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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奋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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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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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刚刚牵住她的手,还未及拥抱,时间便呼啸着掠过既往的时空;我感觉失重、头重脚轻;我感觉迷茫,不知所踪;我感觉心悸,泪水扑簌簌而下;每一滴泪水都让小草发芽、每一滴泪水都浇开一片花朵、每一滴泪水都变成一眼清泉、每一滴泪水都映出蔚蓝的天空、每一滴泪水都能让江河泛起洁白的浪花。

我无法驻足,仿佛时间倒流、空间逆转,我在今天——回到童年。

六一,还有一个,是实在的,在杭州,杭州的西湖畔:六一泉。是俞楼仿大文豪欧阳修“六一”之寓意而名。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去那里探访。六一泉冷清,阴气太重,不敢久留。哪怕是假大文豪欧阳修的遗泽,也不敢稍稍久留。彼六一非此六一。此六一让我快乐、开心;彼六一则令我沉思、慨叹。《六一泉铭》曰:“六一泉孤山之南,一名竹阁,一名勤公讲堂。宋元佑六年,东坡先生与惠勤上人同哭欧阳公处也。勤上人讲堂初构,掘地得泉,东坡为作泉铭。两人皆列欧公门下,此泉方出,适哭公讣,名以六一,犹见公也。其徒作石屋覆泉,且刻铭其上。”苏轼《六一泉铭》:“欧阳文忠公将老,自谓六一居士。予昔通守钱塘,别公于汝阴而南。公曰:‘西湖僧惠勤甚文而长于诗。吾昔为《山中乐》三章以赠之。子闲于民事,求人于湖山间而不可得,则往从勤乎。’予到官三日,访勤于孤山之下,抵掌而论人物,曰:‘六一公,天人也。人见其暂寓人间,而不知其乘云驭风,历五岳而跨沧海也。此邦之人,以公不一来为恨。公麾斥八极,何所不至。虽江山之胜,莫适为主,而奇丽秀绝之气,常为能文者用。故吾以为西湖盖公几案间一物耳。’勤语虽怪幻,而理有实然者。明年公薨,予哭于勤舍。又十八年,予为钱塘守,则勤亦化去久矣。访其旧居,则弟子二仲在焉。画公与勤像,事之如生。舍下旧无泉,予未至数月,泉出讲堂之后,孤山之趾,汪然溢流,甚白而甘。即其地凿岩架石为室。二仲谓:‘师闻公来,出泉以相劳苦,公可无言乎。’乃取勤旧语,推其本意,名之曰‘六一泉’。且铭之曰:君子于泽,岂独五世而已,盖得其人,则可至于百传。常试与子登孤山而望吴越,歌山中之乐而饮此水,则公之遗风余烈,亦可见于此泉也。”

“晚坐松檐下,宵眠竹阁间。清虚当服药,幽独抵归山。巧未能胜拙,忙应不及闲。无劳别修道,即此是玄关”(白居易《竹阁》);“细参六一泉中味,固有涪翁句子香。日铸建溪当退舍,落霞秋水梦还乡”(杨万里《以六一泉煮双井茶》)。

“频入浅山难遇虎 偶临深渊或逢鲸”。这两句诗出自个多斋主《读奋蹄《生命里的河》感赋十首》的第一首。原诗如下:“莫言悲欢总为情,忍看风雨苦苍生。大湖往事心能记,小店伊人酒代评。频入浅山难遇虎,偶临深渊或逢鲸。红楼确系千秋卷,血泪无多写不成。”

一个人的一生总会经历若干的人世沧桑。有的平淡些,有的波澜起伏,有的则是惊涛骇浪。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新红、阿芳、王老师八人从杭州乘十八点二十九分高铁来沪。《牵君纤纤玉手》还有今天的博文没有写毕,不能成为烂尾工程,当速完成。六一,上海来了几个“大孩子”,斯亦一乐也。

今生最美好的都在少年时给了你,你还要什么呢?是的,最美好的给予你的同时,我也得到了你最珍贵的回馈。何必彼此抱怨斤斤计较,享受既得的一切,珍惜既得的“最好”,感谢上苍的厚爱,生出一份感动吧。一切尽在生命里,化作血液,隐入灵魂,不会被狂风吹跑,不会被雨水淋湿变质,不会因寒冬而受伤害,哪怕是生命了却,它也会随灵魂脱而重生。

那日六一泉畔牵手,恰火红的石榴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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