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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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追求理想
当这种爱不存在了；
当这种爱是虚伪的了；
当这种爱是装饰品的时候；
母亲的心也就玻璃一样，碎了！
母亲想要得，
只不过是没有杂质的爱！
这要求过份吗？这要求过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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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我的衣服越来越小
随着你舅舅的鞋子越穿越大
突然间
才真正地意识到
青葱的少年已去了
妈妈是一个大姑娘了
你舅舅已长到我胸口了
已经是读几年级的学生了
已经迎来属于他的青葱的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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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舅舅
已不情愿地
和我走在一起了
再也不愿缠着我了
更不愿牵着我的手了
偶尔走在一块
也跟我保持一段距离了
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黏着我了
我才真正的意识到
你的舅舅长大了
我更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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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到了
跟你姥爷摊牌
再次为理想出发的时候了
在一次
你舅舅放学归家
月光满院的晚饭中
我，向父亲坦白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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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你看周围的邻居；
都盖上了瓦房，平房，
有的还盖上了二层楼房；
而我们家至今还住在草屋里，
这样也不算事呀！
父亲深深的叹了口气：
能把你姊们俩抚养成人，
就是爸爸最大的心愿；
也算我向你妈交了任务，
也对得起你妈来我们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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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知道
父亲嘴上这么说
心里却不是这么想得
每次谁家盖新瓦房，楼房
他都眉飞色舞地比划着
好像比他自己盖房
还要高兴似的
有时吃过了饭
就蹲在院一角
心事重重地
呆抽着烟
有几次竟睡着了
耽误了园里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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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你上集卖那点菜也不是头呀！
去掉油，盐，酱，醋，茶，
行礼往户，红白喜事；
一年下来也剩不了几个钱呀！
这样攒到驴年马月也不够盖房子的！
父亲嗫嚅着：
爸爸年岁大了；
又不能出去打工了，
何况你们俩个又小；
还好，你不是个男孩，
要不，就把我急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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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讲？
为什么是男孩姥爷更急！
老家风俗：
男孩到二十岁就要娶媳妇了；
不然年纪大了，
男孩女孩子都不好找；
娶媳妇就要新房子，彩礼；
就算女方家不要，你随便；
男方家也得盖三间平房，
有的还是楼房。
如果兄弟二个三个……
那当年姥爷
没有把您许给人家？
咋没有；
只不过妈妈没有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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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在等你舅舅的话
谁知你舅舅一张嘴就是：
姐姐你出去打工吧；
挣点钱给父亲盖房子！
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了；
再说，还可以到奶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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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太姥姥不跟您们住在一起？
你太姥姥还有一个小儿子呢；
农村习惯：小儿子结婚迟；
等他成家立业了，
也就跟他一起过了；
操劳还是都要帮操劳的，
不然你太姥爷也不会走的这么快；
等帮你小姥爷成家立业后，
欠的钱太多了；
又舍不得吃喝，
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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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你舅舅的话以后
我心里又高兴
又失落
高兴的是
终于可以为自己的
理想而专心的努力了
我的青春基本上浪费了
我不能再浪费我的成年了
当时妈妈已经20岁了
正是再次学习的好年华
失落的是
你的舅舅一点缠着
黏着我的意思都没有了
总感觉白领了他7，8年
心里空落落，不是个滋味
如果你舅舅当时还恋着我
妈妈可能也就不出来打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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拴住，
你也不要出去打工了；
爸爸也不要你挣钱盖房子。
昨天，
有人向爸爸提亲；
说某村家的孩子如何的好，
家庭也如何的好，
还有二层楼房；
问我愿不愿意把女儿跟他家开亲？
还说进门就当家，
没有气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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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什么叫开亲？
女儿追问：
亲，就是亲戚；
女方嫁到男方家，
不就是开了一门亲戚吗！
父亲说他也打听过了：
家庭条件也的确不错，
就姐弟俩个；
姐姐已经嫁了，
现在一家子都在上海打工；
再说了，又不远，
就离我们村几里路；
将来姊们俩也好有个照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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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当时就拒绝了
你姥爷的建议
任你家庭再好，人再好；
我现在也不考虑婚事，
也不愿意见，
更不愿意嫁！
我
为了达到打工的目的
为了达到闯一闯的目的
为了达到不再留遗憾的目的
我向你姥爷保证：
不累钱把楼房盖好，
三十岁之前决不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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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拗不过我
也知道我的脾气
也知道妈妈的理想
你呀，
认准一件事，
八头水牛都拉不回来！
父亲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行；
你也长大了，
有自己的想法了；
父亲也不会硬逼你！
爸爸也知道你，
不愿做一个平庸的孩子；
没有让你继续上学是爸爸对不起你。
但你要答应爸爸：
一但累了，
或者翅膀折了，
你一定要回家来；
我这永远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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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揣着理想
辞别了老父
和你的小舅舅
辞别了亲切的家
辞别了生，养的村庄
一头扎进了东部的城市
一位同乡帮忙找到的工作
――上海
随后就到了
闵行区颛桥镇宜鑫电子厂上班
也就是在厂里
遇到了小冤家的父亲
我的大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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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
睁大了
美丽的眼睛
一把搂住了我
那请您告诉我，
我家的大冤家是怎么
把您骗到手的；并生下了
我这个美丽而聪明的的小冤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