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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奋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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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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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着春天的脚步走 

临江的花期迟,四月中旬始见花开。然而,迟开的花却早早的落了。我还没想好如何描摹这迟到的春天,一夜雨来,地上已是落红一片。红褐色油亮的枝桠上唯余零星的浅白,这是一株杏花树;李白在雨中冒出了嫩绿的叶子,李便不再灿然而白……

春节尚未到,梅园的梅花已经开了。最先开的是蜡梅,花的叶片犹如蜡染,嫩黄油润。次第而开的还有红梅。梅园里看梅,最宜“老”“丑”“瘦”,然而,这样的梅树需要近百年的栽培养育。看到,是缘分,是福气。

我从海拔最低的江南追寻着春天,从一朵朵白玉兰花中窥探春的消息。过了江南便是海拔渐高的华北,华北大地上盛开的是“绿油油的小麦”;过了山海关,山渐渐丰腴高大,北国盛开的是琼瑶葳蕤的“玉树琼花”。我在这童话世界般的北国,一杯酒尚未吃下,三月已经堪堪逝矣。车行暮春的北国江南“集安”,山石如彩墨画,仿佛西藏阿里“唐三彩”般炫丽的山峦,不同的是集安的山峦树木繁茂,不似阿里的光秃秃。三月底集安马路上的杏花已经开得缤纷灿烂,远山已经“草色遥看近却无”,忽而车窗外会有一朵两朵薄如云雾般的绿色,在树木的枝丫间,仿佛风一来便能吹散。

集安的海拔已近800米。老岭从长白山逶迤而来,横亘在鸭绿江畔的临江、集安,让这两个地方的得了天时,两地的气候比较其他地方要早半个月的节气。集安在鸭绿江的下游,临江位于中上游,因此,临江比集安的节气还要晚十天半月。

四月中旬我到临江,一群身穿天蓝色衣裤的儿童像一朵朵绽放的“勿忘我”,开在图书馆的书海里、开在书画案边浓墨炫彩的书香中。是的,这才是踏歌而来的春汛。沿着这春讯传递的讯息,我走到了流金溢彩的三道沟河谷。

临江四处皆美,唯有垃圾多。垃圾一多,环境便大打折扣。

此番重来三道沟河谷,这条曾经有人淘金的河流,曾经挂满两岸岸树上的垃圾不见了。哦,这种感觉,让人顿觉呼吸顺畅,浑身通泰。三道沟河谷大湖湖嘴因为有一片树木,在修葺河堤的时候,把这片树木保留了下来,这是何其明智,何其温暖呀!我们常常羡慕杭州城市有那么多高大葳蕤的树木,羡慕欧洲城市是那么的美丽舒适,其实,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这些美好的地方,树木不仅多,而且树木都有些年龄。像人一样,成熟自有成熟的韵味。

距离湖嘴不远的河岸边,有两株年近百岁的老树被伐掉了,巨大的树桩,露出白森森的新茬。我问在附近拾柴的老人家,怎么这样好的大树伐掉了?老人家说“烧火呀”。是的,烧火,余下了几十平方米曾经被大树荫蔽的土地,现在变得空旷凄凉。再上行,河道的转弯处,有一段护栏被拆下来,这当是农民为了种田方便所为。靠近地边的一行柳树被拦腰砍断。看得我触目惊心。我想,这应该是农民害怕柳树与作物争夺养分,才下的黑手。农民的自私狭隘,源于无知。

这样讲不是否定我们的祖先,而是因为,现在的科学技术让祖先的“经验”变得一无四处,完全不能应付今天的客观现实。因此,祖先的话,被新农民抛到了脑后。再前行,此地俗谓“假槽子”。看到山石上一丛杜鹃花,紫红色的。阳光太强,只好走远一些再看。哦,这石崖上的杜鹃花像奔流而下的紫红色花溪。路旁白杨树的枝桠上吐出了一个个嫩绿的叶苞,点染得苍褐色的山体绿意葱葱。点染,多么美妙的词汇、多么美妙的春天呀。点染,不就是“一枝横斜水清浅”的意境吗?

此刻,我在北纬41度的临江。现在江南的春天早已经结束,29度的上海已经进入初夏,而我,才刚刚与长白山的春天打了个招呼。哦,无需“惜春”“恋春”“留春”“怨春”,只要你愿意追逐春天的脚步,那么,春天就会永在。哦,春天的脚步越来越急,需要紧追不放才能跟上她浪漫的脚步。春天的下一站是啥地方,七月长白山的杜鹃花海才从原始森林奔放地卷起一朵朵五色的浪花……

凭着脚步人类是追赶不上春天的,然而,假现代交通工具之便,我恰恰在六月底抚松泉阳看到了春天鲜嫩的“尖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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