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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奋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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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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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樟树 

慈溪的街道两旁到处是香樟树。三月的黄昏,我经常在树下散步。晴天缓步轻移,雨天时而驻足,看雨丝把树的叶子和枝干一点一点润湿。这时树叶儿的颜色会变深变亮,好像刚刚出浴的少女,清丽可人。

看树要心静,否则是看不到树的好处的。心静下来,世界便不再嘈杂,一切都有序了。我喜欢独处,特别是晚上。独处的时候,我大多是读点杂书,看看街头小报,以此消遣长长的夏夜。江南的夏夜悠长悠长的,许多情思就像雨后春笋一样破土而出,仿佛能听到它们拔节时发出的清脆的响声。循着这美妙的声音,我轻轻推开房门,在静寂的江南小巷,我又看到了橘黄的路灯下的香樟树。

没有虬曲的枝干,就如江南的女郎,清清爽爽,楚楚可怜。啊,这就是香樟树。忽然,一阵淡淡的清香沁入鼻孔,我举目四顾,却没有新的发现。咦——是什么花淡而不寡,如高贵的法国香水自然淡雅?借着浅浅的灯光,我又看到了香樟树上那一丛丛如小米粒儿般大小的黄色花骨朵儿。我凑近深深地呼吸——啊,原来花香是这香樟树的花蕾散发出来的。

香樟树是常见的树种,普通的就像江南的女子。我对于香樟树从那日就怀了一种别样的情感,心里总在念着她什么时候开花?可是,五月过去了,她的花还没有开。终于,我耐不住性子了,问身旁的阿苡,阿苡说她早就开过了。我问就是那种小米粒儿似的东西吗?是啊!阿苡说那就是她的花儿啊。

是啊,这就是香樟树。平凡普通的一个树种。大家见多了,便不再关注,我们的生活中又离不的一个树种。在杭州、在宁波,我发现到处是香樟树,弥目柔绿,满街清香。大树总有八、九百年的历史吧,一个人环抱不过来。看来香樟树在江南的历史是蛮久的。

我最初听说香樟树是因为我的朋友陈帆。陈帆的老家在江西的樟树。陈帆的诗和歌词写得好,被国内诗词界誉为“南陈”。她的《为美而死》、《玫瑰园最后的守望者》至今仍像旗帜般在国内诗词高原上猎猎招展。所以,每每想起陈帆就不由得想到香樟树。我想一定是美丽的香樟树给了陈帆美的启迪和滋润,不然,她的诗她的词怎么能写得那么美哪?美得令人心颤——就像飘落的玫瑰花儿瓣儿,不敢用手去摸,只能用心去疼。

看到慈溪的香樟树,我的情感又发生了变化。原来柔美娇羞的香樟树是经得起狂风暴雨的摧折,雷鸣闪电的恐吓的。她虽然经历了如许磨难,但是,依然清纯挺拔没有一丝怯懦和媚态。香樟树——啊,我想,她不正是人的一种品格吗?我所在的慈溪就有无数禀赋这种品格的人们,无论是公交车司机,还是亿万富翁,他们一概是那么的谦逊,就像隽永的江南,骨子里天生就有三分文静儒雅。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慈溪的经济发展得如此迅捷,香樟树或许能为我道出一二吧。

我喜欢香樟树,喜欢她的文静还有她的风度。她是一种什么样的风度哪?就权叫她慈溪风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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