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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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再现父亲
四 过年的父亲
在我的记忆里
每次过年
都是母亲坐上座
父亲陪座
我们兄妹们随便坐
我和弟弟最是调皮捣蛋
吃着吃着就出去放鞭炮去了
从父亲的眼里
我本能地看得出来
这应是他最骄傲的一天
记得
过第一个年时
大儿出生后的第一个年
那种幸福
那种辛酸的幸福
那种内心情不自禁的幸福
都展现在母亲苍桑而多皱的脸上了
母亲
坐在大桌旁
抱着她的第一个孙子
嘴巴里清楚的说着：
他爷，
你安心闭眼吧；
你看我大孙子多水灵，
就跟俺家园里的寒葱一样。
他爷，保佑你的大孙子平平安安！
更保佑，你老张家多跑来几个带把子的！
后来
越来越热闹
虽然说年夜饭
没有那么的丰盛
但年味还是浓浓的
当大儿子
带着兄妹们磕头
吃惊地拿着多的压岁钱
看着他们高兴的个个地眉开眼笑
犹如家里喂得那条半大黑狗见到了肉骨头
更为调皮的是老小：
爸妈，
俺多磕几个；
还给俺这样多的钱……
每当看着
这样温馨的场面
心中的苦
心中的酸泪
早已飞到九霄了
五 干活的父亲
自从包产先到组后到每户
自从旱地改了水稻田地
生活就慢慢地好多了
温饱算基本解决了
随着儿女们慢慢地长大
随着儿女们都能扛杈把镰
生活更加彻底地好转起来了
再没出现青黄不接时缺细粮了
虽然说是杂交米
不像现在吃粳米这么香
但孩子们已经幸福的满足了
再也不像乳燕张着菊花嘴嚎叫饿了
孩子唱的最多的童谣就是：
放水救殃，大米干饭豆腐汤！
那像现在的小朋友
什么汉堡包，肯德鸡
动不动，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每年端午节
当父亲把滚滚地麦浪
满身汗污的拉到场上时
当我们兄妹们跟着把麦浪
晒两遍准备中午的拖拉机碾时
老远就听见母亲在村口喊我们吃饭
亲切声追着毒阳光早跑进了我们的耳朵里
看着父亲
满是汗渍的褂子
和已微驼的宽阔的背
第一次体会到了生活的艰辛
母亲已经把
初四就包好的粽子
端了一盆放在大桌子上
盆沿边放了一袋白糖和红糖
那是昨晚
母亲提前包得
随后又在锅里烧好
直忙到深更半夜才算完
粽盆旁边
放了二海碗
仔鸡肉炖土豆
外加几瓶廉价啤酒
父亲看着
儿女们吃饭
狼吞虎咽的样子
不觉得掉了泪
金秋时节割稻
基本上都是傍晚
父亲说：
一是凉快；
二是露水少；
利于第二天打场！
父亲，一般带着我们割到
朗月高照露水浓时才停
差不多一块地就完了
爷几个能割1.5亩
有时还多一点
记得有一次上午拉稻
（秋天露水大多较厚，
早晨是不拉稻的；一般
都在场上忙，把场上扫
干净晒晒，然后把圈里
的稻扒到笆篼里，父亲
扛出来堆成堆准备晒。
吃过早饭才去拉稻，此
时露水差不多全干。）
正当我们把架子车装满
稻，父亲拉车要走时，
突然一只黄大仙拦住了
父亲的路;对着父亲又是
做鬼脸，又是作揖；我
和弟弟忙拿起铁杈子就
打，被父亲急忙止住了；
并说：这个家伙是有点
邪乎的，最好不要招惹
它；再说它也是一条命。
以后见到它们还是手善
点好，会有好报的……
在父亲的嘀咕声中，它
乖乖的走了……
现在想想
那是父亲教我们怎样做人
可惜兄弟三人到现在都没有理解父亲的用意
种善因得善果！
过中秋节时
大桌子上已摆满了菜
已经渐渐地一年比一年丰盛了
有猪肉，鸡肉，鱼肉，咸的鸡鸭鹅蛋
在土院里
一家人吃着菜
喝着啤酒，赏着月
听着父亲讲《三国演义》
最感
兴趣的
就是二儿子
如梁上的小燕子
伸长了脖子张着小嘴
痴迷的听着性格鲜活的故事
