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村琐记（37）

村庄穿了一件华丽的旗袍

那是由

桃花，荷花，菊花，梅花搭配的旗袍

它是由心灵手巧的燕子剪裁做成的

但是她

又像一位乞丐少女

青春的美让贫穷的灰抹满了脸

一年二年怎么也洗不掉

你的脸怎么这么苍白，

身子又不舒服了吗？

干活归家的我盯着门口煤油灯光下的妻

满脸关切

妻蹒跚着脚步

挺着大肚挪到了桌边

樱桃小嘴拴着幸福的羔羊

小刚，吃饭吧；没事！

小家伙在里面闹腾的厉害！

都连续下十几天雨了；

今天才晴，肩膀挑稻把磨肿了吧

……

妻丰满的玉手

把一碗咸鸭蛋和一碟蔬菜

从桌上移到了我的面前，外加1元的啤酒

明年出去打工吧？

一年种了20多亩地，

到年底也没剩下几个钱。

稻，麦才卖5毛多一斤；

买买化肥，麦种，农药，

外加去掉播种费用，

就所剩无几了；

还得看老天爷的脸色吃饭。

你摸摸，肩膀上都磨出老茧了；

等孩子一生下来，

就坚决地不种地了……

说着把剥好的咸鸭蛋送到了妻的碗里

……

今天

沪新桥的家里

望着婷婷的女儿

想起了20年前的2位少女

一位是刚刚有了身孕的少女

一位是穿旗袍的却是贫穷的少女

……

2019.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