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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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来了
――一位健壮的青年来了
来到了
古老的淮河边的一个渡口
他，弯腰洗去了风尘的脸
双手捧着喝饱了甘甜的河水
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舒服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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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哈欠，使
柳条绿了
鸟儿乐了
河水青了
村庄忙了
牛羊欢了
鸡鸭飞了
猫狗跳了
姑娘美了
学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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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清晨
燕子又回到了满是阳光的旧院
站在桃树的枝上
殷勤地向主人诉他的发现
亲爱的主人，
现在是战争年代吗？
主人瞅了一眼，
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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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继续唠叨着：
为何一路都是子弹和炮弹；
而且是各色各样的，还有利箭？
主人再次瞅了他两眼说：
老燕子，
你老得糊涂啦；
哪有战争，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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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没老糊涂呢！
燕子抗议：
我现在不就是站在子弹上吗；
红色的子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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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微微地笑了。
对；
这也是子弹，
绿色的无污染的子弹！
燕子立马抗议：
不对；您色盲！明明是红色的嘛；
您为什么说是绿色的。一路上走来，
还有黄色的，白色的，黑色的；
不过利箭是绿色的！
哎，燕子还是燕子；连绿色都不懂！
主人摇摇头。装作兴趣盎然，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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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家经过了一个大的山村；
发现那里到处都是巨大的炮弹，
而且都是黄色的；一个个的埋在竹海里。
吓得我们赶紧飞走了；
本想带孩子们再多玩二三天的……
后来经过的平原，只有零星的但已经是子弹了；
有的农人还把油菜的根部腐叶理了，以利通风……
嗯。
主人欣慰地点点头：
我家还有中型的炮弹，各色各样的！
中型的，还各色各样；我咋不知道？
燕子一脸茫然：
你天天起早贪黑的忙碌，哪里会注意到；
藏在屋后树林里呢！等会告诉你，先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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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快点见到您，我的主人；
我们连天加夜的赶路。
有月时子弹是白的，
无月时子弹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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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绿色的子弹了。
您也知道绿色的子弹？
燕子惊诧：
不就是淮河两岸柳树的苞芽吗！
主人聪明，能举一返三；
我天天在荡着，反而忘了！
真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
那您知道绿色的利箭是什么吗？
主人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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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
是拔节的麦苗呀！
一路飞过来，
田野里除了麦海还是麦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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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老头子，一早上就在嘀咕；念经吗？
是个和尚，也是花和尚。去！村西沟边
屁股大一块的园地挖了，挖完吃饭！
女主人在厨房里边烧锅边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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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活去了；
不跟你瞎侃了。
再见！
还不跟您瞎白了呢！
耽误吃早餐。
花和尚主人，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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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出膛的子弹，
燕子眨眼不见了。
哎！
燕子，还没告诉你中型炮弹呢！
主人，不用了！我知道了；
不就是您家屋后的杏树，李树，
梨树，苹果树，樱桃树的花蕾吗！
真是个机灵鬼！
这家伙，
还不知道，
自己就是子弹。
一颗黑色的子弹！
我随手扛起了院中的铁锹朝园地去了。
2019.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