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村琐记（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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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刚，

这一锅烙好了；

我给你包好，

送到场上你爸那里，

大半天没吃饭了！

再告诉你爸，饭快好啦！

母亲一边用毛巾包好

一边给我留下两个

今天是中秋节

吃着

我烧的锅

妈烙得糖轱辘

――焦黄的糖轱辘

我的心也像它们一样甜

踩着像糖一样稀的月光

挎着包焦黄的月亮

提着风的歌声

直奔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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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了

父亲铁塔似的身旁

他正一笆篼一笆篼地扛着稻谷往圈里倒

我知道爸爸扛的不是稻谷

而是焦黄的月亮

更是母亲的月亮

也是我们一家的月亮

爸爸，

吃月饼了！

还有二笆篼就扛完了，

往旁边站站，都是灰！

如水的月光中

移动着父子两

一个是小男孩的月亮

一个是老男孩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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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把小男孩

从父亲的宽阔的背上抱下

顺手把一件大褂子拿掉

有点凉了吧；

温水都打好了，

快擦一擦，褂子穿上，好吃饭！

母亲一边说一边把男孩放到了床上

轻轻的盖好

才回来给自己的男人端饭

可一会儿功夫

自己的男人已把饭莱端到院子的小桌上

来，也过来吃吧；

慢点，当心身子！

父亲温柔的说：

没事；才五个多月！

外面不凉吗？已立秋了！

今天中秋节；

你看，月才二竿高，

不算太冷，你没事吧？

我穿的厚，没事！

说着，坐在父亲搬好的小凳子上：

嫦娥看着这贫穷而又富裕的一对夫妻

眼泪顿时流下来了

我曾经比他们幸福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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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吻了一下母亲

你坐在走廊里吧，

已有点寒气了，

我来收拾。

你累一天了；

我来，没事！

我来，我来！

你坐去吧！

当父亲收拾完以后

来到了盛放的几棵葵花旁

不由得惊叹

才几天没看你们呀

你这顽强的植物

你这不择土贫的植物

在这简陋的土院里更加地灿烂了

――幸福是不分月宫和土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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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喝口茶吧；

我已泡好了！

母亲轻唤：

走廊下坐着一对夫妻

溶溶的月光

洒满一院

也洒在了几棵葵花上

男人一手搂着女人

在欣赏中秋的月亮

耳边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靠在身上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

2019.3.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