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耳朵是长在屁股上的

男孩的耳朵是长在屁股上的

回想起小时候的事

至今，还想继续享受“虐待”

……

我捂住头

盖住鸡蛋大的一个包

一手里提着弹弓

走进了厨房

走进了做饭的妈妈身旁

你个炮打的

咋不让马蜂叮死你呢

倒省得疼了……

一边帮我擦咸菜水

一边打我的屁股

奇怪的是  

 屁股到不疼

头上的包却小了

――那是妈妈打的吗

……

我一边哭着

一边提着裤子

(一条新的烂裤子

一条学骑车被蹭破的裤子)

走到了妈妈身旁

走到了做针线活的妈妈身旁

你个皮驴

咋不摔死你

省得我操心了……

一边用酒帮我擦膝盖

一边打我的屁股

奇怪的是

屁股到不疼

膝盖上的伤却好了

――那是妈妈打的吗

……

我一手提着裤衩

光着屁股，踮着一只肿脚

走到了妈妈身旁

走到了喂猪的妈妈身旁

我的小祖宗哎

你又咋得啦

还光着屁股

丑不丑

一边抱着我到医院

处理黄刺鱼扎伤的脚

一边扭我的屁股

奇怪的是

屁股到不疼

脚上的伤却好了

――那是妈妈扭的吗

我的耳朵是长在屁股上的

我童年的耳朵是长在童年的屁股上的

妈妈的手也是长在我屁股上的

――多么温暖而慈祥的手啊

然而今天

我的耳朵还想长在屁股上

可是，妈妈的手却长在土里了

2018.10.9

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