朵朵浪花儿。山岭上树木的叶子还是那么娇嫩,像刚刚发出芽儿来的葱心儿,娇嫩透明,仿佛轻轻吹一口气儿她就能破了淌出水儿来。这长白山五月的山野绿得清丽,绿得柔婉,绿得疏朗,绿得明快。这让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词儿——明亮。

三月的江南一直困扰我的一个问题至此终于解决掉了。三月,北国尚冰天雪地,春寒料峭;然而,江南已是草长莺飞,花红柳绿。但是,那绿却不凝滞,似流动的浅溪里的水波。可是我却一直没能找到一个准确达意的词汇来描写她。今天,我终于明白,三月的江南是明亮的。

诗文里的江南多是湿润而又朦胧的。在先贤的诗文里,在朦胧而又湿润的想象里,我的心神也被浸润得诗意,且又覆上了一层绿苔,就像湖边的树一样,粗壮的枝干上有那么一片茸茸的润泽的绿苔。我用手指轻轻地抚摩着她,心里就有诗情如一颗颗露珠在草叶儿上闪烁。

明亮——这是一个多么诗意的词汇啊!长白山的五月是明亮的。明亮的长白山把我的心又带到了江南。

当我在2007年7月再次踏上江南的土地,我的心灵被震撼了。明亮的江南就像一面镜子,一面美人着装时用的镜子。从这面镜子里我看到了什么是美丽,美丽是怎么样成为美丽的。这个道理是那么的浅显明白,但是,我们却有那么多的人至今尚未晓得。这是光明与愚昧对我心灵的震撼和冲击。

江南的明亮又岂止是她的身体啊,明亮的还有她的精神。在江南这一方土地上生活的人民拥有的不仅仅是物质财富,他们更多的是精神财富:智慧、果敢、吃苦耐劳、坚忍不拔、文质彬彬、诚实守信。

明亮的江南啊,不仅仅是在水波上泛着的柔柔的三月的阳光;不仅仅是在叶子上如水般擦亮叶子的阳光;不仅仅是在花瓣儿上让三月芬芳亮丽的阳光;她更是一种力量——明亮的力量;她是一种精神——明亮的精神;她是一种希望——明亮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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